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爱吃鱼的喵

2、第二章

　　程诺的笑声吵醒了晴晴，她也不闹，只是安安静静的睁着大眼睛看着程诺，逗的程诺更想笑了。
　　程诺抱着她起了床，出门看到李林秀留在桌子上的纸条说自己已经去早餐店了，让程诺洗漱完后带着晴晴去小区门口店里吃早饭。
　　程诺看了眼时间，不过才早上七点多，初春的早晨日出都有些迟，太阳从东方露出一点边，窗外的一切都好像带上了蓝灰色调的滤镜，看起来安静又清新。
　　程诺带着晴晴找到店里的时候快八点了，店很好找，就在小区门口第三家。
　　白底红字，正楷印字“味思美早餐店”，店面积不大，只有四张桌子，一个窗口，店面装修看着是几年前的风格。
　　正是忙的时候，李林秀一个人把早餐店顾得很好，买早餐的大都是一个小区里的人，也不催。
　　李林秀做早饭很有一套，包子煎的一层金黄的皮，油而不腻，豆浆浓厚香甜，小区里的人早饭基本都是在这买的。
　　她有条不紊的记下客人的要求，将豆腐脑，豆浆都单独装好，又装了几个煎包，收了钱就去装下一份早餐。
　　程诺将晴晴安顿在靠近窗口的一个小桌子上走了进去，挽起袖子打算帮李林秀做点什么。
　　“小诺过来啦，想吃什么秀姨给你准备。”李林秀抬头看见程诺进来了就说到。
　　“没关系，我还不饿。”程诺走到李林秀旁边拿起了打包用的袋子，利索的装了五个包子，“我先帮你。”
　　“这可真是，你先去带晴晴吃个早饭好不好？”李林秀有点忙乱，又觉得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小孩子不吃早饭待会儿要闹腾的，你先去带她吃个早饭，自己也吃点，这边我顾得过来的。”李林秀塞给程诺一个碟子和一杯豆浆。
　　程诺也不好再坚持就出去了，碟子里装了几个煎包和几块油条，还有一个冒热气的小花卷，都是程诺喜欢吃的。
　　晴晴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程诺，程诺把小花卷递给晴晴时晴晴撅着小嘴说不吃，程诺只能蹲在晴晴的椅子面前笨拙的哄她吃饭。
　　小姑娘怎么都不吃，程诺只好拿起包子喂她，她咬了一大口包子，眯着眼睛亲了程诺一口，程诺先是惊了一下，然后笑着咬了口油条。
　　早餐店一般到中午的时候就没什么生意了，李林秀收拾好东西带着程诺和晴晴回家了。
　　他们住在三楼，程诺一直低着头走路，听到李林秀的惊呼一抬头就看到门上的红色油漆，以及一张欠债还钱的大字报。
　　红色的油漆是在冉新星家门上，油漆流到地上的到处都是，三个人站在楼梯上无处下脚。
　　“砰”的一声，冉新星家里传出一声响，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李林秀愣了一下，程诺看了一眼李林秀又看着冉新星家的门。
　　“吱”一声，门突然被打开，程诺看到冉新星额头上破了，流下来的血糊住了眼睛，关上的门没能隔住男人的怒骂声。
　　冉新星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林秀他们，不知道该进还是该出，抓在门把手上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李林秀惊呼一声顾不得地上的油漆，拉着冉新星打开自己家的就门进去了，程诺抱着晴晴进了门以后看着已经坐在沙发上的冉新星手足无措。
　　“小诺，帮我拿一下医药箱，就在你右边的床头柜里。”李林秀拿着毛巾边擦糊在冉新星眼睛上的血边说。
　　程诺进屋拿出了医药箱打开放在茶几上，就抱着晴晴回了屋。
　　小孩子被冉新星那一头的血吓的不轻，程诺哄了一会儿小姑娘，拿出放在包里的芝麻糖盒子，打开盒子给小姑娘拿了一块糖，晴晴咬了一口糖说：“好甜。”
　　挂在脸上的眼泪还没干，就又露出了甜甜的笑，程诺看她这副可爱样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小孩子哭累了也哄高兴了，就睡着了，程诺拿起一块芝麻糖塞到嘴里，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奶奶给他做芝麻糖的样子，当时的日子多好啊，奶奶慈祥的笑和那些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
　　程诺咽下芝麻糖拉开门走了出去。
　　冉新星的伤口已经被清理过了，贴着纱布。
　　他轻轻地靠在沙发上，看起来有些拘谨，皱眉闭着眼，睡的并不踏实。
　　李林秀已经在厨房里忙活午饭了，程诺拿起一块抹布开始清理地上踩出来地油漆脚印。
