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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两百四十六同根相煎何太急 ...

  •   见这边没有了动静,王子阔转过身,朝白浅浅瞪去。
      “白姑娘方才那番话也是,倒像是在引战男女之间的关系。引发男女对立,于汝而言有何好处?”
      白浅浅被他瞪得心里发慌,急忙道:“......吾只是想帮女子争取自己该有的利益罢了,没有要引战的意思。更没有要吵的意思?这些东西,本就对女子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没什么可羞耻的,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女子中别说是孕妇,月期,还有身上有伤口的,吾们也有很痛苦的,又不见女子中大有哀嚎?”
      “这样的天灾,损失已经不小了!大帐、吃的、喝的,朝廷都不会差,但他们却为了一点女子需要的必需品,死咬不放!”
      “别说妖城的妖族了,近几年可是一点乱子都没出,反观人族,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比他们可怕多了!”
      一群人骂骂咧咧再次围聚在一起,王子携夹在中间,头痛欲裂,他握紧拳头,大喊一声:“够了!!”
      随着他的怒吼,此间闹腾瞬间静止。
      王子携压着气,朝男子一派道:“人之常情罢了,都是人族,何苦为难自家族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现在最可怕的是洪水,大家应该一致对外才是。男女搭配,大家在一起,能帮多少是多少,互帮互助,才是正经事儿!!”
      “别再吵了!月事带一事,吾家妾室,今日也同吾说了此事。是本官考虑不周,现在才知道,是本官疏忽了受难的百姓里,还有不少女子需要的东西。”
      “本官会上报朝廷——”
      “不用啦!!”
      王子携的发言被高声打断,众人视线汇聚在王子阔身上。
      王子携还在琢磨这小子怎么会来西部,只见他说道:“陛下和娘娘心系灾区,特派本城主来此,运送物资!”
      说完,他领着众人,往营帐外走,指着自己一路了赶来的马车,道:“两大马车呢!够这西部受灾的女子用了!!”
      王子携处理完营区的事,面色难看的拉着王子阔回来自己的营帐。
      “姑父姑母怎就让汝一个小崽子出远门?这里满地的洪流,尸首遍地烧都烧不完!汝来这走一遭,若是染上疫症,那该如何是好?”
      “哎呀~哥哥~”
      看他那副焦急担心,一副操碎了当爹当年娘心思的模样,王子阔捞起地上瞎蹦跶的玄瑟。
      “阔儿有小妖王!什么都不怕?”玄瑟在他怀里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再说,阔儿都长大了!二十出头的大人了!哥哥还把阔儿当小孩子!”
      王子携不放心的转了转他的身子,确认他身上完好无损,想起方才,他还有心情跟百姓泼皮无赖,总算松了口气。
      “哎~那汝送这么些东西,淮北的官员,没有为难汝?”
      “男子本就觉得女子月事污秽,自然会觉得购买月事带有失体统,所以就算是有姑娘家提起求官府采买,应也不会有这种愿意帮忙的人存在。”
      王子阔无所谓的笑了笑,王子携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西部不安全,休息一日便启程回淮北吧。”
      王子阔顿了顿,急忙道:“吾想留下来帮忙。”
      “乖,听话。”
      嘴里说着,王子携的视线一瞥,不偏不倚落在王子阔的手背上。
      那处一道黑色的刺青,还是......一把刀!
      王子携心里一紧,一把抓过他的右手,问道:“汝虎口处何时刺了把刀?”
      这话一出,王子阔猛地接收到另一只手上抱着的玄瑟,灼热的视线。
      王子携那审视的眼神,让他小脸一红,快速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混账崽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以随意伤害!这是要折寿的!!”
      “哎呀哥~阔儿......人家不就是刺了个图纹吗?这有什么好折寿的?”
      王子阔不以为然,王子携却是一副极其无奈的样子。
      王子携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小子,自小不在父亲身边长大,幼年时,也没怎么照顾过他,长大了,和说儿一样,都是闹腾的性子,但却比谁都懂事。
      遇到事情,永远只会自己解决,绝对不找大人......
      色字头上一把刀,常在河边走,自然得带把刀。这臭小子,有这心思,还是好的。就怕是为了哪个野男人......
      子阔不喜欢女子,对外头的男子,也是有贼心没贼胆。他那么怕疼......这刺青,若不是被人逼着刻的?
      一想到自己短短两年,失去了三个弟妹还有亲娘,身边亲人越来越少,自己却还为了国事,疏忽他们。王子携突然红了眼,猛地抱住王子阔,哽咽起来。
      “是大哥没照顾好汝......”
