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渡》半生年少

2、红海

　　第二章 红海
　　“喂，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哑巴吗，小哑巴”
　　“你说话啊，你可是我的宝藏啊。”
　　“宝藏，宝藏。我们去偷星星，然后送给太阳。”
　　“宝藏，你喜欢红色的玫瑰吗？”

　　凌晨一点，徐慕怅睁开眼睛，捏捏眉间。
　　脑海里全是那个男生站在一片红海里的样子。他张开双臂，等待她上前。
　　一个奇怪的梦，就像是下午见到他的感觉一样。像是暂停时间，走到他身边。
　　《大鱼》里有句话。
　　人们说当你遇上你的挚爱时，时间会暂停。真的是这样。但人们没有告诉你，当时针再度恢复转动，它会无比飞快，让人无法赶上。
　　咦，她之前在干什么
　　哦，她睡觉前还在心心念念她的新琴。
　　然后她就梦见了那个男孩。
　　今天真见鬼。
　　徐慕怅把被子拉过头顶继续睡觉。

　　徐慕怅第二次见到他，是在小区门口。他们两背道而驰，徐慕怅向左转身，看着他的后脑勺。然后利索的转身。
　　我有病吧，这么看着他。

　　九月的绍市还是有点闷热。
　　在徐慕怅看来，蒋朝朝已经和那个男生打得火热了。
　　“沈暮，你说学校是不是有病。才开学一周，就要搞开学考。才一周啊！”蒋朝朝趴在桌子上，十分萎靡不振。
　　沈暮揉揉她的脑袋，表示安慰。
　　“朝朝，你可是三班的人啊，有点骨气。”
　　蒋朝朝扁扁嘴，“我中考把运气都用光了。我成绩真的不太行啊！”

　　徐慕怅倒是不太担心考试，她的成绩其实还是可以的。学校专门留了一个一班，等高三冲刺。所以尽管她在三班，成绩也可以和二班的部分人相比。

　　徐慕怅转过头，向搬到自己身后的蒋朝朝说:“朝朝，抱紧你身边的黄金大腿。”
　　毕竟，沈暮跟她只有一分之差。还好她中考走运，超过了沈暮。
　　秦离盯着徐慕怅，把她的头转过来。然后抱住了徐慕怅的大腿，“阿怅。”
　　徐慕怅就知道，秦离每到这个时候就会紧紧抓住机会。
　　哦，抱她这条金大腿的机会。

　　“你哥送你的机车。”徐慕怅暗示秦离。
　　秦离摇摇头:“不行，我哥会宰了我的。要不，机车头盔吧。”
　　徐慕怅一把呼在她的脑袋上:“有头盔没车有什么用”
　　“十五岁的小屁孩要什么机车。”
　　“十六岁的老女人要什么补习。”

　　最后，徐慕怅还是被秦离的朴实（厚脸皮）所感动，给她补习。

　　开学考其实挺随意的，只考了语数英和物理。而且当堂考完之后，老师就直接上手批了，都没用电脑阅卷。所以这次还得分卷子。

　　“徐慕怅！别跑了，过来分卷子。”林安鸣抓住办公室门口的徐慕怅，提溜进办公室。
　　“你去和二班的张懿辰一起分卷子，先从二班分到十一班。他分数学你分语文。分完了再来拿卷子。”林安鸣给徐慕怅十沓卷子，想了想，说:“下节体育课就先不上了。”
　　徐慕怅站在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
　　“张懿辰朋友！您哪位！”

　　办公室里这会大都是分卷子的学生，就两三个，所以徐慕怅才敢这么喊。
　　站在门口左侧的张懿辰被这么一喊，猛地一抖。
　　他拉住徐慕怅的衣角，示意她，他在这。
　　“这位朋友，我在这。”
　　徐慕怅一看，弯弯腰。表示歉意。
　　“张懿辰朋友抱歉。是徐爸爸失礼了。”徐慕怅顿了顿。意识到这不是熟人，自己有点过了，补充道:“不不不是我失礼了。”

　　两个人全程见面跟家里面每次来的领导干部机关人员似的，就差以“您”称呼对方了。
　　不过两个人的速度倒是快，挺有默契的。不一会就弄完了十沓卷子。

　　张懿辰:“要不，我去找林老师再要几沓”
　　徐慕怅摇摇头，“不了，稍稍偷会懒。”
　　张懿辰点点头:“也行。”
　　“你叫什么名字”张懿辰开口问到。
　　“徐慕怅，双人徐，羡慕的慕，惆怅的怅。你呢？”
　　张懿辰拿手掌搓搓眉毛:“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的意思是，张懿辰是哪几个字”
　　张懿辰明白，回答:“弓长张，美好的懿，日月星的辰。”

