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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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渊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突然身下一轻，掉进裂开的空间裂缝里。模糊的视线看到的最后的东西，是飞坦朝自己扑来的身影，然后视野陷入一片黑暗，周遭只有寂静。他像是在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不断堕落，唯一能让他勉强保持清醒的，只有紧紧攥着他手腕的手。
黑暗里很冷，神渊感觉自己浑身的热量都被抽光了，从和飞坦相贴的那么一小块皮肤上传来的温度显得那么灼热。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耳边突然出现了嘈杂的人声和车声，不断下堕吹过耳边的风声。神渊感觉自己脸朝下栽在地上，不算很高的高度，只是头上有热流流过，应该是磕破了头。这点伤瞬间就愈合了，还不如撞击本身带来的脑震荡给神渊的影响大。
他尚且晕晕乎乎的时候，乍然进入陌生环境的飞坦警惕直接跌过红线，扛起神渊窜进一条黑暗的小巷里，抽出藏在风衣里的雨伞。
冰冷细长的金色眸子微微眯起，透过狭窄的巷口，飞坦看到了喧嚣的车水马龙，飞驰的汽车呼啸而过，来往的行人用他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和同伴谈笑风生。耸立的高楼，琳琅满目的商店，晶莹剔透的霓虹灯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落在飞坦眼里，只觉得刺目。
“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神渊平静的声音把飞坦的注意力拉回来，此时坐靠在墙角的他眼神清明，呼吸平缓，完全没有上一刻躺在床上烧得面色跺红脆弱又无力的影子。
“你没事了？”飞坦的掌心抚上神渊的额头——这是侠客告诉他的简陋的测温方法——掌心下的皮肤传来微量的触感。
“嗯，不知道为什么，在进入这个世界的一瞬间痊愈了。”神渊道。
“你刚才说不是原来的世界是怎么回事？”飞坦用他那金属质感的嗓音低沉地说，“某个念能力者把我们瞬间带到流星街外，这种可能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吗？”
“确实，”神渊的手指摩挲过粗糙的墙面，脸色微沉，“如果不是这里的物体都是由阿尔塔纳的力量构筑出来的话。”
“唔......这种亲切的感觉，还是徨安的阿尔塔纳呢。”
“阿尔塔纳？”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飞坦表示疑问。
神渊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飞坦的问题，他在斟酌，犹豫，沉默良久之后，他还是选择了打开心底的那把锁。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哦。”出乎意料的，听到这句足以令一个正常人目瞪口呆的话，飞坦表现得非常平静，这反倒让神渊比较惊讶了。
“所以呢？”飞坦反问，“弃置在流星街的任何东西都是被容许的。”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
神渊明白了飞坦的言下之意，短暂的惊愕过后，再开口，话语中又有了那熟悉的笑意：“什么嘛，反应这么平淡，一点都不捧场啊。再怎么说，夜兔也是天人，你们人类见到外星人多少惊讶一点吧？”
“嘛算了，还是说回正题吧。”神渊认真了起来。
“在我的世界，阿尔塔纳又被称作龙脉，是流动于大地之间的能源，星球的生命力。”
“我的母亲江华是我们夜兔母星——徨安星的龙脉所产生的变异生命体，我从她身上继承了部分阿尔塔纳的力量，这股力量在我的大脑里形成了一块结晶。在结晶里的力量用完或者被外力破坏之前，死亡对我来说只是一种状态。”
“在我幼年的时候，母亲去世了，她作为徨安龙脉的变异生命体，离开了徨安的阿尔塔纳，她就会衰弱死去。”谈及亲人的故去，神渊眼底有一瞬间流转的悲伤，但他很快把这外溢的情绪收了回去。
“徨安星的龙脉已经死了，因为难以挽回的战争，让整个星球千疮百孔，阿尔塔纳暴动，爆发的力量毁灭了祂自己，也毁灭了徨安。”
