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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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空气比室外的温度高一些，没有高到令人不适，浑身被暖气包围着，像是从冰天雪地里进入温泉一样舒服。
进入温暖的环境让我的思维堕慢下来，有些僵化的手指也逐渐回暖。
仪式性的说了句我回来了……也就在这会说一句。
这是习惯问题，有尽力适应，试图入乡随俗过，但太大声音喊出来……嘶，虽然是习惯但…额……总不开口说话的后遗症，大概就是越来越懒得开口，说话声音也会变小。
真喊出来没多大问题，但真的不会被邻居家听到吗？日本房子墙壁又不太隔音。
我连餐前的道谢在外都没说过。
脱下鞋子码放整齐，拎着拎了一整天除了用重量给我添加负担之外没派上用场的书包走过玄关，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坐在沙发上的纲吉。
电视还开着，播放着新闻节目，节目里女主持人播报着晚间新闻。
他竟然会看新闻！
纲吉应该是听到开门的声音，拿起遥控器调低了电视声音转头看向我:“…阿治，晚上好。”停顿了下继续接上“欢迎回来。”
……错觉吗，纲吉为什么有点像看电视等顽皮孩子回家的父亲。
“晚上好，”我没应他后面那句，没去强迫自己钝化的脑子细想是听到我在门口小声说的话，还是习惯性的欢迎，“妈妈呢？”
“好像是在楼上……”纲吉回答完我的问题，看着我拎书包上楼关了电视放下遥控器也跟了上来。
快到二楼时，在我身后的纲吉冷不丁的突然开口:“阿治…”
“怎么了？”我没停下脚步，只是侧头看了纲吉一眼。
纲吉没来得及接话，我急着上楼快步往上走的脚下一滑，叮铃咣当的滚了下去，书包里的东西撒了一楼梯。
“…妈妈现在在二楼拖地，地挺滑的你小心一点啊——”纲吉一边飞快的补上没说完的话，一边慌张的从楼梯上冲下来伸手想要拉住我这个新鲜出炉的轮胎，被书包里掉出来的杂物拌了一跤，也滚了下来，正好压在想要爬起来的我身上把我压了回去。
“……！”我眼前一黑，原本昏昏沉沉的大脑被疼痛感刺激恢复清醒，在底下被压的倒吸一口凉气，本该好全的伤口再次多灾多难的被压到了。
靠！二次创伤！
我已经感到绷带下伤口裂开流出血的痛感和痒意了。
躺在地上伸出伤比较少的手臂艰难的推了推纲吉这个往如如来镇压孙悟空一般死死压在我身上的那座山。
忍着痛咬牙在牙缝里挤出一句“起来。”
话一出口立刻见效，身上一轻，眼前重见光明。
“阿治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纲吉慌慌张张的爬起来慌乱的查看，甚至因为爬的太快快站起来时滑了一下，差点又摔我身上。
都这样了还不忘担心我，纲吉真是位好哥哥。
用衣角擦拭眼角感动溢出的泪水，维持住清心寡欲的表情，一瘸一拐的扶着楼梯站起来:“没事。”
纲吉看着我“……”
我看着纲吉“……”
我们俩面对面保持着大眼瞪小眼双双陷入沉默。
纲吉这种吐槽役竟然难得的在没有重要大事时沉默下来，我举棋不定地跟着不出声，仔细回想起我今天干了些什么事。
敌不动，我不动。
最后是被听到响声赶来的奈奈妈妈打断:“是阿治回来啦～今天在外面玩的怎么样？”
“还挺不错的。”我提高嗓门装作自己今天玩的很开心的样子应声，伸手推了推纲吉指指楼梯上散落的杂物，压低声音:“让一下，我收拾一下绊倒你的罪魁祸首们，它们为了绊倒你可废了不少功夫。”
纲吉愣了一下让开身子，跟着我上到台阶上蹲下捡起杂物。
竟然没吐槽？！
我大为震惊，且多看了纲吉两眼。
出什么大事了吗？
奈奈妈妈也一边下楼一边跟我们聊着天帮我收拾东西，还特意夸了我早上做的菜。
这点还挺开心的。
又是想绿了家光的一天。
拎起书包，从二人手中接过整理整齐的文具将书本塞进去，对奈奈妈妈道谢，拽着纲吉上楼。
纲吉默不作声的被我拽进房间，迎着我的目光洗礼开口:“额，阿治，有什么事吗？”
……？
不是你有事吗？你没事跟着我？
和纲吉面对面懵逼相望。
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大眼瞪小眼，索性抽出课本，直捅我们兄弟二人的死穴:“哥，作业借我用用。”
这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沉默的气氛瞬间破碎。
“不要抄作业啊…”纲吉抽了抽眼角。
我满脸写着真诚，语气诚恳:“只是借鉴，不会全抄的。”
“根本不是借鉴吧，而且不要抄啊…上次你抄我作业连我名字都抄上了，不是被老师发现连带着我也骂了一遍吗！”
