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俺穷

3、第 3 章

　　东巷警局处。

　　“你说什么？当晚巡查的警卫死了！”曹逸仰坐在办公椅上，眉毛皱成一团，手里的资料被弄得七零八落。

　　“是的，今天早上小王去化工厂附近巡查，结果发现化工厂背后的那颗树下吊着具尸体，小王当场就连爬带滚的到局子里报了案。”警队赵磊之表情严肃，面目端正，身板站得笔直。

　　“该死的，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赵磊之，我告诉你要是不能查出真相，你这个警队大队长也该换人了。”曹逸举过办公桌上的资料薄就往赵磊之身上砸去，赵磊之也不闪，正好被砸中胸口，赵磊之依旧站得笔直，走着模范的马字步。挺首抬额，西服将赵磊之瘦弱的身板衬托的恰当好处。

　　见赵磊之依旧不说话，动作也丝毫没有改变，心里更加气愤。他虽然身为局长，管理东巷整个警局，可还是有少数人对他不屑一顾，甚至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其中就有他赵磊之。

　　“赵磊之，我知道你对我这个局长很不爽，我对你也很不爽，可没办法，谁叫我是局长？谁叫当年萧景仪选了我，而不是你？纵使你比我更有才华更有能力又如何？这局长的位置最后不还是我的吗？我奉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曹逸不怒反笑，这是他唯一能刺疼赵磊之的事情。

　　赵磊之脸上明显有些松动，双手紧握成拳，垂于两侧。“那你可一定要把局长的位置坐稳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局长不会就被一句话就吓倒了吧！”赵磊之弯腰一张一张地将散落在地上的资料捡起，整理好，笑面满盈地递给曹逸，眼神中别有一股深意。

　　“滚，给我滚。”

　　“哈哈哈……曹局长这个位置，你可要坐稳了！”赵磊之嘴角上扬，拍了拍曹逸的肩膀，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离开前又别有深意的朝曹逸笑了笑。

　　身后大门“咣”，随着赵磊之的离开，曹逸气急败坏，发疯似的将赵磊之捡起的资料撕的纸屑纷飞，像冰凉的白雪一般，落在肩头处。

　　黑暗尚未完全遍布天空，不过西巷的霓虹灯已经早早地亮了起来。一辆宝马，染着艳丽的红色，刷拉停在警局后门口，司机下车抢步打开后座的门，刚要伸手去扶萧景仪，萧景仪抬手制止住了司机，表示自己可以。

　　萧景仪闷哼一声，抓住车门，稍微使力，片刻后才缓缓站了起来。“萧老大，您…您慢点！求您了，可千万要慢点。”司机下意识就要伸手，却见一旁走来的顾辰比他更快了半拍，抢先把人搀扶住了。

　　顾辰嗓音低沉，魅惑的问道：“小仪仪，你自己能走不？不能走就吭一声，别TM逞强。”又推了推半靠在自己怀里的萧景仪。

　　萧景仪忽然抬头，那张艳若桃李的俊脸从顾辰衣角稍擦过，顾辰心头止不住的跳，下意识迅速的挪开了视线。萧景仪脸色苍白，神情并不是太好，但这样也掩不住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

　　“不用扶我，我还没残。”萧景仪漂亮的眼眸看了顾辰一眼。

　　顾辰抬手向他腹部轻轻一按，萧景仪瞬间疼得倒吸凉气，当场就暴发起来：“顾总，你是脑子没治，还是出门的时候没带脑子，你要知道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能拥有……”

　　“噗，小仪仪你果然还是那个脏话拈手就来的萧景仪啊！”顾辰嗤笑的叹息道。望着怀里萧景仪柔软的黑发，像极了一只乖巧的小猫咪，正等着自己去顺毛，但理智却将他拉回了现实。

　　萧景仪不在搭理这个无赖，挣扎的从顾辰怀里想要脱身，奈何那个无赖的力气不容小觑，萧景仪黑沉着脸，望着顾辰的眼神中满带杀意。顾辰浑然不惧，脸上带着笑意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看着小猫咪气急败坏的样子，顾辰更是眉眼带笑。

　　“小仪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么迷人吗？哈哈哈哈，你还是像以前那么可爱。”顾辰低头俯在萧景仪耳边轻轻说道。温热的气息喷撒在耳边，萧景仪反手一肘，将顾辰向后推了几步。望着顾辰吃痛的样子，颇是得意的骂道：“谁叫你在我面前耍流氓，这只能算你自己作的孽。”

　　“小仪仪，我可不是什么流氓，我可是你…的…男…人！”顾辰揉了揉吃痛的胸口，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叫出了这句话。

