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斑泉二三事》千夜雾

40、四十

　　在眼睛不会因为瞳术使用过度而瞎掉后，两个人对于月读的使用直接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两个孩子除了在现实中训练之外，精神力直接被困在月读世界中。
　　而月读结束后的经验，会完全反馈到两人的身上。离陌和斑对于月读的精准把握，在伤不到两人精神的情况下，把好处达到了最大。
　　“和平时期的孩子，实力增长不会那么快。”柱间若有所思的看着离陌，“或许你们该换一换方式。”
　　“可能吧。”离陌松开美穗，向后靠在斑的怀里，后者自然的伸出手揽住离陌的腰。
　　美穗睁大了眼睛，有些激动的跑到千手飒的身边耳语几句，后者的脸颊肉眼可见的变得粉红，以同样激动的神情和美穗窃窃私语，哪里还有刚刚沉稳的模样。
　　“你们……”柱间瞪了瞪眼，刚刚宇智波长老们的话还萦绕在耳边。
　　“火影大人啊，宇智波族长一脉不能断啊……”
　　“是啊是啊，作为族长的好友，你是不是该劝劝他……”
　　“实在不行您劝劝泉奈也行啊，都是大好青年，可不能这样浪费了……”
　　“我看日向家的嫡女就不错，也是非常强力的瞳力，火影大人您看……”
　　柱间眼角有些抽搐的看了眼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团扇，又看了眼另一边激动不已的两个孩子，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
　　“宇智波长老们……算了，你们高兴就好。”柱间摇摇头，心里还是对斑非常欣慰的，只是不知道那些老家伙们知道宇智波族长一脉内部消化了，会有什么反应。
　　而眼前两个人似乎并没有那么快打算公之于众，柱间自然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没有提出任何建议。
　　当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千手飒和宇智波美穗两个人也被斑安排出去跑任务后，再次闲下来的离陌，不得不在意起自己完全没有变化和老化的容貌。
　　甚至是斑那张美和俊朗并存的妖孽脸颊，由于时间的流逝，也有了一丝丝纹路，但是，离陌的脸颊，仍然没有任何的变化。暗地里去找的医疗忍者全都摇摇头，他们没有办法。最终还是许久没有露面的漩涡水户用秘术为离陌检查后，才得到了一个结论。
　　离陌的身体和精神没有任何问题，但身体的生长衰败却停留在他复活的那一天，也就是说，时间在离陌的身体上停了下来。
　　漩涡水户分析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曾在一段时间内作为一具尸体存在，而后又被突然植入了勾玉轮回眼，即便只有一只，那过于庞大诡异的阴阳之力，也对这具身体的整体机能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变化。
　　“大概这就是你复活的代价吧。”漩涡水户看着离陌这张仍然稚嫩的脸颊，叹了口气。
　　“那这个代价也……太重了。”离陌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悲伤。
　　人们总是渴望着永生，却在得到永生之后恨不得死掉。朋友亲人爱人，所有在自己生命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在时间的尽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不敢再向任何一个人表露特殊的感情。只有这个时候，人们才能发现，永生，并不是最好的礼物，反而是最恶毒的惩罚。
　　从水户的家走出来，在一个急匆匆的宇智波口中，得知了宇智波一族的大长老去世的消息，那个经历了战争却还能够活到一百七十岁的老人，几乎看淡了一切，在所有催促斑延续族长一脉的老家伙中，只有他一笑而过。
　　“随着他去吧，开心就好了。”这是大长老亲口说的。
　　而现如今，这个最和蔼可亲的老人家，还是输给了不断流逝的时间。
　　参加葬礼的离陌心里突然有一些空落落的，所有的人都是一袭黑衣，按照年龄尊卑排成一排，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支雪白的小花。除了宇智波一族的人以外，甚至连那些老一辈的千手一族，也出席了葬礼。
　　放下隔阂的两个家族都在为这位百岁老人而惋惜。
　　作为宇智波一族副族长，离陌自然的排在队伍的前端，宇智波斑的身后。手里有些娇弱的小白花因为周围有些干燥的空气而微微打蔫，轻轻的把他放在其余三朵小花之间，离陌站起身，看着前方斑的身影，突然又想起了离开前漩涡水户的话。
　　“你该告诉斑。”水户的美貌经过岁月的沉淀，显得更加庄重美丽，她的神色尤其的认真，“斑有权利知道这个事情。”
　　斑确实有权利知道这个事情，他是泉奈的哥哥，是宇智波田岛去世后，离陌重生后，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最亲的人。
　　但离陌没有想好该怎么说。告诉斑自己得到了永生？即便几十年几百年，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还是说默默闭嘴，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所有人慢慢变老，然后独独剩下自己？
　　无论是哪一点，离陌都不想面对。他知道斑的性格，说不定会进行人体实验寻找同样永生的方法也有可能，但他真的做好一起面对其他人离别的准备了么？离陌尚且没有做好准备呢。
　　微凉的手指触碰到自己更加冰冷的手掌，离陌有些微愣的抬起头，正正闯入一双担心的眼眸中，看着那眼中的倒影，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脸色有多么糟。
　　原本闪闪发光的眼睛此时蒙上了一片阴霾，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如此，离陌甚至能从那倒影中看出一丝孤寂与悲哀。
　　“生离死别，人之常情。”斑试图安慰眼前颓丧到极点的离陌，换来了后者有些无奈的笑容。
　　“我知道。”离陌轻轻的点头，任凭对方拉住自己的手缓缓向前走去。

