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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第一百四十一章·穷追不舍(修改版) ...

  •   永安元年·八月十六·辰时·凉州·洞天福地

      “原来是这般,你这个天字第一号大傻瓜!”斜倚床侧的女子似嗔还喜。

      “别哭,小傻瓜,你现在可不比寻常,小心身子。”恍若白玉的手指抚过女子素净的面孔,柔声劝慰。

      “大傻瓜,还疼吗?”双手环上轻抚自己面容的手指,忆起昨夜,园园犹是心有余悸。

      “不疼,你,不怪我吗?”横卧床榻的龙玉环过右手,紧紧裹住那双微微颤抖的小手,传递心意。

      “当然怪你!怪你这个大笨蛋,为什么要自己承受这一切?你,难道,就不怕我误解了你?”用力吸了吸鼻子,竭力抑住不听指挥的泪水,安平长公主娇嗔了句。

      “我……”不知为何,看见此时的她,我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并未真正读懂她的心意;或许,是我错了,错在不该隐瞒她,只是为了不让她为我担心,也许,我们都该重新认识彼此。

      “我什么我?看来这几个月,我不在你身边,你连话都不会说了!”闻听这句自昨夜起已不知重复N次的单音词,园园没来由地火大。

      “扑哧!”她依然是她,不管何时何地,她永远都是这副模样,这才是她,独一无二的她,也是我永生永世矢志不渝的依恋。

      “笑什么笑?哼!这个段玲珑,我是不会放过她的!”园园冷笑之余还不忘白了龙玉一眼。

      该死的女人!竟敢欺负我的玉!哼!你等着!你加诸于玉身上的苦痛,我要你千倍万倍地偿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何况,她行此卑劣的手段!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公主有什么了不起?公主就可以这般肆意胡为吗?

      哼!你不过是一介苗疆小国的公主,那我还是这个皇朝的公主呢!难怪,昨日看见她,我就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原来如此!哼!段玲珑!你真是践踏了这般好听的名字!园园怒火丛生,只恨不能顷刻就将其碎尸万段方才能一泄心头之恨。

      “小园子,别干傻事!你不是她的对手!”焉能不知她心下盘算的念想?这小傻瓜!龙玉一惊,被轻轻环住的双掌反手握紧那双柔荑。

      “大傻瓜!我才没那么笨!哼!我得好好谋划,为你讨回公道!”园园嫣然一笑,抽落双手,轻贴龙玉耳畔低语。

      “公道?”她要如何为我讨回公道?龙玉不解。

      “是啊,你忘了?我说过,在这个世上,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欺负你!任他是天王老子都不行,哼哼!”斩钉截铁的告示,再度重申安平长公主驸马的归属权和所有权所有人是何方神圣。

      “天王老子?”龙玉微微讶然,天王老子?她是说那些神仙吗?可是,这事和天上的神仙并没无任何关联。至于只有她才可以欺负我,我倒是甘之如饴。

      “嘻嘻。这个你不用管,现在,乖乖张嘴,啊!喝药!”嘻嘻,他若得知其实天王老子这一说辞,在有些时候听来,是句非常不雅的粗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为了避免吓坏自己的老公,园园决定勤加练习护士的课程,以待来日可以取得执业资格,持证上岗,自床畔的矮几上拾起药盅,认真做好一个贤妻的本职工作。

      “我自己来吧。”眼见园园似是有些体力不支,捧过药盅的双手微晃,龙玉待要抬手接过药盅。

      “不要,来,张嘴。”唉!做熊猫和企鹅的滋味真的是一言难尽啊!不过,这难不倒本夫人,园园微微摇头,非常爱岗敬业,小心地换了个方位,继续喂药。

      “好吧。”素知她的性子较为执拗,一旦她认准的事,她绝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对人对事皆如此。安平长公主驸马爷不再多言,乖乖张口喝药。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粥熬好了没有?”喂完药,园园收起药盅,叮嘱了句。

      “粥?”她会熬粥吗?龙玉挑了挑眉,甚是疑惑。

      “对啊,咱们的老本行啊,可不能弃之不用哦!”园园甚是自得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这可是咱们先前发家致富的营生之一啊!饮水思源,什么都可以忘,但这个是决计不能忘掉的啊!

