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教授》R.R.

16、收养西保

　　就在我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找下去的时候，一阵不大不小的魔法波动从一个角落里传来。
　　快步走过两条肮脏的小巷子，终于来到目的地。
　　一个痞子样的中年人像失去了所有重量，从空中掉下来，发出沉闷的声音，像一具尸体一样动也不动。
　　地上，一个黑发男孩，全身本就破烂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混合着憎恨和恐惧的黑色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人。颤抖着缩起身子拉紧衣服，转头却看到了我，眼神变成了害怕和惊慌。
　　心就这样沉了下去。缓慢地走到他面前，我的视线无法离开他。
　　从没想过，这个世界里那黑暗的一面就这样暴露在我面前，以这样的方式。
　　“他……他要……我……我不是……”他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全。
　　我该拿你怎么办？小巫师杀人犯？
　　面无表情地给他施了个清洁咒，我终于看清楚了他。
　　黑如星辰的眼睛，丝绸般的长发，瘦削的线条柔和的脸，破旧但干净的衣服破口下光洁的皮肤，瘦弱得能数清楚肋骨的身子……
　　我现在可没心情去欣赏。打断他的惊讶，我问：“你有监护人吗？”
　　他摇头：“没……没有。您……”
　　我不耐烦地说：“跟上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听着身后过了一会儿才响起的脚步声，我让自己气势汹汹地吓退一切可能挡路的混蛋。
　　来到破釜酒吧前，拉起他的手，径自走进去。深夜的酒吧几乎没有客人，但老板汤姆看见我的表情很识趣地装什么都看不到。
　　把男孩拉进壁炉，拽紧他的手以免中途脱手，我扔下飞路粉：“霍格沃茨，阁楼。”
　　男孩大概吓到了，他的手拽得比我还要紧。从阁楼的壁炉出来，意外地发现白麟在。
　　“白麟，带我去麦格那里。”
　　白麟睁开眼睛，看了看我的表情，打开门：“怎么了？他是谁？”
　　我不说话，白麟看了看我，转而向男孩提问：“你叫什么名字？”
　　“西……西保（Sable）。”他拽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别紧张，可爱的小黑貂。”白麟温和地笑着，“姓什么？”
　　“没，没有姓。”
　　白麟讶异了一下，换上更温和的笑容：“我很抱歉。”
　　“不，没关系。”他说，好奇地四处打量，“这里是哪里？”
　　“霍格沃茨。没听说过？”
　　他摇摇头：“没有。”
　　“这么说……你是个巫师吗？”
　　“巫师？”
　　“噢，罗斯，你是谁？他连巫师都不知道。”
　　我的脸更黑了。
　　“西保，你确定你没惹罗斯生气？”
　　“我……”他害怕地看看我，却看不到我的表情，只能低下头，“我不知道……那个男人……”
　　“无师自通的杀人犯。”我突然冷笑出声。
　　男孩的身子抖了抖，把头埋的深深的。
　　白麟闭上了嘴巴。
　　麦格教授办公室在二楼。
　　“瑞恩教授？”守门的狮子像睁开了半只眼睛，然后退开一边让开了门，同时向里面吼了一声：“麦格教授，瑞恩教授拜访！”
　　门开了，麦格还穿着黄色白点睡衣：“请进。”
　　我把手中的男孩推进去，却没料到他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我不放，结果连我自己也被拉进去了，最后只能恨恨地把他扔到会客沙发上，自己老老实实坐到另一边。
　　“他是谁？”麦格问我。
　　“一个无师自通的杀人犯。”我冷笑重复刚刚和白麟说过的话。
　　她看着我：“发生什么事了？”
　　“你问他。”我撇嘴，然后再度拒绝说话。
　　“那么，”麦格转移了对象，“你叫什么名字？”
　　“西保。”他很老实，只是老把眼角扫过我。
　　“姓什么？”
　　“没有。”
　　“没有姓？你的父母呢？”
　　“不知道。”
　　麦格吸了口气：“那你几岁了？”
　　男孩又摇头：“不知道，大概……七岁？或者六岁？唐尼他们是这么说的。”
　　“唐尼？”
　　“嗯，住在附近的人，他九岁。”他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你一直就住在那里吗？”
　　“不是。奶奶去世之后米妮和坦西就把我赶出来了。”
　　“奶奶？”
　　“她收养了我两年，以前我住在孤儿院。”他突然抬起头，“请……请您别把我送回去，求您！”
　　麦格眨了眨眼睛：“那里很糟糕？”
　　男孩局促地点点头。
　　“可是你杀人了。那应该把你送进监狱。”
　　眼里的惊慌倒是开始减少，大概吓得麻木了？他呐呐了好一会儿，才沮丧地垂下头：“是的。”
　　“为什么你要杀他？”
　　“这是个意外！他……他……他要……”男孩不自觉抓紧了身上破烂的衣服。
　　“好吧，我想我了解了。”麦格叹了口气，“所以罗斯才把你带过来。”
　　我面无表情地打量四周假装没听见。
　　“现在有两个选择：把你送回孤儿院，又或者有人愿意收养你。罗斯，你怎么看？”
　　“关我什么事？”我说。
　　“他可是你带来的。这样吧，你先把他带回阁楼住一个晚上，明天我们再和阿不思讨论一下他的去处，好吗？”
　　麦格的微笑，男孩希冀的目光，白麟温和的偷笑。
　　“算我倒霉。”我厉了男孩一眼，站起来，“白麟，带路。”
　　回到阁楼，却看到茶几上一个拆开的盒子和里面堆得满满的蟑螂堆和一只玩得正欢的名叫柠檬的小猫。
　　不顾好奇地想去逗猫的男孩，把他扔进儿童房一样的房间之后，关上门再打开，它已经变成空的浴室了。
　　感谢这个万能的房间。然后是……
　　“柠檬，老实交代，下午你跑去哪里了？”
　　“喵呜——”一双无辜地闪亮着的银色眼睛。
　　从袖口冒出来的绿色脑袋吐着红色信子，理解地点头。
　　欺负我听不懂？
　　“洗个澡吧。”终于有个出气筒了。我奸笑着抱起它，走进浴室，关上门。
　　“喵——！”
　　怕水不是不洗澡的理由！

