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时天空》颜若花落

19、十九、烟霞山（六）

　　葡萄酒能喝的时候，陈染也采集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回来了，这次不光给无双把脉重新配药，还给颜若配了药，只简单说要给她调理身体，再多问，他也不多解释，颜若马上联想到了能增加功力若干年，所以对这些苦不堪言的中药也是来者不拒，陈染在藏芝山附近还发现了一处温泉，每天还偷偷带了颜若去为她泡药浴。
　　转眼间已到了中秋佳节，一大早正在竹屋旁练功的颜若就听到那群侍卫们喊陷阱里有一只小野猪，过不多久，就见他们拿回来一只野猪，四五只野兔十几只野鸡，居然还有一只带着箭的火红的狐狸，颜若看到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眨巴着无辜的小眼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白平安看颜若很感兴趣，遂慢悠悠地踱了过来，开心地问：“此为吾所猎，这几日吾再猎几只为吾做件袍子可好？”
　　小狐狸愤怒地瞪着白平安。
　　“不好，它很可怜呢，”颜若感叹着，对着狐狸道“不若吾试为汝医之，医好，汝幸，吾必放汝归山，医不好，汝命，便是成了鬼也不准来找吾麻烦。”
　　火狐狸眨巴眨巴灵动的小眼。
　　“如此，吾只当汝同意了哈。”颜若笑了起来：学了不少医术，不敢拿人练手，拿只狐狸练练也不错啊。
　　“汝通兽语乎？”小白好奇地问，一旁的陈染爱抚地以指轻点颜若脑门：“偏这丫头爱作怪。”
　　“汝竟是女子！”小白满脸的不相信。
　　“想吾此等聪明可爱漂亮迷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之美女，汝哪只眼睛看吾如男子？”颜若不满地。
　　“汝…美女？”小白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
　　香叶从竹屋里出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小主子…请这里的先生和美…女…进去用膳。”
　　颜若看到陈染进去了，眼珠一转，也拎了火狐狸进屋，很不客气地借了“刈鹿刀”给它做拔箭手术，然后细心地上药，包扎，净手，陈染在一边看着只在她做的不对时稍加指点，此时接了香叶递上的巾子细心地为她擦干了手，这才坐下与无双一同用餐。
　　香叶：“早先看到厨房竹架上的黑球却不知有何用，今日才知是净手所用。”
　　“彼黑球乃吾师无意中所制，清洗油腻最是管用。”颜若对陈染一眨眼，轻松地解释着。
　　香叶对陈染深施一礼：“此物甚善，先生可能教吾等如何制作？”
　　没等陈染回答，颜若一口回绝：“不能，竹架上之黑球汝等尽可拿去使用，这制法却是吾与吾师日后行走江湖缺金少银时换银钱所用。”
　　陈染轻拍颜若一巴掌，含笑对无双及香叶道：“小徒顽劣之极，勿与她一般见识。”
　　无双对陈染道：“令徒伶俐可人，先生教导有方啊。”
　　“可惜了，再伶俐的丫头也不过一个奴才。”陈染叹道。
　　“哦，却不知是谁家之奴？”
　　“哼，吾就是奴才，汝待怎样？”颜若最伤心最愤怒的话题。
　　“小雨勿要多心，吾随口一问而已。”琥珀眼无辜地眨动了一下。
　　“小白，”迅速转移话题，不意外看到白平安绷起了脸，这才媚笑着又喊：“小白哥哥。”
　　“何事？”
　　“今日乃中秋佳节，无双哥哥定想吃云清观的牛肉和豆腐，汝去买来可好？”
　　“汝怎知吾家小主子心中所想？”小白一点都不白。
　　为了吃点美食，颜若不介意使用一下美人计的，狗腿地上前搂住无双咖啡色光滑如丝缎的脖子，嗲嗲地声音：“无双哥哥，那个牛肉豆腐很好吃的，小雨喜欢，哥哥也喜欢啊。”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颜若温热的气息吹在无双耳朵上，他只觉得痒痒的，一把拉过颜若抱在腿上，带着薄茧粗糙的手轻轻扯着她粉嫩嫩的小脸好笑地：“汝既爱吃，买来就是，偏就有这许多话说。”
　　小手毫不犹豫蹂躏起垂涎已久的他俊逸的脸，谄媚一笑，：“小雨是为无双哥哥检验小白哥哥的功夫退化了没有，只有不断地这样练习才能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啊。”
　　头上挨了一个爆栗，无双随即哈哈笑着吩咐：“平安可再带两人去练习了。”
　　“叭”重重在他脸上烙上自己的口水印，不意外看到他身体略一僵，俊脸微红，颜若这才满意地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晚上让姐姐们烧烤猪肉可好？”得寸进尺的小女人作风。
　　“准汝所求，”看到颜若露出如同火狐狸般狡黠的笑容，无双也笑了起来“汝可与先生早去早回。”
　　颜若这才满意地与早已收拾好的陈染一同进山了。

　　圆圆的月亮挂在空中，清辉洒在灰蒙蒙雾沉沉的森林竹林上，洒在竹屋前热情的篝火上、金黄油亮正吱吱冒着香气的野猪上，也洒在围着篝火言笑晏晏的人们身上，因杯碗不全，酿成的一罐葡萄酒每人只分得半竹筒，众人尝过都说好喝，无双更夸道与西域传过来的葡萄酒味道堪有一比，颜若不由得心花怒放：又一条生财之道啊。
　　颜若看着面前盘子里大块的烤猪肉，筷子夹不住，想抓着吃怕烫手，想直接咬怕烫嘴，看到别人都拿了刀边割边吃，心中一动：再用用那个名贵的刈鹿刀吧，估计也是用一次少一次了，扭头望着坐在竹榻上的无双正要开口，无双看到了冲身边的香草一摆手，香草会意到竹屋取出个锦盒呈给颜若，颜若接过打开一看，却是镶金嵌玉，长仅寸许的小刀，抽出仔细看那刀身也是乌沉沉的，好奇心骤起，拔一根头发挥刀斩去，头发立断，高兴地向陈染献宝：“师傅看哪，真宝刀也。”
　　无双这才缓缓道来：“刈鹿刀虽好杀气重，恐汝为之伤，此刀名裁霞，与刈鹿同为万年寒铁所制，汝既喜欢就送与汝。”
　　颜若吃惊地：“送与吾？此物必然名贵之极，吾虽喜欢却不敢收。”
　　陈染也谢绝道：“公子错爱小徒，委实不能收。”
　　无双真诚地：“汝师徒救吾一命，虽说大恩不言谢，些许身外之物赠汝又有何妨，吾意已决，请勿复多言。”
　　颜若乐的顺水推舟：好东西不要白不要，不要才傻哪，摆出天真的姿势用裁霞裁下一片烤肉放入嘴里细细品尝，大声赞美：“用好刀切肉吃果然好吃啊，多谢无双哥哥的刀了。”
　　陈染素知颜若有主见，也不再多说了。
　　中秋刚过，无双不顾腿伤未愈，言道家中有急事，硬留下白银百两及一些名贵药材就告辞师徒俩出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