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扉页 ...
-
刚有意识的时候，最先扯动大脑神经的是从胸口蔓延的痛意。
没有痛到要撕心裂肺地哭吼的地步——好吧，其实根本没有出声的力气，因为哪怕是最小心的呼吸也带着伤口被反复撕裂开来的感觉，以及鼻子里面的异物感。
能看见的所有东西都暗沉沉的，灰色的线条将金属架上的吊瓶勾勒在视线中。
病床上的我下意识尝试将双手握拳，收获了胸口处再次蔓延的疼痛和微微晃动的吊瓶。
我慢慢的眨了下眼，然后便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13号床的病人醒了……”
伴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个灰白色的身影。她先是扫了一下我的面色，然后抬头检查仪器等物品，最后才俯下身问道：“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尝试开口，但第一次除了吐出一些气音外，没能发出半点声响。
于是我只能用轻轻的眨眼来回应她。
“你醒的还蛮快的。不过你的手术是今天的第一场，最先醒来倒是正常。”她的声音轻快悦耳，不过在我听起来有点飘忽，“有什么不舒服和需要的直接按你右手边那个小按钮就好，我们看到指示灯就会过来的，直接喊我们也行。然后你这瓶吊瓶快吊完了，一会我帮你换一瓶。”
我小心的吸了几口气，攒足了力气出声问道：“现在，几点了？”
“还早着呢，现在才刚十点左右。”我听到她笑了笑，“你早上九点出的手术室，要在这一直休息到明天早上九点才能出去……啊，我先去给你拿新的吊瓶先。”
我其实很想让她把我扎在我鼻子里的管子拿走先，但不等我出声，她的身影消失在我视线里。
于是我只好闭上眼去回想一下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我是谁呢？
我是在哪呢？
我是在做什么呢？
我尝试给出这些问题的属于我自己的答案，但是脑子里除了空白就是空白。
我忽然感到一种莫大的恐慌，伴随着身体上的疼痛一点一点把我的心脏抓紧，然后堵住我的口鼻带来无法忽视的窒息感。
然后很突然的回归一片平静。
那你能要我怎么办呢？
我有些无奈地问自己。
然后在慢慢昏沉的意识里面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这些事情等我醒来以后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扉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