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恶劣》Timekiller

73、第 73 章

　　接近晚饭的点，祁母才回家来。

　　已经做好了晚饭的祁钰看见进门的祁母：“妈，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祁母眼色有些躲闪，没有看他，只是摇摇头：“没事儿，我就随便逛了逛，没想到走得有些远了。”

　　祁钰抬头看她，发现祁母的脸色有些苍白，不太正常：“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舒服？”

　　祁母将包放下，眼神依旧躲避着祁钰：“没事儿，可能是有点累了。还是先吃饭吧。”

　　看着坐在餐桌旁的祁母，祁钰和申寻对视，他俩很明显感觉到祁母神色不太对。而且眼神似乎是在有意避开他们。

　　等吃完饭后，祁母借口想要早点休息回了房间。

　　祁钰也不知道祁母到底发生什么了，也只好陪着她进了房间。

　　在收拾餐桌的申寻听见自己手机响起了铃声，他摸出来一看，发现是于子年发来的短信。

　　他眉头忍不住拧了起来，不知道于子年又在搞什么花样。

　　他点开一看，发现是他给自己发来了一个视频。由于手机的设置，视频在他点开聊天窗口后便开始自动播放。

　　视频内容不堪入目，而且主角还是两个男人。不过画质不太好，应该是有些久远了。

　　申寻眉头紧蹙，不知道于子年发来这没头没脑的视频是干什么。

　　这时，祁钰从祁母的房间里出来了。他看着申寻，问：“怎么了？”

　　“于子年莫名其妙地给我发了这个视频。”申寻将手机递了过去。

　　祁钰却在看见视频内容的时，脸上血色褪尽，脸部的肌肉也开始轻颤。

　　申寻很熟悉祁钰的这个表情，那是他努力压抑厌恶感的样子。

　　一瞬间，申寻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从祁钰手中夺过了手机。

　　申寻轻声细语：“别看了，先坐下休息会儿吧。”

　　祁钰点点头，才到沙发上坐下。

　　申寻坐在他旁边：“那里面的人……你认识？”

　　祁钰整个人有些颓靡：“嗯。里面的人是我父亲。”

　　虽说申寻早就猜到了，但忍不住心头一沉。

　　祁钰父亲出事的时候，祁钰14岁。到现在已经快八九年了，申寻不知道于子年是怎么有本事搞到那么久之前的视频。

　　“你还好吧。”申寻将手搭在祁钰的肩上，却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

　　申寻愣了愣，但很快也明白了过来。他垂下眸子却什么也没说，起身想走。然而，在他刚站起身来，便感觉到手腕被人拉住。

　　祁钰用力一带，申寻便跌坐在了祁钰的腿上。他抱紧申寻，额头贴在他的肩窝上。

　　祁钰轻轻开口：“我刚才只是情绪不好，我没有嫌弃你。”

　　申寻也搂住他：“我知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想这时候你可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祁钰点点头，将申寻搂得更紧。

　　过了好久之后，祁钰才开口：“申寻你知道吗？看见他的这些视频，比我当初撞见他的龌龊事还要恶心。”

　　毕竟他当初只是撞见他父亲衣衫不整，而这次，视频的主人公变成了他父亲。

　　申寻轻抚着他的背脊：“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你和阿姨不早从你父亲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吗？”

　　听到申寻提起祁母，祁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坐直了身子。他将申寻抱起放在沙发上，径直走进了祁母的房间。

　　等他从祁母的房间里出来时，手上拿着她的手机。

　　祁钰是知道祁母手机的密码的，等他点开祁母的聊天软件，就发现了一个陌生的账号。

　　他点开一看，之前发到申寻手机上的那段视频果然也发到了他母亲的手机上。并且除去这段视频，还发了不少更加不堪入目的照片。

　　凑过来的申寻看见手机上那一长串照片时，都忍不住面色白了几分。

　　难怪，祁母回来的时候脸色如此奇怪。

　　更过分的是，对面生怕祁母看不到一样，不止在聊天软件发，还通过短信轰炸。祁母就算想逃避，都不给机会。

　　申寻一把按在手机上：“别看了。”

　　祁钰抬眼看，握紧了手心的手机，好久之后终于只能无力地垂下。

　　申寻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祁钰，只得温声道：“于子年手段有多恶劣，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不是吗？”

　　说罢，他握住祁钰的手接着：“我们先把阿姨手机的骚扰电话给解决了吧。这点事情对于我们计算机系的学生应该不难吧？”

　　祁钰点点头，拿着祁母的手机进了书房。

　　幸好祁母生活圈子简单，祁钰索性植入病毒直接拦截了所有发入这个手机的信息，转发到自己手机上。

　　做好这一切花了不少时间，申寻则静静地在一旁陪着他。

　　等祁钰把手机放回祁母房间出来后，申寻已经回到了房间等他。

　　坐在床上的申寻看着他：“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祁钰不曾言语，上前将申寻扑倒在床上。他抱着申寻，好久没说话。

　　气氛有些莫名地沉重。

　　申寻回抱住他：“往后你打算怎么办？于子年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祁钰：“当然还是像以前一样。他发什么疯那是他的事，我不关心。只要你和妈妈都好好的，就可以了。”
　　“即便他像狗皮膏药一样，这么缠着我们们？”申寻问。

　　祁钰在他额前落下一个吻：“缠着吧，反正贴不到我们身上就行。”