“不过，巨大的能量在一定空间里爆发的话，空间有一定几率会塌缩。看来，应该是徨安暴动的时候，撕裂了空间，有一部分阿尔塔纳进入了空间裂缝，来到了这个世界。”
“在生病的时候，我感受到一股力量在破坏我的身体，这股力量比阿尔塔纳强大，它完全没有办法修补。”
“我和母亲不一样，我的生命之力不完全依靠阿尔塔纳，身体突然变得很虚弱和阿尔塔纳应该没有关系。倒是突然想起来，笨蛋提督曾经跟我说过，凭现在的科技不是无法穿越世界屏障，只是在穿越屏障的时候，如果没有保护措施，会让你存在本身的锚点不稳定，即被别的世界意识排斥的现象。完全被异世界意识接纳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身体会因为排斥崩溃得越来越严重然后死掉。”
飞坦：“笨蛋提督？”
神渊：“是我那个混蛋哥哥神威啦，是一只可恶的眼里只有打架的夜兔，唉害的我和阿伏兔之前一直跟在他后面收拾烂摊子，幸好我现在算是摆脱他了，不然不知道还要做老妈子做到什么时候——不对，偏题了，不要打断我！”
“嗤。”飞坦捂嘴。
“你笑什么？”
“你每次提到家人的时候，话总是会很多呐，明明看上去很讨厌他。”飞坦戏谑地看着他。
神渊愣了一下，曾经因为想家哭鼻子跑到飞坦房间求安慰的夜兔终究是成长了，时间冲淡了情绪，当他把这些珍贵的回忆从密封的小盒子再拿出来的时候，只剩下淡淡的惆怅。
橘发少年只是释然地笑了笑：“没办法，他再混蛋，也是我哥啊。”
“说回正题，不要再打断我了！”
”对于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我差不多有一些猜测，假如我的猜测是对的话，那这里应该是原来的世界衍生出的类似于‘子世界’的空间。不算一个世界，又自成一个世界，所以我才不会被世界意识排斥。”
“想要回去的话，要么等那个神出鬼没的空间裂缝，要么就让这个世界崩塌吧。”神渊在向飞坦解释“阿尔塔纳”为何物的时候，也在顺着思路分析着。
飞坦看着他自信的神色：“看来你已经想好了呐。”
神渊笑道：“不错，既然这个世界的一切是由阿尔塔纳的力量构筑而成，只要让这个世界的阿尔塔纳少到无法维持，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像夜兔以前那样通过战争引发龙脉暴动？”
“不，虽然那也是一种方法，不过费时费力，而且凭我一只夜兔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呢。我打算找到龙穴，把阿尔塔纳吸收掉。我可以这些力量化为己用，锤炼我自己的身体，这样回去了之后说不定能撑过漫长的排斥期。”
“这么一想，这条突然出现的空间裂缝简直是救了我的命啊。”神渊似笑非笑，“虽然算是双赢，但是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真不好。”
“嗯？”飞坦不解。
“没什么，算了，反正计较下来还是我占的便宜多。”神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望向巷子外的世界，“那么，就让我看看未来一段时间我们要待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吧。”
正在他们准备动身的时候，神渊被对面墙上贴的报纸吸引了注意力。街道上照进来的灯光，照亮了报纸上的人的脸。
神渊盯着报纸上飞坦完全不认识的小字，喃喃道：“《纽约时报》？‘连环杀人魔仍在流窜，纽约民众处在一片恐慌中！’。”
“？”
“我以前是个漫迷，为了看美漫生肉也是下了功夫学英语的。”神渊解释道，“不过虽然语言一样，但绝对不是我那个世界。那个世界的地球因为天人的入侵，天空才不会像现在这样空荡荡的。”
“报纸上有你在意的东西吗？”飞坦看向墙上破破烂烂的报纸，它显然被贴在墙上示众有一些时日了，经历风吹雨打，严重泛黄，连霸占了整版报纸三分之二的图片都有些模糊。他看不懂那些字，只能看图：那是一个落魄的，身材宽阔的，浅色头发的男子，长相平庸，是那种丢进人海里就看不见的类型。
“眼神太弱了，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杀人魔？”飞坦诧异，他无法理解，也不明白为什么杀了人要被放到报纸上——对流星街人来说，杀人伴随着他们的生活，没有哪个流星街人手上没有沾过血的。
“这个世界的法则和流星街的不一样，之后我再跟你说吧。”神渊道，“让我比较在意的是这个人——这个世界好像不是我想的那么无聊嘛。”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