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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小冰,教练建议我们约这个月20号的考科目二,要约吗?”休息几天了,小韩估计是等得不耐烦了。
      “啊?这么快,我们才学完不久,还不太熟练……”沈冰也没什么信心能保证一定过,而且最近好多糟心事真没什么心情。
      “但是不约的话怕后面没时间耶,而且也要看教练的安排。合适了就约。”小韩也很纠结。
      因为沈冰她们家乡只是个小县城,考科目二和科目三都是需要去到地级市才考场,因为每次教练会根据报考的人数和训练场安排去让学员选择考试时间。比如说20号,如果够5个人同时报考这一天,训练场就会派教练开一辆学员车出去考试。
      “那……也行吧,反正后面还有几天时间可以练。”沈冰想长痛不如短痛。
      “好!”小韩找到组织了也很爽快。
      “那小莫呢?要一起吗?”沈冰想着三个人一起练的,一起出去考试有伴。
      “小莫说她这些天都有事,不能去练车了,所以她说先不报考。”小韩说道。
      “哦……好吧,那就我们一起咯。”沈冰想着反正有小韩作伴,也挺好。
      “嗯嗯,那我们现在立刻上网约考。”暑假考驾照的人多,连考试都要抢着报名。
      沈冰和小韩两人都在网上申请了20号的科目二考试,系统显示申请受理中。
      “在网上约考了,然后还要怎样吗?”沈冰发信息问小韩。
      “截图发给教练,跟教练说一声。”小韩回道。
      沈冰也没多想,就截了图直接发给了李林泽,并附上一句:
      “教练,我约了20号考科目二。”
      沈冰等了一会也没见李林泽回信息,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就去问小韩:
      “小韩,我发截图给教练了,还没见他回我,不知道看到没有。”沈冰担心迟了约那天考试的人数就满了。
      “没回吗?我的很快回了呀,我还被拉进了20号科目二考试的群。”小韩刚说完就发了个截图给沈冰。
      沈冰点开截图一看,确实是,群主是梁教练,李林泽不在这个群里。群里已经有9个人了。沈冰想,难道约这一天考试的已经满员了,就在她刚想发信息再问的时候,李林泽回消息了。
      “嗯,好的。你们这一批科目二考试是梁教练带队出去考,所以你要联系梁教练。”李林泽解释道。
      “哦,好。”沈冰明白了,她便把截图发给了梁教练,不要会儿也被拉近了群里。
      又过了两天,科目二考试预约成功的信息便发到了沈冰和小韩的手机上。接下来便是梁教练通知每个人进行几天密集的科目二五项训练。一共10个学员,分成两个小组,分别由梁教练和另外一个助教带。
      沈冰和小韩是同一组,跟同一辆车,由梁教练带。就在沈冰以为接下来的训练中不会看到李林泽的时候,他还是出现了。而且就在她们恢复训练的第一天,李林泽带她们复习倒车入库。
      不知道为什么,沈冰有种奇怪了感觉,应该说是李林泽给了沈冰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时候沈冰感觉李林泽在盯着自己看,可是当她也看向他的时候,却发现只是一种错觉,因为沈冰看李林泽的时候,他每次都是在很认真的教其他学员练车,是的,很认真,很耐心,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沈冰想,这些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是原本的他,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改变了他。难道是知道前妻要结婚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就变性了?沈冰真是脑洞大开。
      自己那档子破事都不懂如何面对,还管别人那么多作甚。沈冰觉得自己简直没事找事。一想到岑宇,想到那天那个女孩帮他擦汗,而岑宇笑容灿烂的场景,沈冰便觉得难以释怀,她难受了,害怕了,想逃避了,她是个胆小鬼。害怕被放弃,不敢争,不愿抢。
      岑宇要放弃我了吗?沈冰又出神了。从她的脸上找不到任何表情,一眼看去就像个木头一样,呆呆让人想一棒敲醒,又冷淡让人不敢靠近,只有那双眼睛,如微波荡漾,描绘出沈冰心里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
      “沈冰,沈冰,沈冰。”,轮到沈冰了,李林泽站在训练场里喊沈冰,可是沈冰却毫无反应。
      “沈冰,干嘛呢?教练喊你了!”小韩忍不住走过来拿手拍了拍沈冰肩膀,想把她唤醒。
      “啊?小韩。”沈冰回过神来,觉得有点晕。
      “啊个鬼啊,教练喊你好久了,还不去,想被骂是吧?”小韩瞪大了眼睛,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冰。大家都在紧张地训练中,怎么就沈冰像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呢。
      沈冰猛地站起身上,眼睛朝李林泽方向看去,果然,教练站在车旁边上也在盯着沈冰看。沈冰心想糟了,又得挨骂了,便急匆匆地跑去,也没敢说话,直接拉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麻利地系好安全带,正打算关车门,忽然被一只手挡住了。沈冰此刻只想闭眼睛撞死,心里默念着教练千万不要发飙,不要生气,有怪莫怪,现在的心理素质真的的经不起数落啊。
      就在沈冰以为教练的发飙模式即将打开的时候,她等来的却是空气里别样的安静,沈冰想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只是看见李林泽在看着自己,开口了:
      “我等会教你开五项,认真点,知道吗?沈冰。”
