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新来的检察官》归期长安

3、第 3 章

　　阿尔弗雷德在蝙蝠洞里找到了正在穿蝙蝠盔甲的布鲁斯。

　　“咳咳，我以为老爷你正在休息，毕竟蝙蝠侠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是的，因为克拉克肯特初战的雷霆手段和嚣张的态度，不少□□和组织都在静观其变——或者说在酝酿阴谋，导致哥谭这段时间出奇的和平。偶尔有不怕死想闹事的，也被相熟的好友劝住了。

　　就连哥谭警局上空的蝙蝠灯也未再亮起，都市传说蝙蝠侠似乎也被这位新来的白骑士给吓跑了，已经许多夜晚没有在哥谭的上空飞翔。

　　“我只是想见见我们这位哥谭的白骑士。”布鲁斯轻声说道。

　　“哦，我以为您沉迷在肯特少爷的学识和容貌里，然后把哥谭都忘掉了。”阿尔弗雷德淡淡地道，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其实也不是不行，毕竟我是一个英国人。”

　　“我和克拉克不是那种关系。”布鲁斯反驳道。

　　“哦？说起来我记得你和肯特先生聊了古希腊的民主，意大利的雕塑，德国的哲学……还有什么，哦，农业。”阿尔弗雷德用英国人的嘲讽吐槽道，“连水仙和大蒜都分不清的韦恩先生，农业……呵呵。”

　　“……阿福！”

　　“布鲁斯老爷，”阿福没有继续调侃，只是道，“也许老爷和我，和哥谭的人渣相处得太久了，已经不记得朋友之间是怎么相处的了。”

　　“你的意思是……”布鲁斯看阿尔弗雷德苍老又睿智的眸子，看出了其中的担心。

　　“老爷，友谊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不像亲情，以血缘关系为纽带，不像爱情，以人类的本能为基础。”阿尔弗雷德拍了拍那黑漆漆又硬邦邦的盔甲，“没有友谊单方面的，你难道没注意，所有的聚餐见面邀请都是你发出的。”

　　“所以呢？”布鲁斯好看的灰蓝色的眸子里写满了茫然。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其实从你和肯特少爷的交谈中就能听出许多东西。我猜测肯特少爷和您一样经历过类似的事情，都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人，然后您戴上了蝙蝠面具，而他则把笑容当作面具。”

　　阿尔弗雷德是个经历过太多的人，他的经验足以让他看清很多哪怕是以蝙蝠的敏锐也会忽略的东西。

　　人心。

　　所以当蝙蝠侠站在克拉克的窗台外时，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当然在看见克拉克肯特后就更复杂了……

　　——

　　克拉克正在家里……打扫卫生。

　　克拉克肯特一边哼着歌，一边拖着地板，就好像打扫卫生对他来说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一样。

　　打扫卫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吗，布鲁斯不觉得，哪怕是专业的阿福也会在日复一日地打扫血迹时抱怨一两句。

　　布鲁斯降落得悄无声息，并没有使用超级听力的克拉克却似有所感地回头看去，正好对上了薄纱窗帘之后一双锐利的眸子。

　　“蝙蝠侠？”克拉克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又看了看依旧贴在房门入口处监视器上的纸条，接着说出来纸条上的字：“希望我们的初次见面会是正式的那种，蝙蝠先生。”

　　在场两人没人会忘记。

　　所以注意到克拉克话语，蝙蝠侠用他特有的死沉沙哑的嗓音道：“我知道你在哪，而且哥谭并不需要知道，他们的检察官和一个罪犯见面了。”

　　“罪犯？”克拉克挑了挑眉，从这一句话里就能听出蝙蝠侠对自己存在着严重的自我否定。

　　“我以为检察官先生会对我这样违背法律的存在心生反感。”

　　“我能说我很理解吗？一个人，一座城*。”克拉克垂眸浅笑，接着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喃喃，“用自己的力量守护一座城。”

　　两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窗帘对视着，微风吹过，纱帘漾起层层涟漪，让两人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蝙蝠侠在窗户外，他似乎在等什么，又或只是单纯地站着。

　　“我以为你会再过一段时间才会来见我。”克拉克静静地打量窗外凝固如雕塑的蝙蝠影子，似是没察觉蝙蝠侠纠结的心思，一把将窗帘拉开，室内暖黄色的灯光瞬间笼罩了站在阴影中的蝙蝠侠。

