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不加香菜ts

11、第十一章、

　　林家很快找到潮安城中德高望重的道长，定好吉日之后，开始张罗认干亲事宜。
　　辛莘今年刚过二十，林家人一合计，打算帮他再行一次加冠礼，一时间清水山庄各色人员搬着各色物品进出，好不热闹。
　　辛莘依旧在他的医馆住着，林夫人告诉他好好等着就行，等清水山庄那边都安排好了再过去。
　　辛莘例行在生生医馆内坐诊。生生医馆在潮安城经营快两个月，医馆内的药材卖的便宜，质量上乘，渐渐也吸引了一小批顾客。然而，让生生医馆短时间内名气升上的大部分原因，还是由于生生医馆内有个模样清秀的小辛大夫。
　　辛莘坐诊两天，休假一天。早晨坐诊两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时间不长，但辛莘每次坐诊的时候都觉得很累。并不是在坐诊时遇到过多疑难杂症，相反，来看病的大多是吃一两贴药就能痊愈或是根本无需吃药的小病。
　　他觉得累是因为每次都要应付那些慕名来看他的、什么病症都没有年轻小姐。
　　潮安不愧为潮安，他在别地开医馆时，虽然也有借此来见他的女子，但并不多，毕竟大多年轻姑娘还是矜持的。
　　潮安依运江而建，水运发达，商业繁荣，商人往来频繁。这些商贾带来的不仅是货物，同时也带来了各地文化风俗，因此潮安城内百姓富足，民风开放，不少女子也出来做生意，街上也时时有年轻姑娘在采买货物，不似某些偏僻地方，以年轻女子抛头露面为耻。
　　辛莘刚结束早上的坐诊，正打算出门去。
　　哪知他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来人是住在巷尾的李大娘，平日里最爱帮人说亲。
　　辛莘苦不堪言，他好不容易逃离了一堆女子的包围，现在又要被介绍女子。
　　李大娘好不容易逮住他，她堵了辛莘好几天，次次都被他躲过去，这回她早早地就来医馆门口等着，总算抓住他了。
　　李大娘滔滔不绝地给他介绍城东的杜小姐、城南的王小姐、城北的找小姐等好多人家的好姑娘，辛莘心里惦记着林凛今天要带他出去用午饭，他怕林凛等急了，急切地想摆脱李大娘。
　　辛莘看李大娘一副短时间内结束不了的模样，心一横，打断她。
　　李大娘警惕地看着他，辛莘以各种各式的理由回绝了她好多次，从出身到家世。但小辛大夫人是真的好，不仅长的好，脾气也好，听医馆内的小谢说，辛大夫还不时给没钱抓药的穷苦人家赠送药材。那医馆内的小芸儿，听说是乡下女子，他竟没有看不起她，还将她留在医馆当帮手！
　　你说说，这么好的人，无父无母怎么了？赚的不多又怎么了？起码他能好好待你呀！
　　于是，虽然辛莘多次拒绝，但还是有人家来求李大娘去说亲。
　　辛莘一脸沉痛犹豫地看着李大娘，好似实在是难以启齿。
　　李大娘看他神情不似作假，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真的有不能娶的隐情？她压下声音结巴到：“小…小辛大夫可是有难言之隐？”
　　辛莘面容悲伤地缓缓点头，压低声音，羞涩但坚定地说到：“实不相瞒，我在束发之年便发觉自己……自己身体有碍，不能……不能行那房中之事，我虽能医人，但对这事实在束手无策，这几年我四处寻医，依旧无甚起色。李大娘，非是我不肯娶亲，我……我是不想耽误了人家姑娘呀！”
　　辛莘磕磕绊绊地说完，脸色微红，抬头看见李大娘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信了。
　　李大娘听完心下了然，她就说呢，辛大夫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娶亲？面对自己的说亲也是百般推脱，原来是有这么个难言的理由。
　　她可惜地拍了拍手，抱歉道：“唉！你说这……这都什么事儿啊！小辛大夫你条件那么好！唉！可惜了！”女子择婿，再怎么选，也是要过日子的呀！辛大夫这情况着实难办，这么好个人，本应可以攀上个好亲家的！
　　她保证道：“小辛大夫你也不必太忧虑！天下女子那么多，总有容得下你的！我也帮你留意留意，看有没有擅长医治此症的郎中！”
　　辛莘汗颜，忙说多谢，把人送走了。
　　李大娘念念有词地走了，不时摇头说着可惜之类的话。所以说有些好意对别人来说反倒是负担。
　　辛莘收回看向李大娘的目光，发现林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门前，此时正带着点笑意看向他。
