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城》Tchange

73、回家

　　“肖前辈！”
　　“肖宗主。”
　　...
　　众人见礼。
　　来人正是肖静。
　　只是肖飞有些不明白，肖宗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姑姑接手了赤琉宗？但是不应该啊，不对，辛舒刚刚说的南大陆是什么意思...
　　肖静拿着剑鞘前倾，灵剑回鞘。
　　“不知肖宗主这是何意？”辛舒问道，“据晚辈所知，这次拍卖会只邀请了中大陆的门派，南大陆的宗门应该不在其中才是。”
　　肖静扫视了一圈，“坤玉在哪？”
　　李璇掩嘴轻笑，“前辈来迟一步，买拍会已经结束，坤玉已被人拍走。”
　　看都没看一眼李璇，肖静拿出一个储物戒，“渡劫丹，六百年份七瓣灵栀，天陨石两颗，八品阵诀一张，换坤玉。”
　　众人咂舌，真是大手笔。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极品珍物跟满大街的普通灵果一样，出现这么多？
　　然而并没有人站出来，肖静继续开口，“若还有别的要求，若我能做到，也可以提。”
　　虽然肖静不知道是谁拍下坤玉，但显然这架势是不交出坤玉，只怕是不能善了。
　　肖飞皱眉，面前的这个肖宗主，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姑姑，这些年发生了什么，竟让姑姑变的这样陌生，让他按下相认的念头。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持不下的意味。
　　“肖宗主好大的威风。”声音淡淡的，却让人无法忽视突然而来的压迫感。
　　众人抬头。
　　琳琅台的飞檐上，站着一个人。
　　有不少人认出那人的身份，不过肖飞没见过这人。
　　“魏阁主。”肖静抬手行了半礼。
　　魏冲点了点头，“肖宗主此举妙音可知道？”
　　“师父她老人家不需要关心这种小事。”此意就是许妙音并不知道。
　　“看在妙音的份上，我不计较你在此拦人，不过在月城，希望肖宗主还是慎重，三思而后行。”说完，魏冲身形消失。
　　肖静只为坤玉，并不想招惹麻烦，“我会在城外固汤口恭候拍下坤玉的道友。”带着弟子们往城外的方向走。
　　固汤口，月城城外的一处热泉，正值琳琅台拍卖盛会，月城三道城门只开了一道，可以说现在固汤口是离开月城之后的必经之道。
　　现在肖静这么说，恐怕是不拿到坤玉不罢休了。
　　没有事耽误，各个门派四散离开。
　　棠峰在肖飞眼前晃了晃，“虞道友，想什么呢？走了。”他走出去好几步才发现肖飞还楞在原地，该不会是没见过这场面，被镇住了吧？
　　回神，肖飞看着肖静离开的方向，然后跟上棠峰，“棠道友，我刚出关不久，这位肖前辈不是赤琉宗的人吗？听湘灵山道友的意思，她去南大陆开宗立派当宗主了？”
　　棠峰看着他，“虞兄弟，我可真是信你闭关多年，这事儿都不知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回去再说。”
　　看着来来往往的修士，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回到客栈，樊英去院子里练剑，孟溪和夏邦各自回房间，棠峰和肖飞坐在前院。
　　“你既然知道肖静，那肯定也知道她师父妙音仙子了？”
　　“嗯，赤琉宗太上长老之一。”
　　“还有呢？”
　　肖飞想了想，“听说比较严厉，不过对待徒弟也算尽心尽力。”
　　翻了个白眼，“谁问你她是什么样的人了？我是问你知道多少关于她的事情。”
　　“这个...知道的不多。”
　　棠峰清清嗓子，“咳咳，那我就要从头说起了。”
　　肖飞并不想听他从头说，他只想知道姑姑怎么会变成这样，而且他还想尽快让碧灵服下玄玉玉髓，但显然棠峰的架势十分有表达欲，似乎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听他唠叨的人，不想暴露什么，肖飞只能耐心听他说。