　　斑知道离陌最近的动向，即便是他自己最近很忙，忙到只有傍晚才能堪堪赶回家，陪离陌度过一整晚，第二天一早又要出门，但他依然从不少暗部成员的口中，得知了离陌的行动。
　　离陌在频繁的寻找医疗忍者，从最初木叶医院的医疗忍者，到已经退休德高望重的医疗师，几乎所有在医疗上有所建树的人，离陌全部拜访了一遍。
　　突然有一天，离陌的这种行为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方经常性的走神。斑偶尔几次，甚至在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发现了一闪而过的不舍，这很奇怪。
　　斑也会一定程度的医疗检测忍术，在离陌睡着之后，他也尝试着为对方检查身体，如果是有什么疑难杂症，斑倒是有那个自信，能够治愈对方，可是，什么也没有。
　　离陌的身体像是一个活力十足的全新机器，各个零件都在运行，除了过剩的活力以外，斑找不到任何问题，可是有活力有什么不好呢？斑摇了摇头，把这一点抛在脑后。
　　然而，第二天，他再次看到了离陌眼中划过的空洞，再之后，他得到了消息，大长老去世了。
　　那天并不是什么阴冷阴霾的天气，相反，那天的阳光很好，似乎上天也对这个为宇智波一族劳累一生的老人家网开一面，用温暖笼罩了他长眠的那片天地。可是，离陌的眼睛里却仍是满满的阴霾。
　　斑试着去拉对方的手，冰冷僵硬，他不知道离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明明是温暖的环境，离陌像是完全被排斥在外一样。
　　斑皱起眉头，在安顿好离陌之后，寻来了千手柱间。从对方口中得知离陌最后找的是漩涡水户后，斑阴沉着脸，踏入了柱间的家。
　　“他的复活是有代价的。”水户缓缓的说着，眼神扫过了端坐在眼前的柱间和斑。
　　“有人把那个代价视为一种礼物，而有的人把它视为一种惩罚。”漩涡水户的话有些奇怪，但斑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泉奈显然属于后者，他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能接受的。”斑信誓旦旦的说道。
　　“真的么？”漩涡水户的眼睛锐利异常，像是要看透对面人的心思，“真的什么都能接受么？”
　　斑很想说“当然”，但是面对漩涡水户有些严肃的表情，他突然不敢如此果断的回答了。但是，他又想到，除了受不了泉奈的再次离开，自身应该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才对。而离陌的各项指标，通通显示着对方完全不可能有任何问题，那么自己还在担心什么呢。
　　定了定神，斑认真的看着好友和好友之妻：“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