      “大哥......吾知道,二姐的死给汝打击很大,母亲随之而去,短短一年,三哥四姐也走了。汝放心,阔儿和阿说,会陪着大哥的!”
      知道他心里难受,还没来得及给家人举办丧葬,便被派到西部来,王子阔抬手,轻拍着他的背。
      玄瑟见两兄弟抱在一起落泪,视线缓缓移开。
      王子阔抱着王子携,偷偷的瞥了一眼脚下的玄瑟。
      他应该...发现了吧?
      瑟字头上一把刀,玄瑟,老子手上的这把刀,可是为汝刺的!
      要是让大哥知道,吾和一猫妖,还是妖王厮混,怕不是这刀,要高架颈侧了!吾可是特意去刺青,壮了壮胆子,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大哥面前,显摆汝。
      大哥近日为了哥哥姐姐的死,还有西部的水灾愁得不行,汝再等等,等事情过了,吾在跟哥哥说汝的事。
      “这里没有多余的营帐,汝且跟着大哥住,妖王也是。”
      “好,都听哥哥的。”
      王子阔一脸乖巧的应下,王子携摸了摸他的脸,最近家中多事,他瘦了。
      “对了,吾走得急,阿执和著儿的丧事......”
      “大嫂都办理妥帖了,虽然都寻不到尸首,可大嫂备了衣冠冢,还准备了牌位,也选了风水地。吾和说儿都看过了,很好的位置,大嫂很有心!”
      “那就好,那哥哥就放心了。”
      王子携想着,自家弟弟都死了,那马家的新媳,身体本就不好,怕是......
      一想到这里,他心乱如麻。
      “对了!汝三嫂...她......”
      “出发前一天,吾是有去马府探视过,三嫂如今,还是昏迷不醒。想来龙先生和三哥哥的死,对她真的打击很大。不过,龙先生的墓,和四姐姐的墓,连得很近,虽说二人生前没把婚事定下来,但姑姑说了,他们是两情相悦,便葬在了一块。”
      “好......说起汝三嫂,她也是命苦,大婚才多久,先后失去了两个至亲至爱之人。”
      “哥哥,不必太过忧心,姑父派了太医,现在啊,拿着不少珍贵药材,在马家守着。三嫂若是去世,六国的商界,必出乱局。大哥,汝不用太担心,三嫂还吊着一口气呢,姑父不会让三嫂死的。”
      说到这里,王子携眼神飘了飘,吞了吞口水,有些闪躲的瞄了瞄地面。
      “那......她......还好吗?”
      王子阔困惑的歪了歪头,好半天,眼前一亮,惊喜的问道:“大哥是问...大嫂?”
      “汝知道还问。”王子携耳根一红,不好意思的挪开眼神。
      王子阔捂嘴偷笑,这有啥好害羞的,虽然得不到姑父,好歹得了个貌美如花的公主殿下!
      “大嫂很好,就是瘦了,毕竟国师府,最近事多,说儿也没回妖城,都在帮大嫂的忙。她最近,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大哥不必担忧。”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秦璟辞人没事,王子携定了定心。
      本来出行,只带了方睛羽,他都怕自己的正妻,觉得自己带着妾室远行救灾,心里会难受。
      当时走得急,再加上府中正在筹备白事,秦璟辞那几日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他只留了一封信,就匆匆离去。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心里难受。
      王子阔在大帐住了一夜,玄瑟的猫眼在床头直勾勾的瞪着他,瞪了一夜。
      王子携半眯着眼,侧身看着这一猫一人,半天也没看出啥来。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姑父留着玄瑟,觉得他有用,国师堂堂法门高槛也不会让他入了府门。
      这妖王,行事疯癫,虽不至于伤人性命,但每次办案,都闹得人心惶惶,除了阔儿,谁也不能管住他。
      要说是阔儿能牵制他,不如说是,阔儿亲近他。
      莫非......阔儿和自己一样,也喜欢男子?
      王子携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眼底只剩下叹息。
      唉,罢了。这辈子,也不指望阔儿喜欢上谁家的姑娘,若是逼着他婚嫁,怕是会耽误了人家的姑娘。
      像是自己已经耽误了秦璟辞,和方睛羽,何必让王家多欠几份情债呢。
      这天深夜,又一处堤坝决堤。
      江惊才在查大坝决堤的原因,他和白榆一路往下游勘察,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直到,这场意外发生。
      二人在梦中被一声巨响炸醒,白榆几乎是在一瞬间化为蓝色巨鸟,江惊才飞身一跃落在他背上,一同往那巨响声处去。
      “是大坝!!”
      “怎么又决堤了?这几日雨已经停了,怎还会有这么严重的洪水?”
