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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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我们搞清楚了是什么东西杀死了那三个夜间安保。”问完问题，加菲尔德让塞西尔的灵魂返回地府。
“什么？已经结束了吗？”沃利一脸状况外，他刚才全程站在一边，已经无聊地打了好几个呵欠。
这不能怪他，毕竟沃利本身也什么都看不见，而加菲尔德的咒语又长又让人听不懂。
“结束了。”加菲尔德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过铲子填坑，“保安是被一种可以伪装成美丽女性、有一条驴子腿和一条铜腿的怪物杀死的。那是一种希腊传说中的邪恶吸血鬼，名为艾婆萨——它们是黑魔法的女神赫卡忒融合了动物、鬼魂和铜制造出来的。”
“呃，带机械义肢的驴子基因改造人？这种东西听起来多少有点重口。”沃利语速飞快地吐槽道，他看不下去加菲尔德一点一点地龟速填土，径直把铲子抢了过来。
“艾婆萨们一般喜欢吸食年轻人的鲜血，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三个老头子的血也吸干了。它们有很强的精神控制能力，尤其是对男性。老实说我也没对付过这种怪物……”加菲尔德看起来不是很乐观。
“不用担心，只要意志力足够强大，多少都能抵抗精神控制。”沃利得意地对加菲尔德眨了眨眼睛，“使用神速力的时候，我的思维也会相应提速，而且我可是通过了绿灯戒意志检定的人！”
“不会吧！”杰森目瞪口呆地盯着他，“那可是绿灯戒！”
“什么是绿灯戒？”加菲尔德一头雾水地问。
“一种由意志力驱动的，非常强大的外星武器。”
“一种勇气认证，能用这个就说明你很有勇气。”
沃利和杰森同时说道。
“好吧，我明白了。”加菲尔德点点头，其实他完全没有明白，他转向杰森，“所以，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一点。”鬼魂犹豫了一下，“我记起来我的家人们都被戒指找上门过，或者用过戒指……不过我还没得到机会。”
“……”男孩顿了一下，“抱歉。”
“每次看到你这么跟空气讲话都觉得很别扭，你有任何办法让我能看到你的鬼魂朋友或者……”沃利看了一眼加菲尔德为难的表情，“懂了，没有。”
加菲尔德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噎了回去，这时他才发现他们已经跑题跑了十万八千里了——有一个思维跳脱、话多还语速飞快的极速者加入对话确实会发生这种事。
“所以我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艾婆萨为什么要偷窃金碑，还有她们会带它去哪。”男孩艰难地把话题拽回正轨。
“你觉得那个金碑……它的主人会给它加上防盗功能吗？”沃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就像有些手机厂家做的功能一样，如果有毛贼把它偷走，主人可以看到手机的定位。”
“那挺方便。”加菲尔德想了想，“我觉得我们可以问问金碑原来的主人它有什么功能。”
……
太阳落山之后，他们再次潜入了纽约自然历史博物馆。
这次潜入相当顺利——发生了凶案之后博物馆暂停了营业，没有来应聘这一晦气岗位的新夜间保安，警察也撤离了现场。
灰白色大建筑不再灯火通明，而是笼罩在一片惨淡的灰暗之下。
沃利背着加菲尔德跑进了这栋死气沉沉的建筑，他们就像一阵穿过街道的风，低头赶路的行人们什么都没注意到。
没有夜间保安，也没有人开灯。
展厅里一片黑暗，街上路灯的光从窗外透进来，把蜡像们张牙舞爪的影子们投在地上。
“太安静了。”沃利说道，他正不自在地左顾右盼，制服面罩上带的微型手电筒投下的光斑正随着他的脑袋左右晃动，“我感觉那些蜡像都盯着我们呢……我是说，我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深夜闯入博物馆——上个月阻止寒冷队长他们去中心城博物馆偷东西那次不能算。”
“我们有正规的理由。”加菲尔德小声说，作为拥有冥府血脉的半神，黑暗的环境让他感到如鱼得水。
他们来到埃及展区——这条走廊上没有窗户，除了沃利面罩上的探灯外，唯一的光源只有墙角绿色的安全出口灯牌。
“好吧，这确实非常恐怖片。”沃利语气里带着点兴奋，“一片黑暗，一具四千年的古代干尸，两个作死的年轻人……接下来是什么？法老复活，猎杀时刻？”
“法老复活可以有，但猎杀时刻算了吧。”加菲尔德说道。
埃及人的法子——他们把尸体制成木乃伊，死人的灵魂在经受了审判之后还会回到他们不腐的尸体里进行死后的生活——这些都是昨天来参观时那位和蔼的博物馆解说员讲解的。
而加菲尔德确实能感应到金棺里的木乃伊中有一个灵魂，这和营地的木乃伊先知有些相似之处。年幼的半神不知道埃及人怎么让木乃伊中的灵魂逃避地府的惩罚，但他猜哈迪斯大抵不会喜欢这种行为。
而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不能直接在后院把法老王叫过来问话——除非加菲尔德想让法老木乃伊当众起尸，从曼哈顿一路走到布鲁克林——凡人们会吓死的。
