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表白应该提上日程啦 ...

  •   今天是罗宁属于我的最后一天,我决定现在立刻马上就去表白,然后无偿延续假期至永久。

      1.

      我找不到小保姆。

      我把房间布置好了。我在床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毛绒毯子,耐心的把上面的每一寸毛梳顺,我还在院子里开垦了一块地,准备种她最喜欢吃的青菜。我让佣人们回去,我想让今天晚上处处充满惊喜。

      可是我错了。我没有想到,原来表白是那么令人难堪的一件事。

      我跑去罗宁的房间,没有人,跑去花园,也没有她。

      冰箱上贴着一张粉红色的爱心纸片,上面是我爱的人写出的话:小姐,我走了。

      2.

      我没由来的觉得恐慌。当年修仙界被魔族入侵,我腹部中了两箭,无数的被魔族驱使着的蠕虫靠近我,它们巨大的獠牙和血色的粘液令我恶心,看着是师弟们腹背受敌,我却无能为力。

      我准备自爆。

      可就在那时,愚蠢的神明终于察觉到修仙界罹患大难,他终于入了凡尘,他的脸如我想的一般虚伪,金色的羽翼遮挡了半片天空,他的银色双瞳里没有半分怜悯。他的嘴唇微动,我听见了,他在说,蝼蚁。

      我的脸已经青紫的动不了了,可我还是想冷笑。

      这种生物,也配称为神?

      不过是一个鸟人,还喜欢撒点金粉罢了。

      我看见师傅激动的泪水滚落在地,师兄弟们皆匍匐在地。他们不敢看,不敢听,仿佛如此便会亵渎了神明。

      我在心底冷笑一声。

      若他真是神,为何不在我家破人亡,被卖去青楼做那腌臜的活儿时挺身而出?为何不在我清清白白的师门被它门诬陷时挺身而出?为何不在这战场尸横遍野前挺身而出?

      魔族小人侵犯我仙门圣地,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眼下尸横遍野,血腥冲天,所有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层阴翳。

      看吧,谅你是神,你也无法更好的统治他们。无非是力量,力量的臣服,远比对神明的信仰要忠实可靠的多。

      神就那样屹立于云端,日月皆掩不住他的光辉。他长长的袍子落在地上,融成了一片溪流。我看不见他的脸,他似乎没有脸,当我向那张脸上望去,只能看见名山大川,江河湖海,甚至能看见奇珍异兽。

      我不禁呆了。

      在我被卖入青楼时,我不过五岁。做的自然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我既不忍心活着,也不敢死去。那时的我,还是信奉神明的。我每日偷偷去神像面前磕头,用省下来的银钱买祭品,为此,我不知挨了多少打。

      在我十二岁那年,我惹怒了一个对我心怀不轨的老头,便被丢在了青楼外。

      我曾听见说书的先生讲过,有一人,意外进入北方极寒之地,意外窥得神仙真容,神仙念他心思单纯,赐给他一道神光,没多久,他那人便飞升成仙了。这是旧时民间流传的故事之一。

      我信了。我走过荒漠,在荒漠里甚至放血割肉,只为活着,我住过最肮脏的猪圈,藏身于稻草中,半夜与猪同寝,白日里便偷着吃点稻草或者猪食。

      我终于到了那极寒之地,我也见到了那名神仙,如传说中一样,眉目温和如春日新柳,一身素色衣裳,整个人都似乎在发着光。

      “您是神仙吗?”

      他并不说话,眉头紧锁,闭着眼,就躺在那片冰天雪地里。

      神仙是不会被冻死的。他应该就是神仙。我裹紧了身上的破衣,想搓搓脸,让自己更自然些。可我动不了,我的全身都动不了了,我太冷了。

      在这片冰天雪地里,放眼望去,是没有尽头的白,是满目的苍凉。

      我转了转勉强能动的眼珠子,看向冰面。那是张不人不鬼的脸,脸上有无数道鞭痕,这是自称鞭法无人能及的练永风抽的。不少伤口上都发黑腐烂,这是南疆妖女红绛将毒药泼在我脸上,以求丑的极致,还有那胳膊上被剪刀剪伤的,身上被刀砍的……一桩一件,我全都记着。

      我流了无数的血,硬是拼着一股恨意走到这里,我不甘心就这么屈辱地死去。

      我张开嘴,颤抖着发出声音:“神仙,我求你教我功法。”声音粗哑,不过比我预想的好多了。

      那神仙不耐烦的睁开眼,是一双银色的眼睛。

      他一开口,整个人就从仙堕成了魔。

      “吵我睡觉,你要做好死的准备。”

      “请神仙教我功法。”

      “神仙?”他不屑的冷笑了声,“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我跪在地上,身体毫无知觉,可我的脑子里却不停的在吼着:我要活着。

      “我什么都愿意做。”

      “呵……当真?哪怕是我把你最爱的东西毁掉?”

