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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电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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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杨以宁没去理手机上的消息,手指轻轻飞舞在笔记本上。
反正不理一会就不会有回复了,他想当然地想。
肯定又是林闻那撕。
他正准备着一场重要的演讲。
“叮!”
手机又响起提示音。
看都不看就关闭了声音,这时候的杨以宁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下午两点半,距离演讲开始还剩一个多小时。
他正听着标准的美式口语不时读出声音。
下午第一节专业课刚下,早有戴着厚镜片眼镜的老教授等在台下。
他的实力很值得期待。
最终检查完毕,现在的状态应该还算过得去。
掌上响起,杨以宁缓步走上讲台。
“诶老江,”龚宁见人不应,用力推搡着死党江疏明,“诶老江,老江……?我罩着的学弟不错吧?”龚宁坐在中间明显的向室友江疏明争求着意见。
“艹,臭儿子什么毛病?”江疏明刚输了一把,正准备一阵乱吼,刚喊出声立马低下声去。
演讲早已开始。
“搞什么,这不是挺帅的嘛,还是个学霸?怪不得两条信息没回就追到这来了,你小子真想搞人家?”
江疏明左右顾忌了一番,贴近龚宁的耳朵小声说着。这一幕要在数学系被看到绝对能掀起轩然大波,幸好天文系的会场里一张熟脸都见不着。
“嗯,不过能不能说的好听点……”龚宁神情恍惚,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他。
“哎哟诶……”
有这么一瞬间,台上他的视线扫过。
朋友吗?杨以宁无法释怀。
怎么会来这里,自己没回消息就来了?旁边的人是谁?很亲昵的样子……
男朋友……?
回想起刚刚的场景……
龚宁笑着,白牙只差一点就要触上男人的脖颈。
……
关系很好吗?
真烦。
杨以宁的视线时不时传来,龚宁下意识想要避开。
啧……
不会因为看见我就慌张起来啊……
毕竟对他而言我什么都不是。
错觉吗?龚宁感觉台上的沉着的他略显烦躁地拉着领带。
杨以宁抓起水杯抿了一口水。
明明烦躁得喘不过气,还要装作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
真的烦。
好看……
喝水的样子也很好看……
真想知道怎么才能看到他慌张的样子……
……
……糟糕
想象着杨以宁沉着的脸上不可能浮现的迷离的表情,龚宁恨不得立刻站起来在人民雪亮的眼睛下给自己两大耳刮子。
看着台上沉着演讲并不时露出笑容的他。
原来演讲时反而会笑的更多啊……
龚宁冷静下来歪着头想。
伴随着一阵掌声落幕,杨以宁以标准的屈膝礼收尾。龚宁注意到有女生举着手机在拍。
杨以宁径直走向他,龚宁恨不得一脚踹开江疏明“行了你小子,滚吧。”
“你让爸爸来的,现在想倒一脚踹,回头找你算账。”江疏明掐了他一把,知趣地混进人群中离开了。
“学长?”杨以宁脱下西服外套潇洒地甩在肩上。
“看你不回消息就找来了,没造成困扰吧?”不想直视他,龚宁不知该看哪里。
“没有,”杨以宁用力扯下领带“有事吗?”龚宁注意到他的扣子被蹭开了两颗,白皙的锁骨一览无余。
想见你这种话打死他都说不出来“一起看电影吗?你这不是一直挺忙的嘛。”
最近他们一直没联系。
龚宁绝想不到这是他特意为之。
“好啊,现在?”
其实明明爆想问刚刚的男生是谁,为什么会在一起。
但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不换身舒服点的衣服吗?”
白衬衫下身材很好。
“我喜欢穿这个。”杨以宁将手缩进袖子里“很奇怪吗?”
“没有,我们走吧。”龚宁不忍多看,抱着他的外套,快步走出报告厅。
电影院里人不太多,因为是工作日的缘故。
工作日里跑出来消遣确实不合适,但同伴是他就没问题。
杨以宁边这么想边看向一旁正抱着爆米花的大男孩。
一转身,巨大的白色海豚映入眼帘。
“久等了,东西买好了。”龚宁转身,“看什么呢?”
感觉到龚宁正将头靠着自己肩上,杨以宁虽想装作若无其事,但还是忍不住一颤。
“没什么,我看什么都行,就那个吧。”杨以宁指向一部科幻大片的名字,知名特效工作室的作品,今天正好是档期的最后一天。他记得龚宁说过喜欢科幻故事。
“不了,还是看这个吧。”龚宁指着方才的白色海豚,海报上海豚的眼睛雪亮。
“我更喜欢纪录片。”
龚宁孩子似的狡黠一笑。
电影是关于海洋的纪录片,由外国科研团队拍摄,片酬将全部用于保护海洋事业。
虽然知道这题材受众不广,但全场只有他们两人也太夸张了。
不过包场还是倍有面儿的事,龚明想。
蓝色的柔光勾勒出杨以宁温和的轮廓。
真亏他能看纪录片看得这么着迷,旁边的龚宁可是一点都看不进去。
正是余秋,天气转凉,但电影院里的冷气还是足到只是穿一件衣服就会发抖的变态程度。
龚宁看着杨以宁身上单薄的衬衣。
柔软的触感……
有什么东西被覆盖在身上。
杨以宁回过头,暗处晃过龚宁模糊的脸。
“你别冷着,没多管闲事吧?”
杨以宁摇摇头。
“我有外套的,学长。”他指了指西装外套。
“怕你咯着。”
龚宁的视线移回屏幕,却不知杨以宁的目光还一直停留在他脸上。
搞什么……
杨以宁感觉自己面无表情的脸在发烫。
电影落幕的比想象中的要早,两人在电影院门口就此分手。
杨以宁说有事办。
“注意安全。”
回过神来,杨以宁这才发现自己还披着龚宁的外套,而自己的外套则被他拿走了。
靠着路灯蹲下,抱着他的外套,淡淡洗涤剂的香味传来。
杨以宁感觉自己有点头晕脑胀。
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情……
只是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一个落单的可怜学弟的身份。
演讲时的事情历历在目。
杨以宁站起身来,狠狠地踹着电线杆,任凭刚上好油的皮鞋经历铁锈的腥风血雨。
不甘心!
杨以宁将占有欲肆意地发泄出来。
现在的傻样跟第二天抱着皮鞋悔恨时简直不能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