      “哦?你何时学会的?”很久都没有尝过中原的饭菜,在扬州的那段时光,如今回想起来,恍如隔世啊!

      “嘻嘻,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早就学会,只是,一直懒得下厨,所以…嘿嘿!”园园毫无愧疚,笑颜如花,誓将厚颜无齿此门神功发扬光大。

      “哦,我懂了。”原来如此!龙玉不觉莞尔。

      “你懂什么了?”咦?他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莫非,他早已看出?不会吧?我何时露过破绽?定是他诓我!园园有些不确定的心虚。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安平长公主驸马随即一本正经地应答。

      “少来!”园园斜睨了龙玉一眼。

      “不和你扯了,好好歇息。”垂下床幔,园园端过盛放药盅的漆盘,轻步迈出房门。

      厨房

      “夫人,您确定,您做得是粥,没错?”一身着杏色衣着的女子疑惑地看向瓦罐内的物什,回首相询身后的女子。

      “小茹,你何出此言?这做得不是粥,难道,是水啊!”将手中的药盅搁在灶台,园园应着。

      “可是,夫人,您…您刚才熬的正是…是水。”小茹稍有迟疑,仍是道出实情。

      “水?不是吧?我看看,天啊!我忘了放米进瓦罐了,唉!我这是怎么了?未老先衰?记忆力急速衰退?”怎么会呢?园园闻言只觉不可思议,待近前瞥见自己的杰作之后,颓然无语:唉,事实摆在眼前,不容驳辩;可是,谁能告诉我,适才,我怎么就单单忘了放米呢?

      “夫人,您说什么?小茹不是很明白。”夫人在说什么呀?什么叫未老先衰?记忆力又是什么?衰退?这些时日朝夕相处,小茹也渐渐和园园熟稔,不似先前那般尊卑分明,不时也能与园园说笑几句。

      “哦,没什么,我是在说我自己呢,怎么这般丢三落四,粗心大意;这下惨了,我上哪儿变出粥来啊?”完了!完了!这下牛皮吹大了!算了!要是被他取笑的话,就让他笑好了,谁让我理屈词穷呢?园园泄气地转动汤匙,有一搭没一搭地搅拌着瓦罐内的热气熏腾。

      “嘻嘻,夫人,您也别着急,小茹给你备着呢,喏,您看!”小茹狡黠地眨了眨眼,递过一只圆腹瓷煲。

      “太好了!小茹,你真是太可爱了!”哇!救星啊!好人啊!一筹莫展的园园大喜过望,扔下汤匙,忙不迭接过。

      “夫人,您……”小茹愣住,打量着顷刻间已和傻姑结为八拜之交的安平长公主。

      “呵呵,我太高兴了,小茹,你什么时候偷偷熬的啊?”这丫头!想来,先前是故意让我着急的!其实,早就给我备好了,惊喜过后,园园回神,宣布非正式提审开始。

      “先前,我见夫人您在熬粥,就来看看,有没有用得着小茹的地方;然后,发现夫人您……所以,小茹就给您备下了。”见夫人好像并无责备之意,小茹低低吃笑,态度良好,供认不讳。

      “哦,好你个小茹,看我出糗,也不提醒我,看我怎么修理你!”搁下瓷煲,园园沉脸,作势欲打。

      “夫人,小茹该死!求夫人开恩!”糟了!夫人动怒了!我适才这般真是太没规矩了!小茹给吓得不轻,扑咚跪地,不住叩首请罪。

      “唉,小茹啊,你先起来!没事!我是跟你开玩笑呢!瞧你,怎么吓成这般?”唉!若是我以后,落下没事就爱唉声叹气的坏毛病,定是这些个等级森严的阶级观念惹的祸!园园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轻语安慰。