      “我没有最爱的东西。”

      “好一个无情的人呢。”他说话时尾音向上扬,整张脸透着股糜烂的美。“你身上的上怎么来的?”

      “我母亲……叫茯苓。”

      茯苓,前正道第一人风难道侣。风难,于十四年前堕魔道,终经脉逆行而死。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笑盈盈的说:“这样啊,我也认识那个茯苓。嗯,既如此,我肯定要帮你咯。”

      他慢慢走近我,伸出那只漂亮修长的手,停在我的天灵盖上方。

      我的心里忽而涌出一股名为希望的东西。可下一秒,它就消失了。

      “砰!”我还来得及感受到天灵盖被捏碎的剧痛,就被甩了出去。

      “什么垃圾,那么恶心也好意思跑到本尊这里来。本尊说要帮你,自然不会食言,你看,这不就好了吗?”

      我挣扎着,像只蠕动的蛆虫。他似乎乐于看猎物绝望的姿态,含笑站在前方。

      我把喉头堵着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雪上落了点点红梅。

      周遭一闪,我看见一个羽翼遮住一半天空,银色双眸的人,不,是神出现了。他仿佛一直在那里,他的出现,并不让人觉得是突兀,而是像一种惊喜一样,周遭都欢快了起来。

      我来不及思考,因为在他出现的下一刻,我被他杀了。

      “寒霜,为何看着这种蝼蚁,他们不值得你睁眼……”

      3.

      我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的身体还是原来的样子。发生了什么?我不是灵魂尽碎死了吗?

      有些人在一条路上走着,只挥挥手,就有一个怪物将他们吸了进去。有些怪物会突然停下,接着就有一个个人被吐出来。这怪兽是什么?竟如此友好。

      我看见自己正躺在一个阴暗的极窄的胡同里,旁边堆满了垃圾,污水遍布整个胡同。

      我被这场景吓到了。我注意到,身旁有许多房子,房子的墙上有许多光滑无色的东西,只要人们路过,就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这是照妖镜吗?或者是什么邪物,竟凭空造人。

      我想出去探探虚实。可我很快发现,我动不了,不仅是腿,还是胳膊,或者是躯干,完全没有知觉。

      我突然感到一股悲哀。

      爹娘死前,我活着就是活着,什么都没想过,爹娘死后,我的执念多了许多。我想吃街角那家的绿豆糕,我想吃德福记的烧鸡,我还想让娘帮我挑衣服,我想让爹给我扎小辫子……

      我抬头看天,可这里看不到天呐。屋檐将天空遮地严严实实,一丝光都透不过来,我像只臭水沟的老鼠苟延残喘着。

      我也曾是人,可我为什么要做老鼠?

      我绝望的靠在墙上,没有看见我,他们也不想注意到一片垃圾。

      我不知在那里过了多久,我目睹着这里从小镇变成了城市,完全没有从前的影子。

      我没有饥饿感,也没有影子。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什么状态了,大约是灵魂入了其他世界吧。这个世界有千般好万般好,我想去看看。

      4.

      我始终记着那一天,那天太阳格外的大,在紧贴着的屋檐缝隙中透出一点点光,我高兴极了。

      这日,旁边的垃圾被人收走,潮湿的青石板有快干的迹象。我的生命似乎都焕然一新了。

      正当我喜滋滋的享受着这细微的阳光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跑了进来。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露出的肌肤白嫩如玉,长长的柔顺的如同绸缎的黑发被风微微吹起,一双杏眼圆溜溜的,嘴唇像是新鲜的带着露珠的樱桃。她像是一朵开到极盛的白莲花。

      我头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女孩,有些害怕的低下头。

      我看见她蹲了下来,她要做什么?

      “你……你的脸还有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她面带焦急。

      她……她在说什么呀?是对我说的吗?