　　知道申寻还在担心自己，祁钰温声轻笑：“别担心我了。穷和病我都熬过来了，现在只不过是骚扰短信，能有什么影响？”

　　申寻这才放下心。他侧身抱住祁钰，感受着耳边祁钰沉稳有力的心跳。

　　第二天，因为祁钰要上班，所以便只有申寻便和祁母两人在家。

　　原本祁钰和申寻担心祁母情绪不好，可第二天起床后看见祁母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在下午时分，祁母甚至还叫上了申寻去超市一起买菜。

　　祁母可能还是保留在家乡逛菜市场的，平常她很少去大型生活超市逛。这回有申寻开车送她，倒是心血来潮的想去逛逛。

　　申寻开着车，祁母则在车后排打着瞌睡。申寻眼神不经意一瞥，便发现有辆红色的跑车在跟着自己。

　　申寻知道自己肯定没多想，他有次可以卡了变红灯的最后一秒起步，那车闯着红灯都要来跟着自己。

　　申寻眸色一沉。开一辆这么扎眼的车来跟着自己，说明那辆车的主人根本不怕被发现是在跟踪他。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除了于子年，申寻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

　　跑车里的人也知道怕是注意到他了，便径直加速和他并行起来。

　　敞篷的跑车够申寻将车上的人看得清楚了。于子年将车的速度开得极快，眼神却死死盯在申寻身上。根本不怕会出意外。

　　申寻看着于子年的眼睛，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让他极不舒服。

　　申寻很快调整好了神色。他收回视线，升起了车窗。窗户的防窥膜效果很好，于子年再看不见车内人。

　　可能自觉无趣，于子年减缓了车速。看着申寻的车辆远去，于子年嘴角森然的笑始终不曾消失。

　　没关系，他们可以慢慢玩。

　　到了超市里，祁母拉着申寻四处逛着，商量着要囤些什么回家。申寻不经意地抬头，却又在一个角落看见了于子年的身影。

　　他就现在远处看着他们，像是伺机而动虎狼，只等着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

　　申寻冷冷地看着那人，转头找了个借口从祁母身边离开。

　　绕过几个货架，申寻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于子年从另一个方向绕了过来。

　　于子年在笑，却有些莫名地瘆人。他十分自然地打招呼：“真巧。”

　　申寻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一深无所谓地耸耸肩：“听说你脱单了，想着来恭喜你。”

　　申寻：“说完了，还不走？”

　　于子年一步步朝他逼近，说：“这么急着赶人吗？明明你俩能在一起，我给你当了那么重要的跳板，怎么能对我这么冷漠呢？”

　　申寻的眉头终于蹙了起来：“你知道了？”

　　他终于明白于子年为什么突然这般疯魔起来了。

　　于子年在离申寻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我不该知道吗？申寻，我们是好朋友，你们能在一起也有我的功劳，你该怎么谢我？”

　　和于子年靠得过于接近让申寻有些不适，他不自主地往后退了退，可背后已经是货架了。

　　他眼中的厌恶显然惹怒了于子年，他猛地伸手握住申寻的肩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申寻：“把我当你的跳板很得意是不是？申寻，我还从来没想过你有这么深的心计。”

　　“现在想把我踹开，再和你的祁钰双宿双飞？世界上哪有这么美的事情。”

　　申寻想要推开他，可已经疯魔于子年看他越是挣扎于子年桎梏着他的手收得越是紧。

　　直到有些疼痛难忍，申寻本能地想踹开他。谁料对面早有提防，于子年侧身闪过申寻腿又反手勾住他的膝弯。

　　一瞬间两人的距离变得极近。

　　和于子年这般距离接触，申寻对这森冷的气息厌恶不已。他想挣扎，身后的货架却开始不断晃动。

　　于子年将他的挣扎看在眼里，他嗤笑一声：“为了追求祁钰，你不是在他面前说过无数次喜欢我了吗？这种话都能说出口，现在何必惺惺作态？”

　　于子年捏起他的下巴：“我真的很好奇你对他说喜欢我是什么样子的。要不再说一次，让我这个本尊看看？”

　　申寻又恢复了神色冷漠的样子。即便被于子年桎梏着，他看着于子年也像看着一个跟他毫无瓜葛的陌生一样。

　　于子年狠厉又更盛几分，他将申寻的下巴掐出一片青白：“说啊，不是说过那么多次喜欢我了，现在当着我的面不敢了？”

　　申寻终于开口了：“不是为了祁钰，你也配？”

　　于子年一愣，随即像是一把利刃在他的心上扎除了一个黑漆漆的血窟窿一般，让他疼得几乎快发疯。

　　这是申寻第二次对他说他不配了。

　　于子年揽住他的腰将他带到自己怀中，力度之大几乎要将申寻的腰折断。

　　申寻越是厌恶他，他偏偏就是让他躲不开自己。

　　“申寻──”

　　隔着几个货架的地方传来了祁母呼唤申寻的声音，可能他离开得太久，这才引起了祁母的注意。

　　听见祁母的声音，于子年将自己和申寻贴得更近。

　　他哂笑一声：“你说让她看见我们俩这样，她会怎么样？”

　　闻言，申寻挣扎得更加厉害。可货架发出的声响，反而吸引了祁母的视线。

　　于子年却依旧说道：“我猜她肯定不会介意的。毕竟她居然允许你和祁钰在一起的，对不对？”

　　眼见挣扎不开，申寻突然放弃了挣扎。他抬眼看向于子年，语带轻蔑地吐出一句话：“于子年，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