看来没事，还能正常吐槽。
我松了口气“太好了——你刚才楼下对我说的话没作评价还以为你吐槽役的人设崩了。”
“重点错了吧…”
“对自己是吐槽役这一设定自然而然的接受了，果然你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谁接受了啊！而且别随便乱加设定！”
“纲吉的话是废萌属性吧。”
“听人说话啊，话说那又是什么奇怪的属性！”
行吧，我转回话题“这次不会全抄的。”
纲吉花了一点时间才跟上我极具跳跃性的思路，无力的吐槽“不要抄啊，这又是怎么把话题转回去了…”
“不是你说听人说话吗？”我诧异的开口，摆出一副真心实意的疑惑表情。
“……”纲吉试图憋住汹涌的吐槽欲望，看着我真心实意去疑惑的脸以失败告终“好理直气壮…”
“理不直也要气壮。”我对此如此回到并抓住纲吉吐槽空隙冲去书桌翻他的作业。“不然就什么都不剩了，就像这样。”
我挥舞高举手中纲吉错误连篇的作业本灵活的躲过扑来抢夺的纲吉闪到一旁，然后一个平地摔倒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陷入沉默，感到一阵心累。
这怎么又摔？
绝望了！对这个只能当废柴的世界绝望了！
“阿治，没事吧？”纲吉蹲下，伸手想把我扶起来。
我单手成掌制止住纲吉的动作，自己扒着墙壁慢慢爬起来，向着纲吉露出一个近乎于虚脱的疲惫微笑“不，没事，”晃晃悠悠的走向床，爬上去，盖被子“就是有点累，挺晚了，我睡了。”
“累到笑出来…”
纲吉，这种时候就不要吐槽了。
……
“……阿治？”
我闷头趴在枕头上没答话，调出小测查看剩余数量。
“阿治？”
还剩好多，晚上睡觉时间要推迟了。
“阿治，你作业还没写。”
“……”我翻身躺平“纲吉。”
迎着纲吉茫然的目光我坐起来谴责道“你是魔鬼吗，这种罪孽深重的东西非要在这种情况下提起。”
“什么这种情况……”
反正已经被定义为理直气壮了，那就更加理直气壮也没关系:“作为补偿，哥你来帮我写。”
“哈……？”
“帮我。”强行耍赖。
“我才不要！”
“拜托了。”
“你自己写啊…”
我盯着他“……”
他看着我茫然的眨眼“……”
……又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僵局！
“啊……”我破罐子破摔的将自己砸进被子里，用枕头蒙头，平时起伏很少的语调难得带上了情绪“我不管，我要睡觉了。”
纲吉的声音有些无奈“不要闹脾气啊，快点起来把作业写完。”
我闷头哦了声作为回复，接着躺在床上不动弹。
床边的纲吉突然想到什么“……说起来阿治你是不是不知道今天的作业是什么？”
！我突然感到大事不妙，按这个思路顺下去我就得跟纲吉解释今天旷课一天的事了。
“哥，”我开口打断“你不睡吗？”
纲吉跟上我的话思考了一下“现在睡也太早了点吧……而且你作…”
“已经很晚了，作息要规律才行，不然你以后会秃顶的。”我拽开捂在脸上的枕头严肃脸对着纲吉回到。
“你到底对秃顶有多大执念啊……”
“中年掉发很可怕哦。”
纲吉露出无语的表情。
“想象一下，一个早上你伴随着窗外的鸟鸣声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高高兴兴的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洗漱，结果一抓头发，零零散散的发丝掉了一地……不觉得很恐怖吗。”我带上讲鬼故事时那种阴冷的调调吓唬他。
“不要用这种鬼故事一样的调调啊…”纲吉扯了扯嘴角敏锐又准确的get到我语调，露出一副“那是什么奇怪的鬼故事”的表情精准吐槽:“而且这种东西哪里恐怖了？”
哪里恐怖？哪里都很恐怖啊！
“那是因为你没体验过啊，等你到中年看到满地的头发可不要后悔。”
“你自己不也没体验过吗。”
那还真不一定。
我没再回应，沉默的躺着，纲吉蹲在一旁陪着我沉默。
感觉有被治愈到。
我拉长声“哥——”
“怎么了？”纲吉好脾气的询问。
“饿了。”其实因为找不到路顺便把云雀委员长那份给当晚饭一起吃了，现在撑得要死，但这种时候奈奈妈妈肯定会留饭。
“妈妈给你留了饭，下去吃吧。”
果，然。
这痛苦又甜蜜的烦恼。
奈奈妈妈可真好。
“嗯。”从床上爬起“哥，你便当吃完了吗？”
纲吉让开挡在床边的身子“勉强吃完……你装的也太大份了吧，三层便当盒怎么可能吃的完。”
“你不是吃完了吗。”我没憋住打了个哈欠。
“那是勉强…”纲吉注意到我困倦的样子，止住了这个话题“累了的话还是吃完饭早点睡吧。”
“嗯。”成功把作业糊弄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