　　这一听，就是半个时辰，棠峰声情并茂，手舞足蹈的给他上了一节人物传记课。
　　总结起来就是许妙音原有一位引人艳羡的道侣，但是一百多年前因为下山除一邪修时被暗算，受了重伤，用力阴腐木才堪堪保住一息，经多个医修大能看过，都表示无能为力，但许妙音不愿就此放弃，踏上了救夫之旅。不知从哪得到消息，说四象有灵，可定乾坤，可逆轮回，能够救她的道侣，于是她开始寻找一切关于四象的消息。
　　在赤琉宗的藏书阁中确实有关于四象的相关信息，她知道了四象灵器，知道了神石，知道了四象灵器中有五色莲，可救她道侣。
　　她开始为四象灵器做准备，收集材料，寻找可契约四象灵器的人。
　　然而真的四象灵器现世，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没有传说中的灵草现世，没有徒弟能契约四象灵器，甚至她问过白茸借阅过社稷图，社稷图中关于四象灵器的记载中，并没有提到一点点关于五色莲的信息。
　　许妙音灰心的回到赤琉宗，闭关不出。
　　这时，她的弟子肖静，忽然成为南大陆离火宗的宗主，并且不久后，接许妙音去了离火宗。
　　不知是报答还是什么，肖静接替了许妙音寻找起死回生的灵器与灵草，只要有这类灵草和灵器的准确消息，肖静都会前去查看这次也是，只不过这次的时间来的晚了。
　　离火宗肖飞是知道的，是南大陆数一数二的宗门，实力不亚于当年的虞山宗，只不过姑姑怎么会和他们有联系呢？
　　“在赤琉宗肖静最多能当上个峰主，哪有一宗之主的诱惑大，自从修魔者一事之后，南大陆修士与中大陆的修士来往便多了起来。”说着棠峰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哎，就刚刚那个虞山宗褚天行，还有印象没？他就是被南大陆的一位修士救了，才得以逃出修魔者的魔爪。”
　　褚天行？肖飞想，那不就是褚宝吗？看着变了不少，看来这些年成长颇多，只是可惜夏良没能看到，“被南大陆的哪位修士所救？”若日后遇上，可以交个朋友。
　　“好像是个游方的长老，叫什么不知道，不过人家虞山宗和叶家都回了重礼以示感谢。”说起来棠峰还有些羡慕，他就没疼他的叔叔，哼。
　　肖飞听着有些奇怪，但也没太在意，他的注意力还在姑姑身上，“所以你也不知道那位肖前辈怎么跟离火宗有了联系？”
　　“知道她干什么？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棠峰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这时在打听肖静的消息啊，于是问道：“你这是认识她？”
　　“算是认识吧，不过她似乎变化有些大。”
　　棠峰皱了皱眉，“虞兄弟，我知道你修为不浅，不过我可劝你一句啊，像她这样的人还是莫沾的好。”
　　“为何？”
　　“你是不是觉得她还挺讲道理讲情面？”肖飞点头后，他又接着说：“哎呀，所以说女人最会迷惑人了，你最好把对她的印象统统抹去，她可不是你以前认识的或者印象中的人了。”
　　“棠道友何出此言？”
　　“就是...”
　　咚咚....
　　敲门声。
　　“下次再和你说。”棠峰往门边走去，“这会儿谁来找，来啦。”
　　棠峰打开门，“原来是湘灵山的道友。”
　　门外站着的是卿培和另一位湘灵山同门林浩，之前在琳琅台都碰过面的。
　　两人向棠峰抬手，“棠道友。”
　　棠峰知道两人不是来找他的，侧身邀请两人往里走，“不知二位光临，请在厅前稍后，我去叫孟溪。”
　　卿培和林浩往里走，看见肖飞微微点头，虽然不认识，不过算是礼貌性的打了招呼。
　　肖飞不知道两方有何联系，不过明显是事相谈，他也不好掺和，于是往另一边走，会自己的房间，正好趁这个时候，把火属性的玄玉玉髓给碧灵服下。
　　回到房间，肖飞设了一个简易的禁制，一旦有人靠近他就会察觉。
　　进了山河印的空间。
　　如今的山河印只有药园这一部分山林清晰可见，其他地方都被白雾笼罩，穿过药园，来到竹屋，毫不意外在玉棺上找到碧灵。
　　如今的碧灵不似当年的青翠欲滴，腹部偏黄，背部发黑，除了进食就在玉棺上陪着钟曦。
　　察觉到肖飞的靠近，碧灵动都没动，直到肖飞走到跟前，才抬起头。