　　蝙蝠侠被突然明亮起来的灯光闪了眼，忍不住眨了眨后看向克拉克肯特，此时的克拉克已经拉开了半扇窗户，优雅地弯腰伸手，如同在酒会上邀请一曲共舞。

　　……如果不是→_→

　　“你和之前见得不太一样。”蝙蝠侠从窗口轻盈地落下，打量此时克拉克的模样。

　　克拉克穿着宽松的棉制格子衫，袖子被挽起来，露出了半截手臂。而下身穿着一条蓝色牛仔裤，裤腿也被拉到了小腿位置，平日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修饰出来的完美身材曲线瞬间被遮得一干二净。克拉克头顶的发胶也被洗掉了，一头蓬松的头发和额前几缕小卷毛，加上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克拉克整个人看上去就像

　　……未成年。

　　“你之前见过我？”克拉克反问了一句，在看到蝙蝠侠那双眼眸时，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蠢，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下意识转移话题，“你也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怎么？”蝙蝠侠一掀起蝙蝠盔甲的披风，大咧咧地坐在了克拉克肯特的沙发上，披风在他周围张牙舞爪地占据了整个沙发。

　　“我以为也许会是蝙蝠精什么的。”克拉克略带遗憾地说。

　　莫名地，蝙蝠侠忽然心底一动，觉得克拉克的这句话并不是一个玩笑，不过暂时没有什么头绪的他只能将其牢牢记下。

　　“我居然不知道，肯特检察官居然还这么有童心。”

　　“你现在的模样就像是童话故事里恐吓小孩子的坏巫婆。”克拉克毫不在意被蝙蝠侠说幼稚，并且也毫不避讳地将蝙蝠侠对哥谭的恐惧说成是恐吓小孩子的东西。

　　说完后蝙蝠侠和克拉克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继续互相伤害。

　　蝙蝠侠看着转身去厨房准备食物的克拉克，觉得克拉克面对布鲁斯和蝙蝠侠的态度有很大不同。

　　面对布鲁斯，克拉克是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检察官。而面对蝙蝠侠，克拉克表现得反而很放松，无论是此时的装扮，还是朋友闲谈一般的话语；无论是故意留下的监视器，还是监视器前纸条上那只胖乎乎的小蝙蝠。

　　可是为什么呢？

　　蝙蝠侠有些疑惑，无论是谁，比起黑漆漆的大蝙蝠，光彩照人的布鲁斯才应该是更受欢迎的那个吧。

　　“你……”蝙蝠侠的声音停顿了下来，他觉得要把自己的问题问出来，不仅有些奇怪，还有可能暴露身份。

　　“什么？”克拉克从厨房探出头，却忽然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克拉克走出厨房，站在了玄关前，瞥了一眼后注意到蝙蝠侠已经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克拉克才缓缓打开房门。

　　房门外，站着一个头戴猫耳面具，身穿黑色盔甲，背后披着黑色披风的——蝙蝠侠？！

　　“诶？”克拉克眨了眨眼睛。

　　“滚出我的哥谭！”站在门口的‘蝙蝠侠’一手扯住克拉克的领口，试图把克拉克举起，但是试了两下都没成功，只能握紧拳头，声音冷冽地说。

　　出乎‘蝙蝠侠’预料，克拉克英俊的面容上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害怕，他蓝眸里反而有些……兴趣盎然？

　　‘蝙蝠侠’被激怒了，他握着拳头就击向克拉克英俊的面庞上。他的拳头却被一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牢牢握住，接着克拉克只觉得后领一紧，被身后的人拽进了怀里。

　　克拉克眯了眯眼，扭动脖颈兴趣盎然地看着，

　　门内外两名蝙蝠侠四目相对……

　　“你是谁？”克拉克身后蝙蝠侠很愤怒，他的声音仿佛砂纸摩擦。

　　“卧槽！是蝙蝠侠！”门外的‘蝙蝠侠’松开拳头，发出了一声惊呼，声音仿佛被巫女吓哭的小女孩一般尖锐，随后转身就飞快地逃离。

　　蝙蝠侠将克拉克往门里一推，低声说了句“注意安全”，然后就追了上去。

　　从楼道口转身时，蝙蝠侠瞥了一眼，就见克拉克肯特就靠在门口，捂着嘴蹲在地上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