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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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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日便是齐笄之日,云府已是进入谢客的状态。云千雪百无聊赖的呆在落雪小筑,只盼着这繁琐的笄礼早日完成。
云千舞本想着一众姐妹中,只有她与云千雪关系最好,这个赞者肯定是她了,到时候她也可以露露脸。
没想到别说是赞者,连个托盘的有司她也没捞上,皆被护国公府的两位小姐占了去。
对此,云千雪也哭笑不得。母亲尉氏不在,外祖母本想着亲手为她加笄,不料却被皇后娘娘截了胡。这不,就命府中的两位孙女过来把赞者、有司都包下。
钱老夫人能有啥办法,吴老太君没过来抢她的主持人之位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其他的,她也就只好依着那边的意思了。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钱老夫人便早早的为云千雪定制了采衣、深衣、正式的长裙礼服及各种发笄及钗冠。
今儿礼服已经是改第三次了,紫雀领着人端着礼服钗冠等物件往落雪小筑方向走去。
姜氏远远的看着紫雀等人,心中恨得咬牙:她到底也是这左相府的女主人,云千雪明面上的继母。可是这次瞧着钱老夫人的意思根本就没想让她插手。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她姜倩茹还不得成为这楚阳都里贵妇圈中的笑柄。
明眼人都知道,她不过就是个妾室出生,即使如今她已经被扶为正室,但是这也改变不了她出生低贱的事实。
官宦之家最是讲究嫡庶有别。皇后娘娘和护国公府的脸面他们都要顾及,又怎会让她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上来丢人呢!
云千瑶长云千雪大半年,当初笄礼虽说也不差,但是与云千雪比起来,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以前,母亲总是想着让她嫁个好夫婿,为了这个,她逼的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按着她的年纪该是早早许亲了的,倒是母亲觉得好容易熬到了正室之位,便眼光越来越高,是以她这才留到今日。
现下来看母亲和祖母的话是对的,只是为着太子这病,她与二皇子的婚期不得不排在云千雪后面,她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膈应。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要那位一朝是皇后,太子便事事都会压二皇子一等。
她捏着帕子,淡淡的望着紫雀等人消失在视线中,暗自思付道:终有一日,我也要站在那个位置,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不再为他人所累。
“娘亲,以后我的笄礼会比她还好么?”云千蝶咬着唇嫉妒的问道。
姜倩茹闻言拉起她的手笑道:“那是自然,到时你长姐便是二皇子妃 ,谁的笄礼还能盖过你去?”
云千蝶闻言欢喜的笑了……
三日一晃而过,云千雪还没睡醒,早早的便被她们催起来,连晨练都没来得及,便被青苓等人拉着梳妆打扮起来。
青莺眼见着青苓给她上妆,唇角动了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小姐不肯完全摒弃易容膏想来定是有原因的吧。罢了,她高兴就好。
云千雪虽是知道笄礼的重要性,可是这繁琐的程序她还是从心里排斥的。不过,瞧着尉氏两位表姐围着她忙前忙后,倒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大哥,雪儿就要齐笄了,你可为我高兴?
从原主继承的记忆里,最多的便是对云清烨这位大哥的担心。虽说她与云清烨素未谋面,但是,他当初既然将青鸢、青莺留下来照顾自己,想必对原主这个胞妹也是疼爱有加的。更甚者,他比云景臣这个父亲还考虑的周全。
云千雪心中叹了口气:罢了,只愿你能平平安安吧,妹妹要走的路注定艰险,你远离倒是好些。
这些日子以来,也不见哥哥来信,她心中也不由得为他担心。
吉时将至,云千雪身着采衣在东厢耳房等着。外间云相,姜氏等人殷勤与宾客们寒暄着。
她正无聊,青鸢瞅着她神秘一笑低声:“太子殿下貌似又送银子来了,好多箱呢。”
云千雪闻言嘴角抽了抽:这个档口送银子是不是太招摇了一点,嗯,万一露了财,反倒不美。
她一想到虚幻空间里,那少得可怜的财富值就气恼不已,看来,还得想办法挣银子。
“今日,是老身孙女云千雪的齐笄之礼,感谢各位亲朋好友能来,你们到来让云府蓬荜生辉。现在请云千雪上前,由各位亲友见证她的笄礼。”正堂,钱老夫人老怀宽慰的说着开礼致辞。
丝竹声中,云千雪便从东边耳房走出至殿中朝着一众宾客盈盈一拜,以示答谢。起身时,无意间瞥见了凤宸熠,她微微一愣:身体不好,让下面的人把礼送过来就行了,怎还自己亲自来了。若是再晕一次,那我好好的笄礼岂不是让你毁了。
蔚云歌在西厢净了手,从西面耳房走出。见她已在蒲团上坐好,便微笑着上前为她梳头,挽发。
宫里的正二品掌事女官宁尚宫此时也净了手领着蔚云秋从西面走了上来。
宁尚宫微笑着凝视着蒲团上的云千雪:虽说面色暗了些,不过眉目有神,眸光着透着坚毅,想来皇后娘娘看中的人定然不会错。
她转身从托盘中取出罗帕,温柔细致的为她包裹发髻,边包发髻边颂着祝词。待发髻完全包完,再从托盘取出发笄,簪入发髻。蔚云歌为她正了正发髻,算是初加完成。
云千雪起身拜谢双亲,而后退入东厢,蔚云秋端着托盘随她进入东边耳房,为她换襦裙。如此反覆三加三拜,笄礼才算是完成了。
凤宸熠瞧着礼成,便笑着跟云相等人告辞离去。宁尚宫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付道:看来,太子殿下倒是对这位云小姐挺上心的。
傍晚,宾客散去,云千雪轻轻打开他让人送过来的锦盒。只见明黄色的锦缎上静静躺着一枝紫檀木雕成的凤头簪。
瞧着衔接处还有些打磨的痕迹,云千雪不禁有些动容:难道这是他亲手做的吗?真真是矫情,病秧子就该有个病秧子的自觉性嘛,不好好养着,怎么净整这些没用的。
话虽如此,她的心里却有什么在松动,想到那次他差点就亲到自己,不由得脸红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后多年,她拥有过无数华丽昂贵的首饰,可是她最爱的,还是这支平淡无奇的紫檀木素面凤头簪。
也许,这一切,在她选择时便早已注定。即使她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