　　肖飞伸手，碧灵爬到他手臂上，蛇尾圈住肖飞手腕，摸了摸碧灵的头，“真乖。”拿出玉盒，“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
　　打开玉盒，碧灵发出“丝丝”的声音，身子也舞动起来，看着活泼很多。
　　“这是给你的，快把它吃了，吃了你就能好了，到时候，就能和我出去，一起为你主人报仇。”
　　碧灵半个身子探进玉盒，一口吞下万年玉髓。
　　肖飞把碧灵带到双色并蒂莲旁边，“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吸收玉髓，不要乱跑。”
　　碧灵乖乖的窝在莲叶上。
　　肖飞又摸摸它的头，这才出了山河印。
　　解开禁制，出了房门。
　　忽然想起湘灵山的人可能没那么快就走，脚下一转。
　　还是去后院看樊英练剑吧。
　　樊英练得是基础剑诀，但却练得虎虎生威，剑下生风，一看便知基础扎实。
　　没多久，樊英便看到他了，一套连贯的动作完毕，樊英收势。
　　“虞前辈，你怎么来了？”
　　或许是练了不少时间的剑，樊英的脸上红扑扑的，肖飞看着不自觉生出些喜爱，语气便更加亲和，“你师父来客人了，我不好在场，在房间歇了会便来看你练剑，果然天赋过人。”
　　樊英眼睛亮晶晶的，“虞前辈，你朋友送你剑，那你是不是也是剑修？指点指点我好不好？”
　　“这...”当时也是情况所逼，还真不是看他是剑修才送他的，不过肖飞对樊英的印象很好，拍了拍樊英的肩，“你还真是猜错了，我并不是剑修，反倒是我那个朋友，是个非常厉害的剑修，所以我的剑法可能还不如你，更别说指点。”
　　樊英略微失望，谁知道肖飞话锋一转，“不过，他曾经教过我一些简单的剑诀，是他自创的，不涉及门派，我倒是可以为你演示一遍，你看看能不能领悟出什么。”
　　“好。”樊英兴奋的答应。
　　肖飞笑了笑，果然还是小孩子，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既然是演示，也用不着灵剑。
　　当初他的剑道资质那么差，这剑诀都让他用的有模有样，樊英的资质比之大哥肖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希望能对他有所帮助。
　　樊英目不转睛地看着肖飞的动作，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要说起来这套剑诀的剑招也并非什么高难度的剑招，但是它的连贯性却给了樊英很大的启发，原来还能这样，突然转向的挥剑还能这样用，若是再加一招，完全可以出其不意。
　　肖飞演示完毕，樊英也回过神，用力鼓掌，“虞前辈您真厉害。”
　　“我只是演示一下剑招，我的那个朋友才是厉害，对了，你换一个称呼吧，不用总是前辈前辈的叫。”好像他多大了一样。
　　“那我叫您虞叔叔？”
　　“叫飞叔吧。”
　　“好，飞叔，您那个朋友现在在哪？在游历吗？好说话吗？我以后能向他请教吗？”樊英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一时不知道先回答哪个，肖飞捋了捋之后才回答：“嗯...我也不太清楚他现在在哪，应该在游历吧，若是见了面，我一定在他面前提你，他向来很好说话的，应该会愿意指点指点你。”
　　“太好了，那飞叔您再看我练一遍，我觉得刚刚有所感悟。”
　　“好。”肖飞在后院的石凳上坐下。
　　樊英又开始练基础剑诀，不过身形更快，有些招式的顺序也有所变动，剑芒更甚。
　　再次收势。
　　不待肖飞说什么，身后传来一声叫好声，是棠峰。
　　不止棠峰，孟溪也在。
　　樊英扑向孟溪，“师父。”
　　一脸求夸奖。
　　孟溪摸摸樊英的头，“很不错。”看向肖飞，“多谢虞道友指点。”
　　“不敢当。”肖飞连忙摆手。
　　孟溪让樊英去洗澡，换身衣服准备出去吃饭，然后走到石桌边，“不知虞道友之后有何打算？明日我们会离开月城，虞道友若是无处可去，留下也无妨。”
　　“孟道友客气，我也该离开了，就不多打扰。”
　　“虞兄弟准备去哪儿啊？”棠峰凑上来问。
