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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 ...

  •   07-欧气守恒定律诚不我欺

      一片死寂的艳阳天。
      一期一振放下入睡后无意识地挡在了自己眼前的手臂,从肆无忌惮地由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来看,这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只是四周过分的安静,连鸟鸣声也没有。手入室的白色床单被阳光照得令人炫目,安静的清晨呈现一种堪称诡异的平和氛围。
      昨夜他们讨论到很晚,考虑到鹤丸国永所说的“本丸的其他刀剑在夜晚会变成溯行军”,一期一振索性提议集体在手入室休息,也算是为身受重伤的加州清光提供点必要的守备。
      眼下天光大亮,一期一振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宗三左文字比他醒得要早,床铺已经收拾好了,他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忧郁神情,在对上一期一振的目光时轻轻蹙了蹙眉,压低声音对一期一振说:
      “这座本丸的审神者,三餐都会和付丧神一起吃。现在离早餐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知道了。”一期一振同样轻声回答,以免吵醒还在熟睡的同僚,“我会及时过去的。”
      宗三左文字对他点了点头,出了门。
      加州清光还在床上,脸上依然没什么血色,也许是由于远离他真正的审神者,打刀不得不依靠长时间的睡眠来恢复自身,眉眼里有化不开的疲色。一期一振扣好衬衫的扣子,弯腰将五虎退身上滑落的被子拉上去一点,短刀警醒地睁开了眼,看见是他后神色很快柔软下来,迷迷蒙蒙地闭上眼睛重新睡去。他温柔地摸摸弟弟的头发,走到手入室的一角,捡起昨晚发现编号的灯笼仔细查看。
      灯笼是很普通的样式,只是一期一振所在的本丸已经换了电灯,灯笼用得少了。长柄上的编号是t074258,只是一期一振对这串数字很陌生,毕竟他所在的本丸编号y126589,连辖区都差得远。加州清光则隐约有些印象,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其实他们只要知道这个本丸的编号就够了。因此昨天晚上,四名付丧神讨论的重点其实在于:如何进入天守阁,与政府取得联络,汇报这座本丸的奇怪情况?
      ——————————
      时间回到昨日的深夜。
      一期一振冷静分析道:“我们要尽可能多地获得关于天守阁的信息,虽然大多数本丸的布局都是政府统一的,但也不排除审神者个人改装的情况出现。所以,我们要做的事情……”
      “第一步,摸清天守阁的状况,重点在于与政府联络的装置的位置;第二步,避开审神者以及其他人,与政府取得联络。”他总结道。
      “还有就是,”加州清光轻声说,“做好与这个本丸的其他刀剑男士兵戎相见的准备。时之政府的来援不可能那么及时,信号发出后我们也许很快就会被审神者发现,受到围剿……”他苦笑了一下,“唉,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同伴变成敌人,但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很难习惯啊……”
      “还有长谷部君。虽然他不一定会完全站在我们这边,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也许能给我们提供情报。”一期一振看向宗三左文字,“宗三殿,您和这座本丸的长谷部君较为熟悉,有没有什么想法?”
      粉色长发的打刀垂着头若有所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一期一振。
      “宗三殿?”
      “啊。”他如梦初醒,一期一振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打刀思量片刻,回答道,“长谷部吗……我会问问看的。”
      “麻烦您了。”一期一振说。
      “那、那个……”五虎退拉了拉兄长的衣角,小声地说,“小老虎们也可以帮忙。因为情况不好,我、我把它们留在房间里看房间了,不会有人注意到它们的。”
      “不如这样,”一期一振总结道,“明天白天,我需要再次熟悉一下地形,尤其是房屋的布局。如果发生战斗,打持久战,拖到援兵到来对我们会更为有利。毕竟我来得比较晚,对环境比较不熟。”
      “宗三负责找长谷部打听情况。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稳住他。要是能通过长谷部君稳住本丸的其他刃就好了。”
      “退的话,和短刀们到天守阁附近玩,熟悉地形。”
      “加州君的话,保重身体。鹤丸殿下那里我会找时间告知他,顺便请他帮忙查缺补漏。”
      ——————————
      一期一振谨慎地往荒废的房间走去。天色渐亮,他确认一路上没有人跟踪或者是察觉到自己的行动,才轻手轻脚地在微薄的晨光中拉开了拉门,将昨夜讨论的结果告诉房间里的鹤丸国永。
      白发白衣的太刀的身形在阳光下淡得几乎接近透明,仿佛吹口气就会消失。听完一期一振的转述,他思索了片刻,笑起来,伸手试图拍拍一期一振的肩膀(虽然没有成功):
      “就先这么办吧!动手的话,我的建议是选在白天。”
      “白天?”一期一振有些讶异,按理来说,潜入的话不是一般是晚上吗……
      对了。他反应了过来,这座本丸的刀剑在夜晚会变成溯行军。
      白天的刀剑……不,准确地来说,是白天的溯行军,在尽职尽责地陪“审神者”玩角色扮演。
      虽然不明白这里的“审神者”这么做的原因为何,但按照这个思路,如果他们在潜入失败的时候配合这一过家家游戏,粉饰自己的行动目的,有一定的可能性,“审神者”在白天并不会对他们动手。
      白天的安全性要高于夜晚。
      一期一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么,关于潜入的方式和被发现后的理由……您有什么建议吗?”
      “‘审神者’的衣食住行基本都被压切长谷部一手包办,除了压切长谷部和那些伪装成刀剑男士的时间溯行军,没有人能进入天守阁。”鹤丸国永思索着,“如果能得到压切长谷部的帮助就好了。”
      “宗三殿去联系他了。”一期一振叹了口气,“希望能成功。”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鹤丸国永拍了拍手,“小心点,保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保全好你们自己,也是在削弱敌人的力量。”
      “我知道了。”

