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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让不知疲倦的跳舞机器停下的,是他咕咕叫的肚子。路绒摇了摇头,身体上的疲累可以靠意志力克服,但没有了跳舞的能量,可万万不行。他按下歌曲暂停键,走出练习室。

      已经深夜,除了工作人员的办公间不知道加什么班亮着灯。只有02号练习室的灯还长明着。走廊的灯是声控的,声控不太灵敏,平常走路不会点亮它。现在有打开的门透出的些许光亮来,路绒就没有刻意叫醒声控灯,靠着微弱的光前行。

      零食补给柜在长长走廊正中,方便选手们取用。

      路绒往前走了大概三块瓷砖。借着练习室里的灯光,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靠在墙壁上。光线有限,路绒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形。莫名中,路绒判断,这个人他认识。而且是最不想遇到的那个。

      最近墨菲定律实现的过于频繁,路绒的心逐渐疲惫。

      说实话,从进节目以来,时间没有过多久。做的事情也无外乎是表演、练习、练习。路绒本来对选秀节目不感冒。花费那么大心力,伤害了重要的人才放弃的梦想。要通过一个被迫加入的节目寻回来吗?

      路绒现在还没有答案。
      但,挑战新的唱跳很有趣。发现自己的弱点,想尽一切办法打倒它,翻越它很有趣!久违的,他在舞蹈上找回了胜负欲。

      能走到哪儿是未知,现在还可不可以找回梦想不能下定论。路绒只是单纯希望,跳好在这里的每一支舞。既然已经无法避免和秦星白见面,他不能再被发起人扰乱心绪。

      想到这儿,路绒没有再躲开。走到了秦星白面前。走近之后,路绒发现他们的发起人低着头。于是斟酌语句,准备和秦星白打招呼。没想到却被秦星白抢了先。

      秦发起人不知道是否因为灯光原因,他看起来完全没有早先录制节目的那股鲜活劲儿。像一块不会说话,冷冰冰的雕塑。有着足以摆进博物馆中的俊美脸庞。
      镇馆雕塑在说:“为什么没有去登记?”

      “什么?”
      路绒以为他们会继续上一个话题。关于四年前发生的事情。

      “你确定要挑战24小时?”秦星白唰一下抬起头,盯着路绒,语气急促,“为什么没有延长时间?”
      这次……他还想走么?像四年前那样。

      路绒点点头。后面想起来灯光昏暗,秦星白或许看不清,说道:“我确定要挑战24小时。因为……”他还是停顿了几秒,最后依旧说出了自己的困扰:“你应该发现了,我……现在表情管理,很差。”

      沉默在他们中间漫延了一小会儿,路绒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秦星白解释:“24小时对我来说最好的……”

      “我明白。”秦星白很快理解了路绒的抉择。在三个时间里,24小时的确是最优解。他感觉自己心情顿时放松了起来,嘴角也有了微笑的弧度。话题很快转变,秦星白问到:
      “你出来是?”

      “找点儿吃的。”路绒发现自己完全忘记了出门的目的,他停了停又说,“四年前的事情……等我被淘汰的那天,会和你解释清楚的。所以在节目期间……”

      秦星白点点头,他站直了身体。这个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约定。他说:
      “好。我知道。我不会再提起四年前的事情了。你以后再见到我,可以更放松一点儿。”

      宿舍楼内,一位选手端着洗漱用品一边走一边感叹:“节目组还是有点儿良心的,让我们能延长挑战时间。要我说,这24小时挑战根本就不是人能完成的。”
      他的同伴附和道:“就是就是。应该不会有人选择24小时吧?”

      端着盆的选手用空闲的手摆了摆:“谁那么托大啊!又不是不想待了。我悄悄和你说。”他附到同伴耳边:“我看那个几个侠选手也都怂了,早就都回来了。”

      “啊,他们也不敢搞啊。”同伴惊讶道,“我还以为大佬们敢试试呢。”

      “当然有人敢啊。”后面又有选手路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说到: “路绒就没回来。”

      先前聊天的那两人不信,见他们一脸你不会在瞎说的表情,这位选手立马甩出证据:“我就是最后一个登记的,那个登记本上根本没有路绒名字。我亲眼看到,选管最后进了02号练习室。”
      见他是当事人,聊天的两人凑了过来:“然后呢?”

      “然后我看到选管出来,路绒根本没露面。我故意磨蹭了好久才走的,选管都登记完走人了,路绒还在练习室!”他用一种推理的口吻说,“所以我断定,路绒绝对选了24小时!”