　　第二天，照常睡到中午。打开房门之后听见一个男孩和白麟聊天的声音，才想起阁楼多了一个人。
　　真不习惯。
　　关门——转身——开门——闪身——关门——一气呵成，免得那个刚起床的糟糕样子停留太久。
　　刚从盥洗室出来，霍格沃茨三巨头就一起到了。
　　“请进。”我说，把他们让进来，“随便坐，需要喝点什么吗？”
　　“柠檬茶。”老头毫不客气地说，一眼看到桌上打开了的蟑螂堆，“罗斯，味道不错吧！”
　　“我没试过，也许柠檬知道，是它拆开了包装。”我指指男孩抱着的猫。
　　“红茶，谢谢。”麦格说，和男孩打了个招呼，男孩呐呐地应了一声。
　　斯内普从进来到落座一直盯着男孩，男孩很有骨气地盯了回去。可是他们俩等级相差实在太大，男孩没多久就像要发起抖来，斯内普才满意地冷哼一声说：“快点完事吧，我还有锅药剂在熬呢。”
　　他来这里只为了吓唬人？
　　老头喝了一口家养小精灵特制的超甜柠檬茶，打量着男孩：“你叫西保？很可爱的名字！”
　　男孩局促地笑笑。
　　“呵呵，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是霍格沃茨的校长。这位是米勒娃•麦格，副校长兼格兰芬多学院院长，变形术教授。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斯莱特林学院院长，魔药学教授。她是罗斯•瑞恩，麻瓜研究教授。”
　　“你们是巫师？”男孩小心翼翼地问。
　　“噢，当然，霍格沃茨可是全欧洲最著名的魔法学校。”老头继续笑眯眯，我都没眼看了。
　　如果谁认为老头已经老昏头的话，我想他大概死掉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虽然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但我深信不疑：和斯内普对上顶多被眼神冷死、蛇毒毒死、魔法轰死、魔药恶心死，和老头对上绝对会被支使得连自己是谁都会忘掉。
　　“但我想，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我们没办法收养你。”
　　我在他眼里读到他接受了，并且决定面对，虽然难掩失望。
　　我的心揪了起来，别过了头。
　　男孩眼里的惊慌和愤恨，尸体砸到地上发出的沉闷声音。
　　昨天那一幕犹在眼前。
　　“你也吓到了吧。”坐在身边的麦格抱住了我，轻声说：“第一次看见死亡。”
　　我微微挣开，对她微笑：“不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曾祖母去世的时候，我在场。她走得很安详，九十多的人，其实也不能奢求太多。而且，是我帮忙把她的遗体抬上担架的。
　　只不过，那种依旧柔软却失去了灵魂的断线木偶般的触感，让我的心颤栗。更别说，这和杀人根本完全两样。
　　“……我们都不能收养你，除了罗斯。”
　　我眨眨眼，皱起眉，疑惑地看着老头。我错过什么了吗？
　　“但是她年纪小了点，虽然满十八岁就有资格领养孤儿。而且，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老头笑眯眯地看着男孩，一脸可惜的样子。
　　“为什么？”我确信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掂量着最近有没有得罪他，咬着牙问。
　　“罗斯，魔法部规定领养者年龄必须在十八到五十之间，而我和米勒娃已经超龄了。”老头装好心地解释道。
　　“那斯……算了。其他人呢？”让斯内普去领养？还是省点儿心吧。
　　“不怎么可能。波莫娜、罗兰达、波比都超龄了。菲利斯妻子肚子里已经有第三个了。而无论是伊尔玛、西比尔又甚至是……”老头看看斯内普，“西弗勒斯，领养一个孩子……”
　　全体为可预见的灾难性后果囧掉，除了名叫斯内普的黑色物体在练习像马一样喷鼻息。
　　算了，估计再问下去他也有办法把所有路都堵得死死的。
　　领养，或者孤儿院。
　　看着男孩那溢满倔强却压不住乞求的眼睛，我犹豫再犹豫。
　　“无论如何，西保，不能杀人。”老头的声音响起。
　　男孩眼里的惊慌和愤恨，尸体砸到地上发出的沉闷声音。
　　我就知道。无论是为了不让他再失手杀人，还是保护他别受伤，这都是最好的办法。其实那时候我把他带回来，就是不想这样的事再发生吧。
　　“好吧，我答应。”