      “夫人,您……?”犹带惊惶的小脸满是不安,小茹依言站起。

      “行了,我对虐人没兴趣,来,小茹帮帮忙,咱们走吧。”拜托!谁要惩罚她了?我感谢她还来不及!真是好一阵及时雨啊!小心翼翼地将瓷煲放入漆盘,双手捧过,园园笑了笑。

      “是,夫人。”小茹应着,扶过某只摇摆的企鹅缓步当行。

      某处神秘居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震怒不足以表述段玲珑此刻的愤怒。

      “禀公主,小的该死!他……他跑了!”酒醒大半的德扎跪伏在地,频频叩首。

      “啪!”血红的蟒鞭毫不留情地击在德扎的头脸,饱饮绯色盛宴。

      “求公主饶命!”德扎虽不住求饶,可心里仍暗自不忿:为什么?为什么?不就是区区一介汉人吗?值得公主这般大动干戈,如此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没用的废物!我是怎么吩咐你们的?你们居然,哼!来人!将这个东西拖下去喂‘噬心蛊’,然后,扔到万龙毒潭做肥料!”

      千算万算,我却算漏了这个蠢材历来贪杯,每日无酒不欢,但酒量甚浅,几杯黄汤下肚,瘫软如死猪。前些年,没少为这个误事,父王也没少责罚过,可依旧死性不改,现在,更是罪无可恕!该死!这该死的狗奴才坏了我的大事!这等废物留之何用?立于前厅中央的段玲珑冷冷吩咐左右一众木然无语的侍从。

      “公主息怒!请公主容禀,若是,小的言语有失,您再处罚德扎也不迟!”一众侍从正待遵从吩咐拖起德扎,玄关处急匆匆奔近一道灰衣身影。

      “安布,说吧。”段玲珑抬眼,见是父王身旁的贴身侍从安布,脸色略缓了缓,做了个手势,众人放下德扎,躬身行礼,倒退离去。

      “谢公主,安布以为,您当务之急是速速赶去与大王相见。这个汉人的事情,不妨交由小的来处置吧。”不同于苗人肤色的暗黄,安布是名年约三十的男子,肤色白皙,不似武夫,倒颇有些读书人的意味,闻言旋即以手抚胸,谢过段玲珑,躬身站起。

      “交给你?”段玲珑转身,自上位落座,抬手泯了口茶,杏眼淡淡扫视侧立一旁的安布。

      “是,请公主放心!小的定将此人擒来,任由公主处置!”安布复又躬身,眉眼间蕴含志在必得的傲然。

      “不必,本公主要亲手擒住他!”舌尖传来的触感绵软无力,这汉人的茶真是难喝!不够劲!嫌恶地搁下茶盅,段玲珑自怀中掏出一方小巧的竹筒,莹绿的粉末飘洒茶盅,纤手慢摇,满意地观看茶盅内液体的色泽变化,淡淡地回着。

      “可是,公主,大王有令,您……”眸光微黯,安布还待相劝。

      “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先退下!”嗯,这才够劲!满饮而尽茶液,段玲珑不耐地冲安布挥了挥左手。

      “公主,德扎他……”

      “放了他!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拖出去杖责四十!”这狗奴才还有些用处,方才我也是给气昏头了。幸而,有安布提醒,否则,父王他日若是问起,我也不好交代。沉吟片刻,段玲珑懒懒吩咐着。

      “是,安布谢过公主!”安布躬身施了一礼,将德扎交由门外领命的两名侍从。

      “你们都先下去!本公主累了。”段玲珑抬手拾起茶几上精巧的紫砂壶,掀开壶盖,碧色如水。

      思前想后,终是心有不甘,可眼前这些奴才杵在这里,越看越是窝火,让他们统统给我滚出去!

      “是,小的等告退!”自是知晓段玲珑此际心情烦躁,向来机警的安布未敢多言,遵命告退。

      该死的袁云天!他是想逃回那个女人身边吗?做梦!哼哼!情蛊一经种下,非我亲手施救,天下无药可医!就算他回到那个女人身边又如何?我段玲珑不信,会有人不顾自己的性命!心念微转,段玲珑盘腿而坐,催动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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