      他们边走边聊的声音还挺大,路过的宿舍几乎都听到了。这个消息迅速在各位选手之间流传。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

      他们对待这个事情的看法不太一样。一些选手觉得路绒蛮厉害的敢挑战不可能。另一些选手则觉得路绒纯属自己找死,他绝对完不成这个挑战。侠宿舍里,那位挑衅过路绒的选手早早把自己裹紧被子里,嘟囔了一句骂路绒的脏话。

      深秋的早晨,天亮的时间稍稍晚了一些。清晨六点,步舟收拾完从宿舍楼走出去。天空还蒙着一层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步舟走进录制楼。他在跳舞方面能力有些弱,即便选了72小时也早早来练习。走到02号练习室他停了停,想起来昨天选手们间流传的事情。

      路绒确实一晚上没回来。此刻没有听到练习室里动静,步舟不由得有些担心,他推开门,练习室没有人。空荡荡的,只有几件衣服堆在角落。路绒不知道去了哪儿。步舟准备关门走人,却发现那团衣服有些不对劲。

      步舟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怎么那团衣服好像动了一下。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去看衣服还是那个模样。
      应该是我看错了吧。他转头的瞬间,又看到衣服动了一下。霎时间,步舟的脑袋里闪过了一堆怪谈。

      那团衣服蠕动了一会儿,从里面伸出一只白皙的手,继而是胳膊。步舟紧紧攥住门把手的手开始出汗。那团衣服里坐起来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人——路绒。

      恐怖电影的桥段从步舟脑海里滚了出去,他咽了咽口水,走到路绒身旁。这家伙处于半梦半醒之中,虽然已经坐直了身子,眼睛还没睁开。就这么一会儿好像又睡着了,上半身也跟着左右摇晃。

      害怕路绒一头磕到,步舟赶忙拍了拍他轻声道:“路绒,路绒,醒醒,醒醒。”
      路绒被步舟叫醒,他勉强睁了睁眼,嗓音沙哑地说:“早~”

      步舟看着路绒摇摇晃晃站起来,在原地跳了跳,好像了清醒了不少。见他这个样子,步舟询问:“你这是几点睡的?”
      练习室里摆放着时钟,方便选手们判断自己的进度。路绒想了想:“大概五点多。”

      这不只睡了一个小时!
      步舟惊讶:“这么点儿睡眠,你能撑得住么?”

      路绒露出一个笑容,他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一边把凌乱的头发理顺,一边回到:“还行。这不是特殊情况嘛。”
      步舟没有多问。他点点头,又和路绒交谈几句,就回到自己练习室继续练习了。

      目送室友离开,路绒在原地拉伸一下。出去洗漱并找了吃的。重新站回到镜子前。他熬夜进行练习,牺牲了睡眠,现在是时候巩固一下了。此刻距离路绒正式录制考核视频,仅剩4个小时。

      三个小时过去。路绒自己已经看不出这首歌,他表演的好坏了。时间充裕以后,练习室的人也没那么多。他想了想,敲开了隔壁01的门。01练习室里,人更是少得可怜,只有步舟和邢小星。

      见他满脸震惊模样,邢小星解释到:“呃,他们说是要出去放风。”
      路绒点点头,对别人的做法不评价。他笑着拜托到:“抱歉,小星可以占用你三分钟,帮我看一眼表演么?”
      邢小星当然一口答应。他们准备出去,不影响步舟练习。没想到步舟却说:
      “就在这儿吧。方便的话,我可以一起看么?”

      路绒没什么要藏着掖着的,点点头。邢小星跑去放开了音乐,路绒随着音乐跳起编舞。三分钟,一首完整的歌过后。路绒从沉浸舞蹈中拔出来。看向面前两人。

      邢小星和步舟,好久没有什么动静。路绒疑惑地歪了歪头,又把手在他俩面前晃了晃。两位才像是终于缓过来一样。

      邢小星不知道为什么捂着心口,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路绒,说:“哥。虽然你是我哥。我也不是第一次看你跳舞和扒舞了。但我真的想说,你这天赋,老天爷都不是喂饭给你,是直接灌给你的吧。你也太逆天了吧!这是人能在24小时内完成的?”

      他站了起来,捏了捏路绒的胳膊。还想伸出手捏路绒的脸,被路绒一巴掌拍掉:“干什么呢。”
      “哦,我摸一摸哥你是不是机器人。”邢小星眼神迷幻,“真的不是机器人啊。”

      路绒:……完了孩子傻了。

      他又把希望寄托在步舟上面。步舟确实稳重多了。他调侃道:“还好我也是侠选手,不然碰到你这样的守擂者,我得哭死吧。”

      “不过。”他狡黠地笑笑,“选了挑战你的人,应该会很头疼吧。”

      路绒:“你们俩,太夸张了吧!”

      *
      一小时后,路绒在众人的目送下,走进了考核录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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