　　肖飞笑了笑，“虞山，我有些事情要去那边一趟，顺便看看老朋友。”他准备回肖家看看，还有要把钟曦好好安置。
　　钟家钟曦肯定不会想回去，所以肖飞准备将钟曦安置在碧落黄泉，有碧灵带路也很方便。
　　“嘿，真是巧了。”
　　“你们也要去虞山？”
　　“那倒不是，我们准备去五甲宗，要不明天我们一起上路，还能相互照顾。”
　　五甲宗跟虞山在一个方向，不过虞山还要在往前一点。
　　肖飞这时终于知道为何夏邦对王同看不上，五甲宗和炼器宗向来不对付，顶多可以算是面子上过得去。
　　“好。”
　　反正只是同行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分开，不会影响他什么，而且他们也算是熟人了，更何况邀请函的事他还没有感谢，承诺的东西因为意外也没有拍。
　　想到这里，肖飞拿出一个玉盒，“之前拍卖的东西没有兑现，那这个相抵吧。”往孟溪方向推了推。
　　孟溪打开玉盒，棠峰也看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后，孟溪说：“虞道友还是收回去吧，这太贵重，邀请函一事，权当交个朋友。”
　　“那怎么行？不可言而无信，这对我道途影响甚大，更何况，我对樊英也很是欣赏，叫我一声叔叔，我也算是他长辈了，长者赐，不可辞。”
　　“那我代樊英多谢了。”孟溪收下玉盒。
　　众人一起上路。
　　行至固汤口，棠峰便道奇怪，肖静这么快就找到坤玉的下落了？不然怎么，固汤口撤退了？
　　百思不得其解，棠峰托着下巴，一副忧虑的样子，仿佛是担心有什么大凶在后面等着。
　　直到坐着飞行船到达第一个小镇，遇到熟人，才知道肖静撤退的原因。
　　棠峰又一脸懊悔，“就该当天就上路走的，那可是白茸啊。”若是能结交上此等人物，可不就是他人生巅峰了？
　　樊英也是一脸可惜，剑道第一人啊，指点是不可能了，看一眼也满足啊。
　　两人对视一眼，泄气地趴在桌子上。
　　因为樊英还未辟谷，而孟溪则是应为伤情原因，肖飞是可吃可不吃，所以一行人在一家客栈歇脚，但自从棠峰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几人便各有所思。
　　孟溪看不过去，敲了敲桌子，两人立刻坐好。
　　“虞道友，见笑了。”
　　肖飞笑笑，“不至于，谁都想见一见强者，更何况樊英还是同为剑修，能向白茸看齐也算是个很好的方向。”
　　孟溪不赞同，“白茸是什么人，连我都还未跨过，就以他为目标，岂不是有些不切实际？况且...”看下棠峰两人，“你们又不是没见过他，何至于如此？”
　　“上次见他都过去多久了，而且就见了一面，话都没说上。”白茸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这次要是遇见了，有孟溪和樊英在，说不定能一起打个招呼呢？
　　樊英则是一脸懵，“我见过吗？我怎么不知道？”
　　棠峰笑的贼兮兮的，“你不但见过他，他还抱过你呢？”
　　“抱过我？”
　　“抱过他？”
　　孟溪在桌下踢了棠峰一脚，解释说：“白泽宫与湘灵山相交已久，樊英尚是婴儿时，有过一次来往。”
　　“原来如此。”肖飞还真想象不到白茸会带孩子，不过抱一下，额…也想象不出来。
　　樊英脸红红的埋头吃菜，原来剑修第一人还抱过自己吗？
　　下午，孟溪等人到达五甲宗所在的城镇，便于肖飞告别。
　　与孟溪等人分开后，肖飞便直接御剑飞行。
　　天黑之前到达虞山城门口，回到熟悉的地方，肖飞不自觉露出笑容，终于回来了。
　　不知道爹娘在不在，大伯如今修为怎么样了，小叔也不知道突破没有，还在虞山宗做长老吗，大哥跟嫣然姐姐成婚没有，还有肖稚，这丫头说不定就知道跟她的兽宠疯呢，法诀也不知道练得怎么样了....他都准备好五份孕子草了，都不低于六百年份，谁都不必担心孕子影响修为，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大家各有奇遇，他准备的孕子草还不一定能用的上，那就换成灵植吧，山河印灵植多了去，大不了找一处灵脉好好补充灵气，如今大家修为增长，山河印的灵植应该也都能服用了...
