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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也经常去,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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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锦轻轻敲响了他父亲的房门。
“父亲?儿子有一事相求。”他的语气很强硬,不似平日那般温柔,像是这件事南湘合不同意,他就要投身到河里了。
门内没有动静,但丝丝的香气还是让南锦嗅到,他没有再开口,而是退后几步,跪在了太阳底下。
“父亲!儿子不想嫁与男人。”一旁清理水池的下人都惊了又惊,谁也没见过平常胆小怕事的南家二公子声音如此铿然,如此铮铮不屈。
这件事情本是很羞耻的,可南锦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出来,肯定是会惹来议论纷纷的。
南湘合的侍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廊下走出。
“二公子啊,非是咱家老爷狠心,可如今这形式……您不嫁,恐怕整个南家都要鸡犬不宁了。”
这话倒也不是没理,但在南锦心里,这句话就是一把利刃,剖析着他的心脏和尊严。
西戎没了尊严,连他,也没有尊严了。
他紧咬着下嘴唇,可还是没忍下心来咬破,就这样跪着,整个人都在颤抖,那侍从见劝不动,摇了摇头又站回了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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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言的旨意很快下来了,南锦原不知道他要嫁给谁,不知道他多久嫁过去,他希望快一点,离开其实已经是废墟的南凰。
这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夜凉如水,南锦伏在桌案,他一遍遍的抄写着圣旨上那个人的名字,等到那名字占满了纸张,他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看着旁边的烛台。
火已经熄灭了,不过是被人掐灭的,因为南锦的手上还有被灼烧过得痕迹。
天大的羞耻,都知道赵文言这般做的原因,所以南锦更加痛恨,他想着如今手中的毛笔就是一把刀,可以刺进赵文言的身体,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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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锦的行装都已经收拾好了,虽然南湘合素来不喜他这个二儿子,但还是准备了满满一车的东西。
或许是那个原因吧。
赵文言已经回了南凰,所以这两辆马车就是要开往南凰的,随行的车夫是西戎人,但也不知道赵文言为何要派个他的心腹来接南锦。
“佩将军,沈公子他……是怎样的人?”
佩覃似乎很意外南锦会与他搭话。
“沈大公子啊,我见他十次次,有九次都在青竹阁,没办法他家有钱,定的都是上乘房间。”
南锦自然不知道青竹阁是什么地方,正想询问,佩覃却打断了他的将要说出口的话“青竹阁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没有有扶摇阁好,扶摇阁的美人才叫一个多。”
这下就知道青竹阁和扶摇阁是什么地方了,南锦惊讶于这个结果,一个男人,嫁给一个男人本就不堪,况且令一个男人还夜夜与胭脂女子笙歌。
更是无法想象了,南锦的嘴唇几次颤抖,说不出话来。他不想说,也不敢说。
佩覃看他这反应,尴尬的撇了撇嘴,他的佩剑一直抱在胸前,现在也是。
车内很安静,甚至安静的有些可怕,南锦觉得他那颗本就受尽百般折磨的心有添了一道伤痕,伤痕太多了,甚至都不痛了。
那道最深的口子,或许就是他母亲的离世吧。
“你也别怕,沈凌笙那人除了好色,人品还算不错,况且他是丞相的独子,基本的规矩还是懂的。”佩覃也不知道突然会想安慰他,有可能是被南锦低垂的眼眸,和柔弱不堪的模样刺激到了吧。
“丞相独子,还会随意去青……那种地方吗?”刚才南锦说话一直没看佩覃,如今却抬起眸子看了,那褐色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他,到让佩覃有些不适。
那双眸子太美了,也许刚才的事情对他打击大了,那双眸子里还带了些雾气,感觉下一秒就会哭来了。
佩覃有些着急,虽然他想看美人梨花带雨,可真哭了,他恐怕也哄不过来。
“诶,你别哭啊……沈凌笙他,他……沈家对于去烟花之地来说,都是不抵抗的,你想,连我们陛下都会在那找人,所以你也不用……”
“那你也经常去,对吗?”这话把佩覃问懵了,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南锦的眸子低垂下去。
马车摇晃。
自从那句话后,两人都没有再开口,不知道南锦在想什么,但能知道佩覃是有些苦不堪言了,他觉得自己这笨嘴拙腮的毛病是得治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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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晃了不知道多少天,才到了南凰,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绕路,走的南锦胃里是翻江倒海,可又不好意思再佩覃面前吐出来。
“佩将军,到了”车夫前来掀开了车帘,迎着两人下来,面前的地方叫海棠阁,南锦不由得联想到那两个地方,带这些询问的眼神看着佩覃。
“这地方可是凰京城最大的酒店,这两天你就先住这,陛下招了两个侍从给你,可以让他们带你逛逛凰京城”
“诶!佩琼江,你可真不够意思啊!把我的夫人拐到这儿,你想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