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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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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
舍友梁禹辰声音带着虚弱地问。
“我妹妹。”齐轩看着忙得一脸通红,满头大汗的妹妹,“娇娇,休息一会。”
“四哥,你醒了,想不想喝水,我给你凉了冷开水。”齐珍几乎是立刻放下手中的抹布,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拐到另外一盆温开水中洗了手,这才过去端杯子。
齐轩确实是口渴,如今整个书院的人都感染了瘟疫,大夫虽然来了不少,但书院的人也很多,每天单单是一个个地看病,研究病情,再抓药,都忙不过来,哪里还能抽得出时间问他们渴不渴?
再有,喝水太多,上厕所也频繁,能起身的还好,不能动弹的,就更加麻烦。
就这么一天天的熬着,躺在床上,他们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死亡一步一步地靠近。
然而,齐轩不得不承认,哪怕他并不希望连累娇娇,但小妹的出现,确实是让他的心温暖许多。
梁禹辰羡慕地看着他们兄妹两,舔了舔嘴唇,等到齐轩喝得差不多的时候,终究没忍住,开口说道:“轩子妹妹,能不能也给我一杯水。”
齐珍看着他。
齐轩知道,娇娇还没反应过来,却也不提醒。
就在梁禹辰的笑容快要僵持不住的时候,齐珍点头,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好,你等一下。”
然后,出门,没一会儿,端着另外一个杯子走进来,看着他,“你也要我喂吗?”
齐轩的脸黑了下来。
能来这里读书的,基本上就没有脑子笨的,梁禹辰看着表情木讷,眼神呆滞的齐珍,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面上却半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依旧露出感谢的笑容,“谢谢轩子妹妹,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齐珍并没有勉强,将水杯递给她,然后接着干活。
好吧,齐轩在心里感叹,他怎么就忘记了,自家这个妹妹,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鲜少有做不到的,就比如整个村子就只有她一年四季都能从河里钓出来鱼一样。
中午的饭菜是有专门的人送来的,色泽很好,却也改变不了它没有一点荤腥,全素的事实,并且用油很少,十分清淡。
面无表情地吃完后,齐珍继续干活,等到房间擦洗完毕后,都已经是大下午了,看着一边摆着的碗筷,放轻手脚,收拾了拿到厨房,认真地洗完,歪着脑袋想了想,又将干净的碗筷放到锅里,掺了水,烧火开始煮。
关于瘟疫,齐珍懂得很少,但一些常识她还是知道的,比如,开水可以消毒,还有,突然,她想起来酒精和醋好像也可以,看着灶里的火还很旺,开始在厨房里翻找起来,把需要的东西整齐地摆放在一边。
一边找一边思考该怎么用。
粗是直接撒吗?
酒精虽然不是酒,不过酒应该也可以的吧?
等到这些都弄好后,碗筷也煮得差不多了,没事了,她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从前天天没亮就开始赶路,到现在,她休息的时间真的很少,做的事情却很多,已经明显感觉到疲惫了。
站起身来,感觉到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这才想起来,她休息之前,或许可以先洗个澡,嗯,四哥似乎更应该洗一洗,他身上的味道更重,接着又觉得他床上的被褥也是需要洗的。
算了,这就放在明天吧。
为了避免洗过以后,再活动流汗,齐珍决定她最后洗,她是小孩子,厨房里洗菜的大木盆就可以用,可四哥那么已经瘦了许多,看着好像也不够。
将碗筷夹起来,放好,重新打了水,倒到锅里,直到满了才停下,又往灶里加了柴,这才走出去,四哥那么爱干净的人,在学堂里肯定也会洗澡,那么,这里肯定有洗澡的木桶。
走进住的地方,一间间屋子地找过去,她首先找到了茅厕,嗯,这个书院真好,就是茅厕都非常干净,味道也只有很淡的一点,接着走,直到另外一端的尽头,才看见了洗澡间。
这个地方很大,用形状漂亮的石头砌成一个又一个的小间,打开第一间的门,里面果然摆放着一个大木桶,高度都快到她的脑袋了,以四哥现在吃饭都非常吃力的样子,肯定是走不过来的。
绕着大木桶走了一圈,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它推倒,不停地移动,慢慢地滚着,推出了小单间。
接着就跑去了厨房,端着水过来洗木桶。
齐珍只能尽可能地洗到最干净,来回跑了好几趟,最后用手在桶内摸了一遍,低头看干干净净的手掌心,觉得可以了以后,开始朝着四哥的房间里。
应该感谢书院够财大气粗,否则,要是房间的门稍微窄一些,木桶进不去,那她之前的活就白干了。
午睡后,齐轩和梁禹辰都睡了一会,自从病情加重以后,他们就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很容易疲惫,觉也多,但想要睡沉,睡香,那简直就是做梦,所以,没一会儿就醒来了。
没看到齐珍,齐轩原本是不怎么担心的,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外面的太阳都已经下山后,心里就有些着急了。
正准备撑着身体下床找人问问的时候。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梁禹辰问。
齐轩竖起耳朵,“听见了。”
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停在了他们门口,然后,房间门被打开,他们就看见一个横放着的木桶,滚了进来。
“四哥,你醒了。”木桶后面的齐珍冒出来。
“去哪了?”齐轩问。
“烧水。”齐珍费力地将木桶竖起来,“四哥,我去端热水过来,你洗个澡吧,身上都臭了。”
“好。”
齐轩点头,他有眼睛,看得出来自家妹妹已经累了,只是,他也了解她,这么说,他就是拒绝也没什么用的。
“那你稍微等一下啊。”
说完,齐珍开始去端热水,她力气小,木盆又重,来回了十好几趟,才装了大半木桶,帮着找了干净的衣服,“四哥,我扶你过去。”
“嗯。”
齐轩点头,由着她扶着,走到木桶旁边,“娇娇,你出去休息一会儿。”
“哦。”
齐珍端着一个小板凳走出去,就在门口坐下,贴心地拉上门,想了想声音大了一点地说了,“四哥,要是有事就叫我一声。”
“知道了。”
齐轩回了以后,才动作缓慢地脱了衣服,确定了水温,爬进木桶,进去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这令躺在床上的梁禹辰羡慕得很,想了想,问了一句,“轩子,你说,我也想洗澡,请你妹妹帮忙,是不是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