      她一把抱住了我,毫不在意我身上的恶臭和污泥。

      “乖,告诉姐姐你痛不痛?”她温柔的往我脸上吹了口气。“我刚刚出来玩,偶然一瞥,看见有一个小孩,我好奇的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怜惜的把我按到她的怀里。

      她的眼睛里是盛不住的心疼,眼眶里盈满了亮晶晶的东西。她紧紧的抱着我,我有些无措。

      她吸了下鼻子,掏出手机,带着哭腔的说:“哥,我刚看见一个小妹妹……我想把她带回家去……”我逐渐听不见了,我的身化为光点,慢慢飘散在空中。

      也好,这样,我也算是运气好了吧。在死之前,还能再体验一次悲欢喜乐中的欢喜。

      她察觉到了不对,手机掉在地上也没管,她伸手抱住了我,带着些不可置信。

      “你……叫什么?”

      “我叫沈罗宁。”

      5.

      我从回忆里缓过神来。手中紧攥着那张贴纸。

      我是不能下山的,我是这方天地的一个异数,十年前出现过,现在又出现,本就惹天道不满,若我下山,定会惹上红尘因果,天道灭我自然有了理由。

      我顾不得这些了,我只想找到沈罗宁。

      我一路狂飙到山下,明显的感受到有东西如蛛网般缚住了我。

      我朝着沈罗宁信息表里填的住址找了过去。

      那是极为破旧的一栋小楼,它的历经风霜的墙面似乎下一刻就要乘风而去。这种豆腐渣工程的楼沈罗宁竟然也敢住?

      我狠狠咬了咬牙,朝沈罗宁的房间跑去。这栋楼的楼梯十分狭窄,就像我当初躺过的那个胡同一样,到处都是垃圾和污水,铁质栏杆上落了厚厚一层灰。

      我狠狠踹开了那扇门,竟然看见一个黑乌鸦一样的男人正压着罗宁做不可告人之事,罗宁的脸涨的通红,一边脸肿的老高,衣襟大开,春光大泄,双手抵着男人的胸膛。

      我一下子就怒了,老子不舍的碰的娇花,岂容那只猪来拱?

      我抡了抡袖子,随手抽起旁边的一个扫帚,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那只猪的脑袋,敦敦敦了好几下之后,我一脚把他踹开。我本以为那个男人好歹穿个西装,应该是电视剧里的什么□□老大之类的,没想到被我几下就撂倒了,真是弱鸡。我向他比了个中指。

      沈罗宁看见了我,一擦脸上的眼泪,狠狠地扑向了我。诶?这个动作是不是有点像猛虎下山?

      沈罗宁狠狠抱住我,身体微微颤抖,我心疼坏了,提起脚就往那个男人身上踹。

      那个男人很快站起来,哎,他要再慢一点我都要以为他碰瓷了。

      他身着黑衣黑裤黑皮鞋,大概有个188的样子。我一直认为,男人,最基本的硬件就是要壮,最好再长点玫瑰花的刺,不高不要紧,得要有男人味儿。可他明显刷新了我的世界观,这么一个长得娘们唧唧,瘦的跟柴了一样的娘娘腔是哪家精神病院放出来的?

      娘娘腔怒呵一声,大声吼道:“沈罗宁,你就是个女表子,当初是你要硬凑上来,现在找男人跟翻脸一样快啊?”

      他一句说完还不够,像个炮仗一样轰轰轰地炸了起来:“你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的白化病的儿子现在还在我手上,你如果想要你儿子死的话,就尽管装贞洁好了,我想你那在天上的爸妈一定很乐意看到你这么个恶心的女人。”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又当女表子又立牌坊,果然有其母就必有其女,你真是深得你妈真传啊?呵呵。”

      他把那张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转向我,愤怒地说:“女人,你惹火我了,你就等着破产吧!”随机,掏出手机连闪光灯都不关,美颜都不开的拍了张我的照片,打了个电话,说:“天凉了,让这个女人破产吧。”

      我看着怀里哭的越来越凶的的沈罗宁,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温柔的说:“别哭了,不用计较一个sb说的话。”随后,看准那头猪出门的一瞬间,使出了我的旋风腿,把他踢了出去。

      走出去和飞出去可不是一个概念啊。我并不担心他会被我踢得飞出这幢楼,毕竟就按他的那副弱鸡样子,能不能捏瘪易拉罐都是一个问题。

      我不再想他,把目光转回到了怀里的沈罗宁身上。

      “罗宁,告诉我怎么了好吗?”我把手放到她的脸上,以示安抚。

      她哭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晃晃脑袋从我怀里出来,用那双肿的跟桃子似的眼睛朝我笑了笑,哽咽地说:“呜——没事的,你不要管了呜——我能解决好的,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呜呜呜,我们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别管了。”然后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对我扯出一个笑。

