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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再见 ...

  •   男生叫耿亚峰,是一个长得不错但脾气暴躁的差等生,平时上课不是和同学打闹,就是和女生同桌打架。数学课上,俩人一言不合就开打,根本无视讲台上讲课的老师和其他认真听讲的同学。除了班主任万老师的课,其他科老师见惯了这种场景,都选择无视,并当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讲课。

      学校厨房边的水池是同学们每天打水的地方,严静也经常会在下晚自习后去排队接水。那天严静端着半盆冷水,排着队准备再接点热水。排在严静身后的,不巧是同学耿亚峰,那个严静心中的浪荡子。

      “喂,接这么多啊,用得了吗你。”耿亚峰闪烁着黑亮的眼睛,神情中带点调戏的歪嘴笑着。

      “那也不用你管。”严静冷脸看了他一眼。

      “哟哟哟,还给你脸了。”耿亚峰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你再说小心我把水泼到你身上。”严静大声警告耿亚峰,并未真想泼他。

      “来啊,你来,来来来来来!我让你泼。”耿亚峰向前走了几步,怒气冲冲的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切,”严静不屑。啪一声把少量水朝耿亚峰脚下泼了去。

      本以为就是同学间的正常打闹,不至于动手。没想到,耿亚峰这犊子疯了般的要上来打架,一边说:“你别走,有本事你别走!”一边由于其他人的拥挤和阻拦,张牙舞爪的要挣脱却并未如愿。

      严静被眼前的景象给整懵了。第一次有男生当着面,扬言要打自己。严静慌了,心不停地错乱跳动着,全身颤抖地不知所措。

      “你有病啊你!”同宿舍的武艳焦急地指着耿亚峰说了一句,便趁乱拉着严静跑回了宿舍。

      那天,严静哭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醒来,严静那一双肿的核桃大的眼睛中依然噙着委屈的泪水,三个舍友别提有多心疼了,都这样那样的安慰着严静,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信是在事发第二天收到的,严静彼时刚把耿亚峰告到了校长那里。不出所料,耿亚峰被胖揍了一顿。

      打开崔鑫的信纸,一整页全都是字。她第一次收到崔鑫这么多字的信纸。

      “一村,我刚听说你的事情,你现在还好吗?用不用我找些人把他们都揍一顿替你出出气?我有一些朋友,都是很能打的,约有十个人左右,他们都愿意帮我替你教训你们班那同学。如果需要,你就跟我说一声,不要怕,我不会让别人欺负我一村的。如果下次他还敢找你麻烦,你就跟我说,我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别哭了,我......”崔鑫的信很长,信中他颇为温柔和耐心,字里行间都是担心,他希望严静能真正开心起来。

      后来的日子里,严静开始了积极努力的学习,她希望,自己也能像崔鑫一样优秀。薛麟坐严静后一排,不善言谈,平时也不爱说话。偶尔听到她唱《过火》,严静都忍不住转过头去当迷妹。第一眼看到薛麟,严静其实就觉得这女孩儿真好看,自己好想和她交朋友,只不过因为不熟,便作罢了。严静被耿亚峰欺负的时候,薛麟还专门过来看过她,虽然没有开口安慰,但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也在为严静鸣不平。

      渐渐熟悉后,严静和薛麟变得形影不离,严静懂了薛麟为什么之前那么清冷,薛麟也了解严静其实朴实善良。补习的后半学期,校长决定安排心系学习的人去15班,严静和薛麟便真正去到了超有学习氛围的学霸班。

      严静和薛麟选择坐在了靠窗的最后一排,崔鑫则坐在第四排。严静永远在追着他的背影前行。

      严静习惯性给崔鑫写信,特别是同在一间教室。严静对崔鑫的问候和关心越来越明显地表现了出来。一周三四封信,每封都是嘘寒问暖,天冷了要加衣,天热了要吃冰棍,有时候信里是代表心声的歌词,有时候是一些名言名句。严静活在自己幸福的小世界里。

      期待的回信一封比一封少,严静也不气馁,依然会写一些信,甚至还花很长时间和精力专门为崔鑫做了一本爱心日记手册,只是没写完最后一页,便没有送。

      上课时间,严静偶尔听课听的便会不由自主、呆呆地望着崔鑫的背影出神。崔鑫无意中转头向后看一眼,便会遇上严静同时看向他的目光。眼神交会的每一瞬间,不能说出口的话都透过眼神,传递的异常明显。

      崔鑫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搞笑逗乐,只是身边的人不再是她。严静看着崔鑫跟他的女同桌打闹,便也看出来他那女同桌其实对他有意。只不过对崔鑫有意的人一直那么多,严静早已习惯,眼不见心不烦。每当这个时候,严静便喜欢望着窗外看高空飞翔的小鸟儿,或者背靠在薛麟背上,看看教室的天花板。

      她深刻得记得那次很纯很美的情景。每每想起那副画面,严静眼里便都是欣喜与害羞。

      备战中考,面对墙壁背诵课文是学生常有的状态,严静如是。面壁思过式背诵课文的严静没有注意到崔鑫经过,一个不小心,怎么感觉谁刚刚轻轻谈了下自己的耳朵,转头一看,咦?怎么没人。再转头一看,怎么还是没人?有人推了下严静的胳膊,示意她向教室方向看。严静定睛望去,崔鑫这个三岁小儿,正摆着个鬼脸给严静看,边走边笑。

      又是一年毕业季,同学们开始了三五成群一起照相的欢乐时刻。很多人找崔鑫一起拍照,一张张笑脸都灿烂无比。眼看着同学一个接一个地向崔鑫走去,有揽着胳膊的,有挽着腰的,有男的,有女的,严静等不下去了,在拍照的最后找崔鑫说了句,我们俩也拍一张吧。

      照片上的崔鑫看起来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和严静保持着中间能过一条马路的距离。严静笑得也不太自然,有尴尬,也有激动。总之这张照片,拍的匆忙,拿的也匆忙。

      严静没有正式的问过崔鑫,他到底喜不喜欢她。崔鑫每次的回信,也没有明确表态对严静的想法,两人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你不说,我不问,你不问,我也不说。直到毕业后的某一天,严静在同学张华的嘴里得知,崔鑫和刘晓斌在一起了。

      当年初三,那个给本子上写着笨鸟先飞、不爱说话的女孩儿。

      严静删了崔鑫□□,把爱心日记手册交给了张华,请她日后帮忙转交给崔鑫,心中五味杂陈。气愤、悲痛、可笑、难过,严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即使捂住嘴巴,也还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严静喜欢崔鑫,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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