　　“你……你叫我什么？”萧景仪迷人的桃花眼有点红，一步步向着顾辰的方向走去。那句“小仪仪”似乎与脑海中某些支离破碎的回忆，混合在一起。

　　“小仪仪，你是不是想起些什么了，啊？快点告诉我。”顾辰语气甚是焦急，他等这一刻实在等了太久了。

　　“我应该想起点什么？”萧景仪勾人的桃花眼中满是疑惑，他确实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就是想不起来。

　　见萧景仪这般苦思，顾辰倒也不着急为难他，如今他顾辰回来了，就不会再让这人离开他半步。

　　不待给萧景仪思考的机会，顾辰就自然而然的牵起萧景仪的手往警局入口走去。熟悉的触感，白皙的皮肤，纤长的手指，仿佛让顾辰回到了以前两人手牵手漫步的场景。萧景仪从出院到现在还不满一个月，日常行走尚不碍事，只是伤口尚未痊愈，导致行走动作幅度不敢太大。

　　“死无赖，你给我撒开，快点！”
　　萧景仪气狠狠地甩开顾辰的猪蹄子，俊美的脸上微皱，好看的眉间写满了大大的嫌弃。奈何力不如前，又加上伤口尚未痊愈，一时半会竟难以挣开。

　　“我！偏！不！”顾辰见萧景仪挣脱几次无果，又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瞬间心情好上了几分。

　　东巷警局内，曹逸正打骂着衣穿警服的警察，瞧那崭新的衣角，想必是最近局子里新招进来的实习警察。

　　曹逸手里握着一沓资料，面前是几个低着头，忍气吞生，唯唯诺诺不敢言语的实习警察，他们个个都腼腆青涩，脸上还满带着少年应有的懵懂，看上去大概也才18岁的样子。

　　“我说你们都是一群废物，不过就让你们去询问那些在场的家属，结果还能被人家家属给赶出来，你们可真厉害……”不待曹逸训斥完，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啪啪啪”的掌声。

　　“曹局长，好一张能说善道的嘴啊，只是不知道曹局长这件事调查的怎么样了？”萧景仪的目光落在曹逸手上握着的一沓资料，纤细的右手摩擦着左手大拇指上戴着血红色的权戒，那是权力的象征。

　　前一秒还霸气威武的曹逸，瞬间就像漏了气的气球变得干瘪，“萧老大，这个案件目前尚未有……有头目，那晚化工厂爆炸前的巡警也在前些日子上吊自杀了，那些在场的当事人也不肯配合……这，萧老大……。”

　　“那就是说……曹局长你什么也没有查到？对不对？”萧景仪凌人的气势，使得曹逸眉眼低垂，头耷拉着，原本正直的腰身也向下弯曲了不少。

　　曹逸怔怔的，忽然想到了什么：“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很多炸药，每一座高楼下都埋着一个炸药，并且埋葬的深度也各不相同，好像是一串数字，更有点像什么密码。”

　　萧景仪略有疑惑的摸着光滑的下额，似乎另有所思。如果化工厂爆炸是由萧一帆那个疯子独自完成的，未免不太现实。化工厂工程范围大，防护措施周密，没有专业的工作证根本就无法进入化工厂。那么这警局内一定有卧底！而且在局内地位不低。

　　“曹局，你还记得那串数字是多少吗？”萧景仪突然开口问道，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记得，好像是1、9、3、2、1、9、4、5来着。”

　　旁边的顾辰，莫名的重复念了遍：“1、9、3、2、1、9、4、5……1、9、3、2、1、9、4、5？”有种熟悉但又模糊的感觉，似乎曾在某本资料上看过。

　　场景顿时凝固，众人皆是瞥向站在萧景仪旁边的顾辰，萧景仪想开口，突然，旁边的顾辰开口回答了众人疑问的目光：“1、9、3、2、1、9、4、5……你们把这串数字分开，就是1932和1945，这两个数字看上去像年数，其间相隔了十三年，那么这其中又暗藏了什么？”

　　“顾总，这不会是什么杀人密码吧？”

　　“你傻丫，顾总不才说了是年数嘛！”

　　“1932年是指这年发生的事情？那么1945年应该就是事情结束的时间？”

　　…………

　　刚才被曹逸怒斥的那几个实习警察，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三言两语格外热烈的分柝这数字其中的玄机。

　　在杂闹的分柝声中，萧景仪显得很平静，平静得不同寻常。旁边的顾辰看他没有叫嚣没有质问，叹一口气，问他：“小仪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闭嘴，别叫这个恶心的称呼，我叫萧景仪，不是什么小仪仪……以后你只能叫我萧老大或者萧爸爸。”萧景仪好看的桃花眼，露出眼白向上翻，恶狠狠地给了顾辰一记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