      江惊才拍了拍白榆,他会意的侧身飞去大坝破裂的缺口处。
      一人一鸟观看许久,落在了岸边。
      “这巨响,不似雷声,倒像是.......”
      “火药!”
      白榆仔细的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接上了他的话。
      二人对视一眼,白榆飞身一跃,鸟身往河坝中碎裂的石坝上猛地一勾爪子,抓了一块碎石回到岸边。
      水土的料物,都是跟马家购买的,当初还没有王子执和马笠姝这层关系,朝廷可是费了不少钱才去采买。
      这大坝却是在近几年,频繁出事。
      朝廷为了防止大坝在水灾前后决堤,能快速重建,每年都会采运全新的料物,储存于河岸附近,用于急需。
      但是......他们早前探查过了,另一处的大坝的备料,完全没问题,那么说来,只能证明,大坝决堤不是水土料物的问题。
      本想看看,问题是不是出现在大坝或者其他地方,可那边的大坝被洪水冲毁后,水流已经将炸药的痕迹抹除得一干二净。
      “果然是火药!难怪吾们之前在另一处大坝,也发现了同样的味道,被洪水冲泡太久,所以闻不大出来!”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严肃起来。
      白榆视线一瞥,真好看到下游有人影的骚动。
      “快看!!”
      从高处看下去,下游不远处,几十名百姓,手挽着手,死死拽着,挽成人墙淌着水路。
      因地势原因大坝决堤后的洪水侵袭,下游的村庄,被湍急的水流冲散,不少百姓来得及反应的,快速握住可以庇护的物件,才没被水流冲走。
      这大水虽然只到大腿,但过了膝的深度,就能导致溺水。更何况一旦摔倒在这种汹涌的激流中,根本站不起来。他们这么手牵手的连接在一起,至少不会轻易被冲散。
      手挽着手,让所有人连接在了一起,这也许是他们能想到的,活命法子了。
      黑夜间,本是看不清楚,可白榆好歹是个半神,视力多好。这一幕,看得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发信号!通知营地救人!”
      白榆拍了他一把,化成巨鸟,俯身冲去,两只鸟爪子猛地抓起水流中,手挽着手的难民往岸边去。
      烟花在夜空燃放,白榆在高空盘旋,俯视地面,本想着看看还有没有受难的人没救起,却看到几道鬼祟的黑影,遁入一道光圈法阵。
      他正要俯冲下去查看,一队马车和牛车已经往大坝处来了。
      他知道上一座大坝坍塌,是百姓用了马车牛车去填河,才缓和了下游的泄洪,一想到这里,他没有去追究那些个鬼祟的身影,而是猛地俯冲过去,以巨鸟之身堵住了汹涌的洪水。
      江惊才看到他的举动,很快明白了,他拦住那些车队,随手在岸边找了根粗点的树枝,掏出长剑砍掉了枝叶。
      然后往附近有着巨石的地方,一颗一颗撑起,往河流中央推去。
      车队里的百姓往年也经历过水灾,他们祖祖辈辈都是那牛车马车,装满石子填河,即便周围有大石头,没有官府的炸药,他们十几个人也推不动。
      但今日一看,原来,巨石,还能这么移动?
      江惊才好歹是练武的,推了两颗巨石,也不带喘气的,但这样速度太慢了,堤坝处的白榆也只是这两天,才勉强能让自己变出巨鸟真身,他根本不会用法力护体。
      羽毛被洪水侵蚀,白榆的身体,很快便沉重不负。
      江惊才可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变成巨鸟了,这几天巡逻和查看水坝,水流湍急的中心,一群凡人之躯,根本靠近不了。
      是他求着白榆能不能变成鸟身,试一试飞过去探查。
      白榆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最后江惊才不慎滑落河中,见那水流湍急几下便吞了他去,白榆心急之下,才让自己化成了鸟形俯冲下去一爪子抓起溺水的他。
      江惊才远远的看着那只蓝色巨鸟死死扒在缺口处,水流汹涌的冲击着他的羽毛,期间还夹杂着几分血色混在洪水中。
      白榆刺痛的嘶吼几声,江惊才敏感的察觉到,白榆被下泄的洪水里的杂物割伤。
      眼看他撑不了多久,江惊才心里一急,转身骂道:“愣着干嘛!跟着本丞相做啊!!把这些巨石一一推入河中,堵住洪水的下泄!!”
      “是!丞相大人!”
      那几个百姓总算回过神,有样学样的跟着他去折拆树枝。
      “阿榆!!撑住!!”
      随着江惊才大吼一声,马蹄踏地的动静越来越响,他们带出来检查大坝的官兵,已经接收到信号,往这边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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