      他退出房间,带上了门。太阳渐渐升了起来,阳光明亮,却给人格格不入之感,许是由于周遭的环境太过安静。这份死寂一直蔓延到大广间门外,一期一振听见了从大广间里传来的说话声,隐约能辨认出短刀们的高声笑闹。他刚踏进门,一振“乱藤四郎”便扑入他怀里:
      “一期哥!”
      一期一振神经紧绷,却又不得不装作一切如常,以免露出什么异样。如果不是已经知道这座本丸的诡异之处,单看表面,这确实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本丸模样,扑进怀里的短刀的体温和神态与他在原来本丸的弟弟别无二致,实在很难想象眼前的刃会在夜晚变成时间溯行军。他竭力露出笑容,安抚地摸了摸“乱藤四郎”柔顺的金色长发:
      “早上好,乱。吃过早饭了吗?”
      “主君还没来呢。”乱藤四郎嘟囔着,拉着他在桌边坐下来。一期一振端着笑,打量起四周——这块地方坐着的都是粟田口的刀剑,包括五虎退,后者对上了一期一振的视线,眨了眨眼。
      再往远处看,这座本丸的新选组和他的本丸一样,也是抱团坐在一起,只不过重伤的加州清光并没有出席。“小夜左文字”和“歌仙兼定”坐在一起,一期一振正寻找着宗三左文字的身影,后者独自出现在门口,对上一期一振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他没有找到压切长谷部。
      总的来看,房间里的刀剑男士并不多,许多稀有刀剑都没有出现,刀剑的总数在二三十之间。但尽管如此,凭一期一振他们现在的队伍配置——一个无实体的鹤丸国永,一个重伤一血的加州清光,称得上有战斗力的只有一期一振、宗三左文字和五虎退而已,要对付十倍于他们的敌人,仍然是一个棘手的局面。
      “一期哥?一期哥?”
      一期一振回过神来,看向旁边坐着的“前田藤四郎”,露出微笑:“怎么了吗?”
      “一期哥的头疼还没好吗?”短刀模样的生物如此问道。
      “不,已经好些了,是我刚刚走神,可能是没休息好。”一期一振遮掩道,“前田藤四郎”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外传来属于人类的脚步声。
      “审神者”顶着一头浅紫色的头发进来了。她步履轻快,笑吟吟地和簇拥到她身边的短刀们打过招呼,才接着道:“我们今天迎来了新人哦!大家鼓掌!”
      ——有新人。
      一期一振抬起头看向门口,一个少年模样的刀剑男士被压切长谷部轻轻推进了房间里,煤发打刀将手摁在表情局促的胁差肩膀上,后者似乎想解释什么,犹豫再三之时,“审神者”已经带头鼓起掌来:
      “欢迎物吉!”
      “那个,我是本丸编号……物吉贞宗。”本该露出开朗笑容的胁差微微皱起眉,像是有些头疼,开场白的语气低了下去。顾着斟酌措辞的胁差没能注意到“审神者”的笑容正在逐渐消失,目光在他的身上上下逡巡。
      一期一振心中不安,他抬头看向胁差的身后,煤发打刀抿着嘴,神情严肃看不出喜怒。他直觉不能让物吉贞宗叫破自己不是这座本丸的“物吉贞宗”这一事实,但最适合开口的、作为初始刀之一的加州清光不在场,只好由他硬着头皮开口:
      “欢迎。物吉的兄弟们都还没有来到本丸吧?我是一期一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随时和我说。”
      “对哦,龟甲和太鼓钟都还没有来……”“审神者”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她扬起笑容,“那么物吉就先坐到……坐到长谷部旁边吧!刚获得人类身体的刀剑总是会有一些不适应的,休息两天就好了,对吧?”
      物吉贞宗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压切长谷部带着往空着的座位走去。他眨了眨眼,刚开口时语气还有些迟疑,但很快从容起来:
      “我知道了,谢谢您。审神者大人,能让一期一振先生带我熟悉本丸吗?”
      站在主位旁边的“审神者”顿了一下,她微笑起来,颇有些意味深长地回答:
      “……当然可以。毕竟长谷部君稍后还有工作,只好麻烦一期了。”

      人群中,宗三左文字冲五虎退使了个眼色,短刀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房间的另一扇门附近,很快溜了出去。
      他直奔手入室找加州清光。计划有变,“审神者”恐怕已经起疑。
      ——行动提前。

      TBC
      >>>>>>>>>>>>>
      【本丸编号t233473】
      胁差·67番·物吉贞宗
      普通的disco我们普通地摇,普通的审神者带着普通的刀。所在本丸是个真的很普通的本丸,审神者是个真的很普通的审神者,不欧不非,肝度一般。
      正因为太普通了,这本奇怪书本的出现怎么看都不普通。作为轮值近侍的物吉贞宗发现了它,觉得是谁送来的整蛊玩具,报告了主人得到“按照原地址退回去就行了”的指令。
      他拿起了那本书。这是幸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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