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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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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作为审神者和刀剑们居住的地方,经过这些年来审神者能力的逐渐强大,也跟着扩大起来,除了刀剑们最集中居住的部屋与审神者办公居住的天守阁外,甚至还生出一座高耸的后山,倒是方便了爱修行的刀剑们结伴前往。
长在天守阁不远处山坡上的万叶樱早就过了开花的时节,枝条上生着茂密葱郁的绿叶。
茶发的付丧神正端坐在万叶樱下,手中端着还飘着茶香的茶杯,放在唇边轻饮一口,格外放松的轻吁出一口气:“啊,即使不在开花的季节,饮茶也别有一番风味呢。”
旁边留着妹妹头,披着短披风的付丧神跪坐下来,将手中的甜品放下来:“莺丸殿,请品尝一下甜品吧,据说是烛台切殿新研发出来的哦!”
“辛苦平野了。”莺丸放下手中的茶水,将视线转向山坡下的本丸里,“不知道主殿他们任务完成得如何。”
“是主殿他们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平野藤四郎自信又笃定的点点头,“恒祈大人,三日月殿,还有药研哥他们都很强的!”
“是啊,恒祈大人……”莺丸笑着,话音轻得如同茶杯里飘散出的烟雾,“只是这次是我们来到这里接到的第一个任务,难免会有点担忧呢。”
平野歪头想了想,忽然讪笑道:“长谷部殿现在已经念叨了恒祈大人不下一百遍了呢哈哈……”
“本来他也想跟着恒祈大人一起出阵,却被拒绝了呢。”
“毕竟本丸目前情况还不太稳定嘛。”莺丸说着,拿起碟子里的一串丸子。
平野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从远处蹦蹦跳跳跑过来的粉发付丧神上:“是乱啊!”
乱藤四郎挥挥手,一脸兴奋的对万叶樱下的两刃喊道:“喂!平野!莺丸殿!恒祈大人他们出阵回来了——平安回来了哦!”
本丸门口处的时空转换器金光一闪,七个人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在一旁等候许久的刀剑们立即迎了上去。
作为本丸里资历最老的初始刀歌仙兼定穿着出阵服恭迎审神者,拢在肩上的披风前佩着一朵粉嫩的牡丹花,对归来的人们略一躬身行礼:
“主君,诸位,欢迎回来。”
“主公——”压切长谷部立即上前,接过审神者脱下来的披风,恭敬的立在一旁说,“在您离去之后,本丸内一切安好,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恒祈淡淡一点头,蓝眸里浮现出些许放松的笑意:“嗯,那就好,今天任务完成的很顺利,辛苦大家了。”
“哈哈哈哈,并不辛苦,与时间溯行军对战本就是我们的职责。”三日月宗近拢了拢衣袖说,“倒是恒祈大人,今日见到海贼王的处刑,是有何感想呢?”
恒祈的身形一顿,忽然回想起与罗杰对视时,他那毫不陌生的眼神。
“海贼王……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算是一个伟大的人物吧。”恒祈面无表情的转移开视线,若有所语,“只是,新时代开启后,会有更多无辜的百姓被牵扯进来,死在海贼的刀枪之下……”
“这究竟该如何评判呢?”
三日月宗近哈哈一笑,抬手轻按着佩在腰间的本体上,眸里金色的弯月浸满笑意:“一个人所选择的是非功过,是要交给历史去评判的。”
他们所做的,只是把正确的历史呈现在未来眼前供其评判而已。
恒祈垂睫一笑:“不愧是三日月呢。”
“我说你们在聊什么东西啊?”鹤丸国永在旁边一手叉腰听了半天,一脸纠结的捏了捏下巴,随即挂上一脸笑容,往两人肩上一拍,“总之这次任务非常顺利,想要给大家搞一个大惊喜吗?”
恒祈没有在意肩上不痛不痒的拍击,将视线转向笑得一脸灿烂的银发少年:“大惊喜?”
而旁边与审神者不同,硬挨了一记重击的三日月宗近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缓缓抬袖遮挡住嘴角,眸子里泛着令鹤丸浑身发冷的笑意。
鹤丸哆嗦着放下手,随即又对恒祈笑道:“短刀们可是很希望听到恒祈大人给他们讲讲这次任务呢!要不一起来吧?”
“对哦对哦,我们超级想听的!”秋田藤四郎顶着一头粉嫩的卷发仰头满眼期待的看着恒祈,“恒祈大人可以给我们讲嘛?”
鲶尾藤四郎拉着骨喰藤四郎同样好奇的凑过来:“那个海贼王是什么样的人?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哦——我也想听!跟义经公一样厉害吗?”旁边天狗打扮的今剑踩着木屐,蹦蹦跳跳的拉住恒祈的衣摆。
被挤到一边的压切长谷部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喊:“我说你们!主公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回来,倒是好好让他休息一下啊!”