　　两个人拉了十分钟的家常，就下课了。
　　林安鸣回到办公室，问两人:“你们俩下节什么课？”
　　张懿辰:“语文。”
　　徐慕怅:“英语。”
　　林安鸣笑笑，“得，都是班主任的课。我去和孟乔说一声。我们班下节英语课徐慕怅你就不用来了。那你俩就再麻烦一下，把名次排掉。”
　　林安鸣抱过两人手中的卷子，放到办公桌前。随后，做到椅子上。林安鸣大致数了一下，问其他学生要卷子。
　　“你俩下节课的内容应该都......提前预习过了吧。”
　　“嗯。”两人齐声回答。
　　随后，林安鸣大概交代了一下，给孟乔说了一声，就等着高跟鞋上课去了。

　　林安鸣是年纪组长，待遇自然要好一些。所以这个办公室只有三个老师。还有两个特级教师，孟乔和许响。刚好凑齐了三大巨头——语、数、英。语文老师还和英语老师是一对，学生们自然苦不堪言。

　　已经上午是最后一节课了，办公室的三个老师都不在。
　　徐慕怅坐在电脑前，认真听张懿辰念分数。
　　“语文:蒋朝朝，119。沈暮，135。黎眠，127。周济，90……徐慕怅——”
　　念到她的名次时，张懿辰却忽然停了一下。
　　勾的徐慕怅心痒痒的。
　　“139。”张懿辰一愣，看着徐慕怅。
　　徐慕怅淡然笑笑，“发挥失常。应该上140的。”
　　等两个人人把语文和英语成绩对完，张懿辰嗓子已经有点哑了。徐慕怅便提议她把剩下的数学和物理读完。
　　张懿辰给她让位子。扣扣桌子示意可以开始了。
　　“数学:蒋朝朝138。沈暮137。黎眠 134……徐慕怅 139……张懿辰146。”
　　徐慕怅抬头看了一眼张懿辰，对方无异样，。徐慕怅又低头继续念。

　　等两个人全部把分登完已经放学了。林安鸣和许响刚好一起回到办公室。
　　林安鸣把手搭在鼠标上，划拉了两下。
　　“许响，我这会把排名弄上去，你先别走，来看看你学生的。”林安鸣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两个人说，“你两也看看自己的排名。”

　　徐慕怅同张懿辰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年排11。
　　咦，掉出前十了。

　　徐慕怅顺着排名向上看去，张懿辰三个字显眼的排在徐慕怅名字上面。
　　张懿辰:年排10，总分480。
　　徐慕怅:年排11，总分474。

　　徐慕怅有点想骂人。
　　她看了一眼张懿辰，在心里问候了一下他祖宗。
　　林安鸣看起来还挺高兴的，“你们俩去不去吃饭？我请你们俩啊。”
　　徐慕怅摆摆手，“谢谢老师，不过我和同学约好了，就不去了。”
　　“行吧，那你多吃点。”林安鸣嘱咐。
　　徐慕怅应下，朝学校食堂走去。

　　徐慕怅坐在秦离旁边，狠狠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秦离从她碗里家走一片土豆，安慰道:“没事，下次把他踩在石榴裙底下狠狠蹂躏。”
　　“嗯......”

　　有人从身后拍了拍徐慕怅的右肩，徐慕怅从左边转头，看到了齐温笑吟吟的脸。
　　齐温坐在徐慕怅对面，朝秦离打招呼:“高二十班，齐温。”
　　“高一三班，秦离。”
　　齐温看着徐慕怅笑笑:“最近怎么样”
　　“还行。”徐慕怅扒了一口米饭，撑着头叹了口气。
　　除了开学考掉出来前十。

　　“是吗，还是高一好啊。”齐温感慨，她又突然想起来，问到，“开学第二周了吧”
　　“是啊。”
　　齐温点点头，“下一周学生会准备开一个班级联谊，我们已经向学校上报了。不出意外的话，最迟这周四就能批下来。”
　　秦离有些激动:“班联那种形式的班联啊，跳舞还是干什么？”
　　“我们本来是提议出去到景点的，但是考虑到你们第四周要军训。资金不够，所以我们打算跳舞或让你们两个班之间搞活动。”齐温答到。
　　徐慕怅捡了一口菜放到碗里:“军训怎么会耗资金啊。”
　　齐温笑笑:“因为你们这一届幸运，所以我们学校决定把你们带到郊外的警校的训练场，全封闭训练十天。”
　　徐慕怅一愣，应声。
　　训练场啊。
　　徐慕常把心事压下去，继续和齐温聊天。

　　放学后，徐慕怅走在路上。思绪翻涌。
　　她已近很久没有摸过枪了。
　　徐慕怅用手虚虚握了一下，成一个握枪姿势。
　　徐慕怅扬起嘴角，双手举起，眯着眼睛。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