　　一边想着，脚下的脚步越发的快，若不是顾忌着周围有人，肖飞都想直接瞬移回去。
　　肖飞飞扬的心情到转角戛然而止。
　　只见原来肖府所在，如今门前破败不堪，凉山大门虽完好无损，却歪了一扇，但门口的灯笼却在地上，虽然规整的放在一边，但也已经结网，肖府的牌匾不见踪影，透过门缝，肖飞看见焦黑的木头。
　　四周看了看，肖飞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周围已经没有人了，连转角的一排小摊都不见踪影，只是他刚刚一心沉浸在归家的喜悦中没有注意。
　　走至门前，发现大门只是刚好卡住，所以没有倒。
　　顾不上是否有人会看到，肖飞直接利用空间天赋走进肖府。
　　大门后的影壁断开，能看出是一招所致，凌厉果决，出招之人丝毫不拖泥带水，影壁的一半靠在门上，另一半正放在庭院中间。
　　不止影壁，还有烧断的梁木，烧了一半的桌椅，屏风，木架，不论好坏，都整齐地放在庭院中。穿过没有顶的回廊，到了中院，假山的白石靠在假山下，中厅只剩下四根焦黑的柱子。
　　中厅之后分两边，但围墙已经坍塌，两边的客房与府中伺候的人的房屋都只剩下凌乱的石头，堆在某一处。
　　正厅和中厅一样，只剩下柱子，不一样的是没有火烧的痕迹，拦腰切断，还是一招。
　　不难推测，来人应该是直接闯入正厅，开始动手从中心点扩散。
　　后院的房屋和中院一样，只剩下乱石，而桌椅，木床，木架则是拜访整齐。
　　肖飞往南边走去，站在一块石碑前。
　　运起心法，向石碑注入灵力。
　　然而石碑没有任何反应。
　　是了，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肖家之人，自然无法开启宗祠石碑。
　　但是，但是他必须要进去，对，直接进去。
　　面前出现一道光幕，随着肖飞身形的隐入，消失不见。
　　“咳咳...”宗祠不像外面，不是肖家之人无法进入，除非利用空间灵器，所以里面已经是厚厚一层灰，随着肖飞的走动，扬起飞尘无数。
　　转动排位前供台上的烛台，放香的木柜移动，肖飞立刻进入。
　　看着面前的碎玉，肖飞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伏地跪下。
　　这里是肖家存放本命玉牌的地方。
　　如果说只是看到府邸被毁，肖飞还能安慰自己也许人还在，但是此刻，他无法再欺骗自己，连同他自己，所有玉牌都已碎裂，包括护卫顾家的人。
　　肖飞周身凶气涌动，仰天长呼。
　　肖飞的眼中凶气闪现，体内一丝清凉涌起，才惊醒，差一点就失控了。
　　发泄过后，肖飞收起所有碎玉，突然想起棠峰说过的话，看向原本肖静玉牌的位置，覆盖了好几层灰，说明早就已经不在了。
　　除非有空间灵器或是强行破开禁制，否则只有肖府这一支才能进来，难道是姑姑自己拿走了玉牌？若是在肖府遭遇不测后，姑姑拿走玉牌也能说的过去，毕竟命牌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肖家结了什么仇怨？何至于赶紧杀绝？连小叔叔都遭遇不测，来人是何修为？为何姑姑成了离火宗的宗主？姑姑是已经帮肖家报仇了吗？如果没有，仇家是谁？
　　无数疑问萦绕在肖飞的心头。
　　不管是谁，他一定会报仇！
　　施了一道除尘决，摆上几人的牌位，肖飞磕了九个响头，上了九炷香，肖飞离开宗祠。
　　再次回到地面，肖飞看着有些萧条的院子。
　　这里已经被清理过一遍，不过可以根据这些焦木推断，下手的人使用的灵诀带有浓厚的火属性，如果是放火烧毁，应该是由底部开始，而这支撑的龙骨木，是由切口开始燃烧，并且由于龙骨木的材质，并没有烧多少。
　　房屋也是倾塌的多，而不是烧塌。
　　即使再有备而来，火光和战斗的动静都是遮不住的。
　　还有肖府的禁制，即使是渡劫期修士来，也能阻挡一会，真要是强敌来袭，也不至于跑不掉，还有小叔和大哥他们，总不至于刚好都在府上...
　　可惜命牌看不出碎裂的时间。
　　如果分散在四处，还被追杀，这个人赶紧杀绝的目的是什么？
　　肖飞想不通，肖府向来处事低调，同虞山一带的各个世家与门派，不说有多好，但也向来没有交恶，会得罪谁呢？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能，难道是楚旭？
　　随后又否定，楚旭得了太一金仙的传承，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不会有任何动作，况且，大伯不说，还有顾家的人，想要低调的解决肖家，绝对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做到，有海嫣然同在瑶海境，楚旭要想不引起怀疑，肯定不会用瑶海境的势力来做此事，除非他暗中有别的势力。
　　想不通，肖飞收回思绪，决定还是先打探一下虞山城的现状，或许能有所收获，他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