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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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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郗家嫡长女郗齐光,秀毓名门,系出世家,柔嘉恭敏,赋性宽和,秉资淑孝,世德钟祥,崇勋启秀,宜昭女教于东宫,今册封为皇太子正妃,钦此!”
礼部尚书秉着一张僵硬的笑脸,在皇帝贴身太监陈公公紧随的眼神中,将明黄色的圣旨交于了还在地上叩首的郗齐光。
郗齐光微微颔首,秉绝代姿容,柳眉凤目,唇不点而朱,眉如翠羽,举止大气,气度娴雅。
任谁见了,都不得不称赞这是个顶尖的美人儿!
说一句倾国倾城也是当得的!
“臣女郗齐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再度叩首,接过了圣旨,就被丫鬟搀扶着起身,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礼部尚书那张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的脸,再一想想他的女儿魏伊,心下有了计较。
她微微福身,礼部尚书连忙侧身躲过,“多谢大人此番前来宣旨,今日实是劳烦大人了。”
礼部尚书作了个揖,笑呵呵的,又摆摆手,“如今您是准太子妃,可当不得您的一礼,真是折煞老臣了,宣旨一事,既是老臣的本分,更何况,封太子妃如此大事,落在老臣的头上,亦是为我添得了无限荣光,是臣之幸。”
郗老爷子上前,如青松傲然,腰背挺直,虽是高龄,可丝毫不见老人垂垂老矣之态,只一打眼,他就知道魏尚书的心思,瞥了他一眼,“你这满口的老臣,还真当自己是像老夫这样的耄耋老人了?比起老夫,你可真是年轻得很啦!何苦把自己弄得如此老气?”
郗齐光站在一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只是冷眼瞧着这一幕,心中哂笑不已,拿着老臣的名分来压她,多大年纪的人了?难道压她一头他女儿就能把她拉下来成为太子妃?
其实更多的,还是在试探她的性情。
左右,魏伊最后都是要入宫的。
魏尚书面有讪讪,只一味地应和着,“是,您老说得极是,可您也晓得,不管在哪儿做事,嘴上无毛,就被人认定办事不牢,下官也是无法,叫众位见笑了。”
郗齐光挑眉,这就成了“下官”了?不称“老臣”了?
也是,若论资历,谁敢在她的祖父面前拿大?
说罢又是拱拱手,向着他们告辞,“既然旨意送到了,下官也该回宫复命了,就不打扰了,在此先恭喜各位,与皇室缔结姻亲!”
言罢,就随着荷包鼓鼓的陈公公离开了。
一家人就正门往回走,坐在了郗家最高的两位长辈的院子花厅里,半晌郗老爷子才开口,“不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吗?早前老大就说过,皇上皇后属意齐光入东宫,也好,若是过段时间大选,倒不用参加选秀了,平白添一份折腾!”
老爷子捋捋胡子,精神矍铄,眼神仍旧清明锐利,缓缓地呷了一口茶,“太子……已是板上钉钉,绝不会再生变故,你们就放心吧。”
听公公如此一说,盛氏面上的担忧方少了些许,转头看着同样愁眉不展的夫君。
郗老太太近些年吃斋念佛惯了,脾气都软和不少,对外一向是个慈和人儿,便道:“圣旨已下,再无更改的可能,有这发呆的时间,不若去给齐光打点一下嫁妆,整理一下箱奁,还有掌家理事之道,也应尽数教于她了,陪嫁的奴仆,也需择选,你们二人,当真是喜得过头了?”
夫妻二人陡然一个激灵,盛氏上前恭维着,“母亲说的极是呢,自儿媳嫁进来二十多年,只为家里娶过媳妇,还从没有嫁女呢!这心里啊,”她抚着心口,“还真是既喜且忧呢!一想到女儿要嫁出去了,这心里,真是空落落的。”
旁边的郗家二太太在没人能看到的角落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咕哝着,“真是会拍马屁!”
她心里羡慕极了,眼热得很,可惜郗齐光只是她的侄女,若是她的女儿……若是她的女儿……
想到这里,郗二夫人有些颓丧,肩膀都耷拉下来。
若是她的女儿,能入东宫当个良娣都不错了。
郗老太太一旁的老嬷嬷耳力好,模模糊糊听了个全乎,掀开眼皮乜了她一眼,都不乐意理她。
有的人,越是理会,她反倒跳得越欢。
“好了好了,都回吧,折腾大半日,也都累了,自己在院子里用饭吧,可不用陪着我们两个老东西!”
“母亲,可不能说这话!”
又是说了几句,众人纷纷福礼,起身退了出去。
郗齐光走在青石小路上,虽然已是四月,可天气依然算不得多么温和,披着鹅黄色的斗篷,一面走着,一面看着小花园中的牡丹。
说来,她到这个时空,也有十七年了。
可今日被赐婚,她脑海中尘封已久的记忆仿佛被打开了一样,她竟然穿进了一本书里?!
她只觉得这一切荒唐可笑至极!
皇帝的白月光皇后?
窗前白月光,心口朱砂痣。
真是……好得很哪!
想到这儿,郗齐光不由轻笑出声,眼神蓦地变得极为冷厉,嘴角的笑意温凉不知,叫人看得心里发慌。
可她不接受这样的命运,一本破书!难不成还真想左右她?
她当初顶着压力,顶着父母兄长对她的担忧,毅然决然地空降公司销售部,做了销售部经理,当初有多少人不服气?
她还不是凭着一笔笔业绩让他们心服口服?弹压得他们再不敢有不臣之心?
一家市值千亿的上市公司,人才济济,她这样的难关都过来了,还怕一本书?
笑话!
坐在圆凳上,郗齐光揉揉额角,觉得自己这份记忆来得真不是时候,鸡肋无比,还得她经历了才会有这一点记忆。
也就是说,她需要一点点触发摸索剧情。
那这样,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呢?
“姑娘,姑娘?”浣春摆着手,在郗齐光的眼前晃了晃,“姑娘,您在想什么呢?院外有丫鬟来给您磕头道喜,要见吗?”
郗齐光回神,还有些恍惚,听到这话却是一瞬间清醒,微微摇头,“不了,母亲不是给了一匣子银花生吗?打赏给她们,就说是夫人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