“劳驾搭把手。”加菲尔德尝试着推开石棺的盖子，那玩意真的相当重。
他和沃利两个人一起把棺盖挪开，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音在黑暗中响起，华贵的金棺露了出来。
“就假装我们跑到埃及金字塔里盗墓去了，难得的体验……哦，真够闪耀的。”沃利看着电筒灯光下熠熠生辉的人型金棺，伸手到侧面摸索，很快就够到了固定棺盖的插栓。他飞快地拔掉了它们，把黄金的人型棺盖推到一边。
沉积的灰尘扬了起来，毫无防备的加菲尔德没有屏住呼吸，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这里怕是积攒了四千年的灰。“
等呼吸稍微平复后，加菲尔德把手放在那具被土褐色布条缠绕的干瘪尸体上方，复活一具四千年的埃及木乃伊需要的能量其实并不比令一只鸡的骨架活动起来多。
法老王的木乃伊僵硬地坐了起来，逐他抬起手，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绷带，露出一张带着明显西亚特点的英俊脸庞。
“五十四年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终于……”
“老天爷。”沃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我都已经准备好看到一具干尸了。”
他伸手，飞快地戳了一下阿卡曼拉法老的脸——触感和真正的人没任何区别。
“这是怎么……？不是投影一类的把戏，什么样的技术能让一条干尸——无意冒犯——恢复新鲜？”他飞快地自言自语，唯物主义世界观显然被碾出了一道裂痕，“……我懂了，一定是什么分子水平的重构技术……”
加菲尔德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世界观粘好，跟杰森飞快地对视了一眼。
这家伙自欺欺人的样子看着还是怪辛苦的。
而一边的阿卡曼拉法老脸上露出了明显的被冒犯的恼火神色，看上去非常想把沃利的头砍掉。
“所以，你说英文？”加菲尔德好奇地看着他。
“是的。”年轻的法老王说道，“我曾在剑桥被展出了十余年。”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是阿卡曼拉，第四王朝的第四位法老，太阳神之子，尼罗河的……”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请描述一下你记得的所有细节，我要知道拿走金碑的家伙们的所有情况。”半神飞快地打断了这一眼望不到头的自我介绍，他的声音中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威慑力，那种源于黑暗和死亡的震慑足以令所有属于冥界的存在臣服。
身为鬼魂的杰森从来没正面感受过那种压迫力，但他确信自己见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
他垂着眸子，看着锋芒毕露的加菲尔德和迫于压力开始叙述事情经过的阿卡曼拉，从乱成毛线球的记忆里揪出来了另外一截线头——
GCPD地下阴冷的停尸间，坐在停尸台上、惨白的胸口带着Y形刀口、用僵硬古怪的语调回答问题的尸体，还有披着黑色斗篷、毫不掩饰地使用力量逼问情报、如同兵器一般锋利的报亡鸟。
……
两个女孩说笑着走进埃及展厅。
她们的眼睛闪烁着不祥的猩红光芒，五官带着一种邪恶的美丽，皮肤灰白，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像是有什么金属的重物落在地上。
“苔米，你真不应该吸他们的血。”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道。
叫做苔米那位，她的脸上还带着没有干涸的血液，她愧疚地笑了笑，露出满口血淋淋的尖牙，“对不起，凯莉，但实在我太饿了，没控制住。”
“唉，卢克说要我们把现场伪装成混血者做的，混血者可不会吸血。”凯莉看起来相当懊恼，“算了，你还年轻，控制不住本能也可以理解……幸亏你还记得不能直接咬他们，不然就更麻烦了。”
“我才不要直接咬那样的老头子呢。”苔米撇撇嘴，“话说回来我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来凡人博物馆偷这么一个玩意儿？”她敲了敲面前的石棺棺盖，埃及法老的木乃伊已经被魔法复活，此刻正在棺材里挣扎不休，“让死物活过来、或者召唤亡灵，我们都可以直接通过黑魔法办到啊。”
“因为这是钥匙。”凯莉咯咯笑着摘下了金碑，“它可以打开一条直通塔尔塔罗斯深处的通道，而我们此前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好东西。”
“然后呢？”苔米兴奋地问道，“ 我们可以从塔尔塔罗斯召唤魔兽大军，灭了凡人吗？”
“哦，年轻人。”凯莉堪称慈爱地笑了笑，“我们要做的可比那伟大多了，你以后会知道的。”
两只艾婆萨消失在一片火光中。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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