　　辛莘脸一红，他刚才说的话怪让人不好意思的，也不知道林凛有没有听到。他故作镇定地打招呼：“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凛看他耳根发红，忍不住想逗逗他：“从李大娘给你介绍城东的杜小姐开始我便在了。”
　　辛莘僵硬，那不是一开始就在了么！他，他武功那么好，那他和李大娘的谈话不都被他听见了吗？！这人真是，怎么也不知道回避一下！
　　辛莘一下涨红了脸，林凛还在慢悠悠地火上浇油：“我听见你说，嗯，因为自己有……唔……”话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巴，他笑意盈盈地看着羞愤不已的辛莘用湿润的眼睛瞪着他。
　　辛莘真是要被他气死，谁让你说出来了？！他踮起脚，努力让自己更有气势，然后凑近林凛，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闭嘴！”
　　林凛看着他虚张声势的可爱模样，口中闷闷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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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两人第一次见面，或者更准确些说，是第二次见面已过去一个多月。他派去探查辛莘身份的人早已回来。他先前的想法是对的。
　　不得不说，辛莘瞒的很好，两年前辛莘救下自己后，从未和别人提起，林凛曾想，或许是辛莘觉得救下自己是举手之劳，不足外人道，或许是这期间发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让辛莘不愿提起。
　　经过这些时日相处，虽然知道辛莘亦是位好大夫，但他更愿意猜测是后者。
　　辛莘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大夫，他自己不把事情说出来，并不表明就没人知道。
　　林凛派人拿着辛莘的画像再去询问翠鸣谷周边的人家，果然找了到见过他的人。
　　辛莘大概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能找到当时他摔断腿时收留过他一夜的那户人家。
　　他确实没有向那对夫妇说过救过自己，但他背篓里的药却说不了慌，因此他没有隐瞒自己进过山谷的事实，只说自己偷跑出来采药，望他们不要将见过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人。
　　探子扮成出来寻找顽皮弟弟的兄长，轻易地取得了信任，那夫妇因此将两年前见过辛莘的事全说了出来。
　　毕竟当时年纪轻轻的辛莘，背着过大的药篓，又独自一人，虽然伤了腿，但见他们时总是笑呵呵模样，让他们印象深刻。
　　初见时的不自然、记忆中的红痣、隐瞒去过翠鸣谷的事实，世间哪有这么多巧合，林凛已经可以肯定辛莘就是当初救了自己的人。
　　想来在自己意识不清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些不尽人意的事，才让辛莘对自己避之不及。
　　林凛气闷，辛莘不说，他也不敢轻易提起，只能努力做些事情慢慢弥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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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莘泄气，撤回手。话是他自己说的，可那不是为了脱身吗！林凛从头听到尾，难道看不出来？他这么说还不是因为担心他久等！
　　辛莘气得背过身去，没什么气势地骂道：“还笑！饭还要不要吃了！”
　　说罢感到一人揽上自己的肩膀，带着自己向外走去。
　　林凛边带着他往外走边顺毛道：“嗯，先带我们小心心去香满楼，吃饱饭才有力气骂我。”说罢得到辛莘一拐子。
　　日头太大，两人坐着马车前去。
　　两人相继上了马车。看着辛莘贤惠地整理车厢内铺，林凛鬼使神差地问：“你是真的有不举之症吗？”回答他的是一个迎面而来柔软靠枕，他不打算躲开，因此靠枕砸到他头上又落回身前，他看到辛莘脸上刚消下去的红晕又攀了上去，马车内比外头昏暗一些，更显得他眼波潋滟。
　　辛莘简直想打他，能不能别提这事儿了啊？！没看出来他很不自在吗？！辛莘生气地瞪他：“假的！那是我骗她的！”说罢又是一个靠枕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