      我觉得她那笑容十分不顺眼,就把她的头往我怀里按,说:“别笑了,算了你哭吧,你哭了会好受些。”

      沈罗宁僵硬的往我怀里拱了拱,我圈住沈罗宁,在她耳边说:“别担心,万事有我。”

      沈罗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原本不是个会在别人面前哭的人,她自以为可以忍受夜霸天的刁难,可他动了她的孩子,她自以为可以忍受白月光对她的诬陷,可她骗得她哥哥倾家荡产,她以为她可以忍受所有不公,她可以找一个地方平平稳稳的生活下去,带着她的孩子,抹掉往昔所有的记忆和痕迹重新开始,可夜霸天和白月光都不放过她。

      6.

      她,夜霸天,白月光本是一家人,她自小害羞内向,爸爸妈妈便在孤儿院找了两个孩子来陪她,她很高兴,白月光要什么她都给,夜霸天喜欢什么她就去学。可为什么他们都不满足呢?

      二十年前,她才六岁,白月光和夜霸天九岁,还有一天就是白月光和夜霸天的生日,她想亲手制作蛋糕送给白月光,但她只有六岁呀,连锅都够不到,哪里能做蛋糕呢,她把自己关进屋子,苦思冥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把自己的计划拟好了,按照她的计划,白月光和夜霸天回家后会先看到漆黑一片的客厅,他们会打开灯,然后就有一个巨大的凯蒂猫蛋糕映入眼帘,她会提前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为他们唱生日歌,最后她会送给白月光一架钢琴,那是白月光缠了她爸妈很久都得不到的礼物。她还会送给夜霸天一个巨大的毛绒玩偶,因为夜霸天怕黑。

      她把一切都想好啦,她才六岁啊,一个人登登登的去大街上给他们买礼物,花的都是她舍不得用的零花钱,她从小就开始攒,就是为了他们的生日。

      可那天啊,她站在楼梯上,被人抓住手腕推了下去,那个人也摔了。黑暗如同猛兽,她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灯开了之后,她看到地上有一摊血,有她的也有白月光的,血混在一切,黏黏腻腻的很是恶心。

      白月光说是她干的,但她没有啊,她好好的站在楼梯上,怎么会这样。她送的钢琴被砸的稀巴烂,毛绒玩偶里塞满了各种恶心的虫子。

      白月光的腿断了,夜霸天从孤儿院就喜欢的女孩腿断了,他爸妈领养回来的女儿腿断了,她亲哥哥喜欢的女孩腿断了,他们全都恨上了她。

      她哥哥,爸妈全都死了,她被夜霸天qj剩下的儿子也被抓走,她觉得自己真是扫把星,所有对她好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7.

      我沉默地看着罗宁,她的眼泪把我的衬衫都打湿了。

      “你别难过了……你有我呢。”

      “……”
      “你想把夜霸天和白月光怎样都行,我帮你。”

      “……我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我不想这么不人不鬼的活下去。”

      “我爱你,我死了都会爱你。”我把罗宁从我怀中扒拉出来,她怔怔地看着我,一双纯净的眸子似乎望进了我的心里。

      “我不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急忙说。

      “呵,”她冷嘲般的笑了,眼里是我不懂的复杂神色,“别闹了,我是女人,但也不是任人捉弄的小白兔。我愿意善良,愿意对着这个世界抱有美好的幻想,可这并不代表我懦弱。”

      她顿了下,走出房门,接着说:“我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活的很好,依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我不想毁了我自己。”

      我冲上前,一把抱住她,脑袋蹭着她的脖子说:“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想对你好点,如果你现在不愿意接受我,你以后也会愿意的,我不会放弃。”

      “我愿意等你,如果你想哭了记得来找我,我会在山上等着你的。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我说。

      罗宁转过身,亲吻了我的眼睛,我颤了颤,她轻笑一声,说:“从前我想着逃,可刚才我偷瞄看见你打夜霸天,我觉得很解气谢谢你,我懂了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一个说法,想到他们未来几十年里对我的无尽歉意,我要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犯的错。

      “等我把事情办完,我就带着小礼上山,我们会在一起的。”这一次,她吻住了我的唇。我没有看见,她眼中带的那一丝满足,像是多年夙愿得偿的那种快乐。

      双唇相贴,我感受到她身上的体温,一如十年前那个拥抱,我不禁泪如泉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表白应该提上日程啦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