乱嘟嘴冲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转头看恒祈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动作温柔的揉了揉头顶。
“抱歉啊,乱,今天我可能无法跟你们讲任务了,可以让鹤丸他们讲给你们吗?”
审神者的声音一向清冷,但压低放缓时又非常温柔,像极了从林间潺潺流过的溪水。
他穿着一身勾勒精致金纹的宽松狩衣,墨发柔顺的贴伏下来,敛去略带冰雪般凛冽的杀意后,那双湛蓝宛如天空般的瞳眸里,此刻显露出些许疲惫。
短刀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大将就快去休息吧。”药研走过来对恒祈点了点头,“弟弟们就交给我好了。”
鹤丸也兴致勃勃的一挽袖子,对短刀们说:“我跟你们说,那个海贼王最后死的时候是大笑着哦!”
“诶?笑着?”
“没错没错!他最后对所有人说……”
恒祈看着被转移了注意力的短刀们微微一笑,身边的歌仙兼定低声问:“我能感觉到您心情不佳,是遇到什么了吗?”
“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而已。多谢关心,歌仙。”恒祈摇了摇头,“我只需要休息一会就好了。”
“唔……”旁边的长谷部略微思考了一下说,“烛台切殿先前做了一道新甜品,需要我给您端到房间吗?”
“据说吃点甜品,心情会好许多的。”歌仙兼定一撩头发,偏首对恒祈笑道。
恒祈点了点头:“也好,麻烦了。”
长谷部立即应声:“好,我这就带您去天守阁。”
歌仙兼定望着恒祈跟长谷部一前一后走远的背影,抬头望了一眼本丸内略带阴云的天色。
旁边突然响起三日月的声音:“嘛,有些事,是需要恒祈大人自己走出来的,歌仙殿无需太过忧虑。”
歌仙点了点头,笑道:“真是……不甚风雅呢,如此我便先行告退了,三日月殿。”
本丸内的天色渐渐变得更加阴暗起来,云层厚重得仿佛要有大雨来袭。
整座本丸的一切都是依靠审神者的灵力来协调运转,本丸内的天气有时也会因审神者的心情而发生改变。
短刀们不安的坐在部屋内,五虎退一脸忧虑的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低声说:“恒祈大人心情不好吗?”
“今天居然没有给我们讲故事呢……要是以往的恒祈大人,一定会满足我们要求的。”
乱趴在榻榻米上,一手托腮,无聊的用手指画着圈圈。
刚刚结束内番的一期一振走了进来,注意到弟弟们失落的神色,嘴角微微一勾,扬起极度温柔的笑意:“怎么了?”
“一期哥!你来啦!”秋田拉住他的胳膊让他坐下来,“恒祈大人任务回来之后感觉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呢……大家有点担心。”
一期一振看了看周围面带忧色的弟弟们,沉吟一声正想开口,突然背后的屏门被人猛的一拉,伴着大雨将至前的凉风一起吹进来的,是某刃略带张扬的话音:“哟!被我嚇到了吗?”
一期一振微笑:……
鹤丸国永注意到一期一振略感杀意的微笑,急忙关上屏门:“对不起走错了。”
但是鹤丸国永关上门之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干脆盘腿坐在了房间外的走廊边上,开口说:“说起来啊,审神者刚刚貌似把天气换成了梅雨季节呢,这几天或许很凉快吧!”
一期一振顿了顿,之后看到弟弟们一扫失落的神色:“真的吗?鹤丸殿!”
“原来不是因为心情不好啊!”
鹤丸国永微敛了敛金眸,雪白的眼睫毛轻颤几下,伸出手接住外面渐渐落下的雨滴,低声说:“啊……是真的。”
寂静沉默的本丸里,所有刃怀着不同的思绪,纷纷将视线投向静默伫立的天守阁。
而天守阁中属于审神者的房间里,男人侧身躺着凌乱的床面上,颤抖着手指捂住双耳,眉头紧皱着,难以安稳。
混乱不堪的梦境中,是原本安宁祥和的村庄里被掷入的一枚枚炮弹炸毁,是遥远海面上肆意飘扬的海贼旗帜,手持利刃的海贼张扬大笑着,将沾血的长刀刺入已经模糊到看不清面目的父母胸膛。
那日似血的残阳混着熊熊燃烧的火光,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抬手挡下了挥向他自己的长刀。
男人身形挺拔,伫立在仍年幼的他面前,手中的太刀寒光微闪。
“站起来。”
男人背对着他,白衣上浸润着一片澎湃火光,低沉着声音开口。
“站起来,离开这里,然后……”
“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