　　西保随了我姓，全名为西保•瑞恩（Sable Rain）。魔法部的人倒是来得很快，手续也很简单，给几份档案签个名就行了。如果不是签完名后档案会发光再冒个魔法阵，简直比麻瓜还麻瓜。不过为什么克劳德会来？而且脸色怪异地看着我和西保？
　　“我听说了。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孩子。”他说。
　　我几乎同时确认老头背着我和魔法部的人说了什么瞎话。但是，如果这个理由可以用来拒绝面前这个一脸痛惜的人的话……
　　“我恨他，也恨他的父亲。”我用眼角瞄了瞄西保，他居然很合作地低下头。
　　“我知道，可孩子没错。”
　　“所以我没把他扔孤儿院去。”
　　“是什么时候的事？”
　　估摸了一下：“十四。”
　　“你看起来才十六、七岁。”
　　“东方人不显老。”
　　“他父亲是谁？”
　　“一个混账，我不想提他。”
　　冷场了半分钟，克劳德说：“嫁给我，我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我几乎晕过去了，只能继续信口胡扯：“抱歉，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我不会放弃的，我还有一个学期的时间，又或者永远。”
　　老天，让我去死吧！

　　老头究竟瞒着我说了些什么？
　　克劳德离开以后，兀自咬牙的我突然听到一声：“妈，快点找个爸吧！我可以帮忙哦！”
　　我转头，西保笑得一脸灿烂加狡黠。
　　看我签完名就原形毕露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我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