　　从他的房间擦到客厅时看到冉新星凌厉的眉眼，他就有点绕不开眼，冉新星的眉眼生的冷峻，浓密的长睫毛陷在眼窝里，不安的微闪着。
　　闭着眼睛的冉新星脸上依然看不出表情，但比他睁着眼睛的时候有了些温度，看着没那么冷了。
　　程诺看了一会儿冉新星就接着去擦他的地了，等他擦到门口的时候有点犹豫要不要收拾外面楼道里的油漆时，他听到后面传来一句：“我来。”。
　　冉新星站在程诺后面说：“我来。”，一边说一边拿过了程诺手里的抹布。
　　其实程诺并不介意帮他清理那些油漆，但是他有点害怕，毕竟冉新星都受伤了，但又不想让冉新星看出来，就回去拿了另一块抹布去帮他擦。
　　两人擦了半天也没擦干净，冉新星站起来拉开自己家的门，程诺被吓了一跳，轻轻说了句别：“别。”
　　“没关系的，他不在家。”，冉新星安慰的笑了一下。
　　“哦”，程诺心想自己也太胆小了，有点尴尬。
　　“蘸着这个擦吧。”冉新星左手端着半盆汽油出来了。
　　“哦”，程诺拿抹布蘸了汽油，用力擦了擦地板，油漆终于被擦下来了。
　　汽油的味道不太好受，擦完油漆吃饭的时候程诺的嗅觉才被饭菜香味儿拯救过来。
　　“谢谢秀姨。”吃完饭冉新星抬起头看着李林秀认真的说。
　　“谢什么，都是邻居。”李林秀说，“有什么事就说一声，我们都在呢。”
　　“嗯。”冉新星答应到，“谢谢秀姨。”
　　程诺很想知道冉新星为什么会受伤。·
　　他是很想知道，但是冉新星不说他也不好问，毕竟那是别人的私事，他送冉新星出了门。
　　意外的，冉新星问他要不要出去走走，他点了头说好，回去穿了厚厚的棉衣外套，做好了挨冻和与君长谈的准备。
　　但是，意外的是，冉新星只说了寥寥几句关于学校里的事情，以及问他转学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程诺的户口早就让程建国办好了，在这边上学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有户口的话学费也不会太高。
　　他几次欲言又止，想问问他为什么总是受伤，但奶奶留给他的涵养让他开不了口。
　　冉新星很喜欢和程诺在一起的感觉，他明明看到了自己太多的难堪，但是他什么都不问，也没有多余的眼神，不需要将自己的伤口再撕开展示给别人，这让冉新星觉得很安全。
　　两个人吹了一阵风就回去了，程诺这次也没有回头看冉新星家一眼。
　　其实白天冉新星开门的时候程诺就看到了，从门口开始就像一个杂物间，堆着数不清的东西，房间里好像拉了遮光帘，光线很暗，他也看不清太多。
　　程诺故意没回头，他觉得冉新星看起来就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他的衣服永远是整洁的，打底的白T一直很干净，黑色的外套上也是洗衣液的味道。
　　如果让别人看到家里的样子，他觉得冉新星会觉得难堪，所以他不看。
　　从那天以后他就没有再见过冉新星了，每天早上他都会去李林秀的店里吃早饭，顺带帮个忙，再哄哄小晴晴。
　　五天以后程建国终于回来了。
　　程诺刚起床带着晴晴在洗漱，就听到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打开卫生间的门就看到程建国进了门。
　　程建国是一个电工，偶尔单位需要也会去周围的乡村检查电路，春季风大，刮断了隔壁乡镇的几跟线路，几个电工跟着忙了几天，忙完就赶车回来了。
　　“你们在啊？”程建国嗓子有点沙哑，说话呲呲啦啦的，听着有点难受。
　　“嗯，很快洗漱好了，去店里。”程诺轻轻的回答完进屋拿了板西瓜霜片递给了程建国。
　　“谢谢。”程建国愣了一下，说了句谢谢，眼里满是欣慰的回屋休息去了。
　　程诺带着晴晴在小区里玩的时候看到一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在遛猫，是一只很可爱的橘猫，圆滚滚的一团。
　　晴晴看到猫很好奇，很想摸一下又不敢碰，几次走近伸手又缩回去，小模样看的程诺笑了出来。
　　那个女孩子也笑了，抱着小猫说：“猫咪可乖了，你来摸摸看。”边说边拉着晴晴的手摸了一下小猫。
　　晴晴不怕了，就又摸了几下，还笑着对程诺说：“猫。”。
　　“我叫秦可心，你呢？”秦可心笑着问程诺。
　　“我叫程诺。”程诺腼腆的回答。
　　“我见过你的。”秦可心又说。
　　“啊？”程诺不记得见过她，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早餐店里，我去买过早餐的。”秦可心解释道，“可能人太多你没注意。”
　　“也对。”程诺点了点头，看着晴晴和那只猫玩的不亦乐乎，也不好叫她走，又不知道该和秦可心说点什么，有些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