      “嗯。好。”不知为何,沈冰觉得教练在最后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压低了语气,显得很沉,是警告的意思还是什么,沈冰想不明白,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认为肯定是警告。所以她变现得非常乖,别人看来就是一副受了委屈满脸凄凉的模样。
      李林泽果然没有再多说什么,一挥手,关了车门,开始指挥沈冰进行五项训练。
      这一路下来,沈冰觉得气氛迷之尴尬。两圈练习下来,李林泽在车外跟着基本没说什么话,让沈冰觉得周围气息都凝固了。教练不说话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学员练习的情况还不错吧,但沈冰只会认为是李林泽对她有意见,根本不想带她练习。
      而沈冰对于不喜欢自己的人,同样也是带刺的,所以沈冰心里对李林泽非不满,因此她一练完下车就跑到小韩身边,吐槽起来。
      “小韩,不想练车了,好无聊。”沈冰坐在凳子上,双手托腮。
      “你都练得差不多啦,都不用练了。”小韩想到刚才自己开的时候,差点撞墙,又被教练警告了,心灰意冷。小韩真的是像自己所说的那样,经不起批评家如果有人批评她,她就哭。
      沈冰笑说小韩太夸张。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小韩说的并不夸张,她确实会哭。
      轮到小韩上车练习的时候,沈冰便在学员休息篷看着,突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韩开的车停下来了。教练不知说了什么,小韩就开门下车。接下来几分钟,都是教练在说话,小韩就低头不出声。尽管小韩确实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年龄也三十几了,但是此情此景看来,却的确像个犯了错误正在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不敢抬头,也不敢出声。
      “那边什么情况。”沈冰有点担心,问了下坐在旁边休息的同车的学员。
      “你刚没看见啊,刚才那车操作不当,撞上了后面的铁杆……”
      还没等那个学员说完,沈冰便冲了过去,想看看小韩有没有事。
      “小韩,怎么了,没事吧?”沈冰着急了,大步跑过去,扳过小韩的肩膀就问。
      这不问还好,一问小韩的眼泪就啪啪地往下掉。这下沈冰不得不信了,这个三十几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的女人,真的被说苦哭了。咋办咧,我还年轻,没什么哄人的经验啊,沈冰此刻心里在咆哮。
      但一转念,沈冰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已经锁定了李林泽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教练,没有必要这样把人家骂哭吧!我们是新手,又不是老司机,动不动就开骂,开车有点磕磕碰碰很正常啊!人没事就好啦,车也没事,至于吗!我们要是什么都会,还用你教!”沈冰斜着朝李林林泽翻了个白眼。
      “我……”李林泽看见沈冰冲过来就对自己好像藏着满腹怒火,竟不知如何开口。
      沈冰也没等他解释,便拉着小韩回学员休息篷了。留下李林泽一人在身后,不知作何表情。
      李林泽想,自己在沈冰心里的形象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差吗?他的手垂在双侧,紧了就紧,眼睛深不可测,又似乎在下一秒,突然想通了,便松开了手,恢复了一贯训练场上严肃的面容。算了吧,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关系,李林泽笑了笑,继续招呼下一位学员上车练车了。
      由于沈冰及时把小韩带走,别人也只认为是小韩被教练训了一顿,不并没有哭了,而来练车的人,对于被教练说,被教练骂已经见怪不怪,何况也没什么事,车在,教练在,就照常练习。
      沈冰把小韩拉到没人的一处角落里,掏出纸巾,递给小韩。
      “擦下脸。”沈冰看着小韩的脸,笑了,这世上一切的难过与尴尬,沈冰都能用一笑带过。她自己是从来不愿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的,她的自尊不允许自己示弱。
      “你还笑……”小韩拿纸巾擦了擦脸,看沈冰笑了,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想想刚才,真是太丢脸了。
      “你还知道丢脸啊,真是想不到啊,没想到你真会哭啊,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那么大个人了,被说几句就受不了啦?”
      “我就是经不起批评嘛,谁批评我我就哭!”小韩也不害臊。
      “哈哈,刚才我看不惯教练那样,帮你骂回去了。解气吧”沈冰哈哈大笑。
      “哎,沈冰,你太冲动了。”小韩突然压低声调,认真起来。
      “什么?”沈冰疑惑。
      “教练没有骂我,只是说了我几句,让我注意安全。”小韩无奈,自己也很奇怪今天教练好像不一样了。
      “没有骂你,那你怎么会哭?”沈冰突然想看看地上有没有缝隙了。
      “是我自己觉得没脸见人啦,练了那么久还开成这个鬼样,刚才还装了铁杆,心里郁闷死了。教练不仅没骂我,还安慰,叫我不要太紧张可我自己不争气啊,越想越难受,就哭了。是不是很丑……”小韩的话噼里啪啦地钻进沈冰耳朵,沈冰只觉得非常懊恼,以及后悔,此时此刻,应该觉得自己丑的不是小韩,而是沈冰自己。
      她错怪了李林泽,一直以来,她对李林泽都存在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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