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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中暑晕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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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珩意外地在饭点回到家,他脸色不太好看,有些冰冷也有些疲惫。尔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但一想到傅夫人的话,又视若无睹地低头继续吃饭,傅珩放下公文包,臭着脸,走到饭桌坐下,举筷,一语不发地闷头吃饭。
这是第一次,夫妻俩在家里面对面吃饭。只是这吃饭的气氛有些吓人,冷到雪球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尔晴越想越受不了这口气,猛地放下筷子,正视傅珩,“你为什么骗我?”
傅珩懒懒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嘴里还嚼着什么。
“狗是你买的,你为什么要骗我?”尔晴再说一次。
“我看你不是挺喜欢的吗?骗不骗你有什么关系。”傅珩不屑地说,始终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
“傅珩,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垃圾桶吗?把你处理不了的东西就往我这里扔?重点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傅珩不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尔晴。
傅珩没有说话,尔晴越加激动说道,“你送狗给妈,妈不要,你带回来,我不说你什么,但是你为什么要让我以为是我捡来的狗,让我求着你养狗,让我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我的狗,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了你的狗到处转。”
“我的狗,跟你的狗,有什么区别吗?”傅珩终于把筷子放下,正视尔晴说。
“有。”尔晴斩钉截铁地说,“我跟你,本就是最大的区别。”
“你说什么!”傅珩似乎有些恼怒。
“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体的,就算是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们都是日常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你说有区别吗?”尔晴说道,内心早已把他和自己划分清楚,有名无实的夫妻,就等于陌生人,“你的狗,要么你大大方方地把它托付给我养,要么你就自己养,搞这些小把戏做什么?看别人一厢情愿的样子很好玩吗?”
傅珩怒火燃烧,啪的一声拍桌站起,“行!你既然不喜欢这狗,那我就把它扔了,省得碍你眼。”说着动作粗暴地抓起雪球就往外走。雪球被吓得嗷嗷大叫,拼命挣扎也逃脱不了。
“傅珩,你疯啦!”尔晴于心不忍,快步冲上去拦住傅珩,“你不能这么做。”
“你不是讨厌我的狗吗?怎么我扔了你还要阻拦?”傅珩轻蔑地看着尔晴说。
“狗是你带回家的,现在又是你要赶它走。带它回来的是你,现在要抛弃它的也是你,难道它不会说话,就感受不了被抛弃的痛苦吗?你怎么总是这么自私这么自以为是啊?”尔晴说着立马红了眼眶。
傅珩一时不知说什么,可内心的怒火还未停息,一双怒眼看着眼前的女人,怀里的雪球趁着傅珩放松力度,扭扭身体挣脱开来,轻轻一跳溜走了。傅珩想到中午那个面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开心的女人,如今却一副仇怨的眼神看着他,冷笑一声,“我真不该回来吃这顿饭,我可不会想傻狗一样逗你开心。”说罢,转身甩手,夺门而去。
傅珩离去的那一刻,尔晴终于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眉头难以抑制地扭成一团,她紧闭眼睛,泪水决堤而出,咬咬唇,内心的难过汇成一团恶气,从体内奔涌而出,“啊!”尔晴吼叫着释放出来,接下来是源源不断的泪水,尔晴缓缓蹲下抽泣着,雪球见状轻轻跑过来,用头蹭蹭尔晴的手臂,尔晴一把把雪球抱住,无声的落泪。
……
争吵之后的两人又自然而然地回归到冷战模式,傅珩越来越少待在家里,尔晴也是都尽量避开傅珩行动,两人一周内几乎见不到两面。
S大这边开始进行军训,因为去年操场重建,大二学生推迟到今年跟大一学生一起军训。
盛夏烈日炎炎,教官们却毫不留情,一个训得比一个猛。花花和小米躲在树荫下,喝着冰柠乐,悠哉悠哉地看着孩子们苦哈哈地军训,丝毫不掩饰那股嘚瑟劲。尔晴走过来,拿起借放在小米这里的包包,掏出一瓶风油精,打开边往太阳穴抹边说,“你们两个还是个老师吗?孩子们苦哈哈的,你们乐呵呵的。”
“我说尔晴,你没必要陪他们站在太阳底下,你看看,十几个老师有哪个陪着军训的。”花花说。
“是啊!我们班孩子多懂事,忙叫我在这休息,生怕苦了他们老师我。”小米嘚瑟地说道。
尔晴坐在花花小米旁,看着较远处她们班的营地,“唉,我们班在最远的区域,而且都是大一新生,哪像你们大二的,都混熟了,我不陪着孩子们,他们会怎么想我这个老师呢?”
“果然是新手老师,太认真!”小米不是很认可的摇摇头,花花也是摇摇头笑了笑。尔晴休息了会,便撑着伞回到班里的营地。
……
九月份的烈日真的如火般炙热,尔晴撑着伞在旁站着都有些晕乎乎的,她喝了口水,用水拍拍脸醒醒神,脑袋还是有些恍惚。
军训休息时间,班里的孩子三五成团的坐在一起唠嗑,徐恺正在和室友们讨论游戏的话题,却见那边的尔晴脸色发白,她似乎有些不舒服,便起身走了过去。
“老师,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徐恺关心地问。
此时的尔晴已经有些乏力,见徐恺关心还是摆摆手,“我没事,就是可能有点中暑,我去医务处拿点解暑药吃吃吧。”尔晴说着站起身,猛地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
此时傅珩正和S大的校董谈好一些协议,在若干校领导的拥簇陪同下走向停车场,路过操场时,忽然听见一些骚动。
校领导稍停下来关注下,傅珩也跟着停下,只见一个高个男生横抱着一个昏迷的女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急匆匆地从他们身边跑过。
李煜猛地僵住,眼睛惊恐地瞪大,嘴巴不自觉地张着,天呐,这不是傅太太吗?他有些心惊胆战地看向傅珩,傅老大可是刻意跟校方隐瞒他跟傅太太的关系呀,他会怎么……还没等李煜的心里活动做完,傅珩转身,大步流星地跟上前方那些急匆匆的人,才走两步,就迫不及待地小跑起来,李煜也急急忙忙跟上,那些校领导一脸诧异,不明所以,但也老老实实地跟在身后跑起来。
……
S大校医室。
徐恺毕竟是体育生,抱着一个人也能跑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校医室。“叶校医?叶校医呢?”花花和小米着急地喊叶校医,徐恺又急急忙忙又小心翼翼地把尔晴放在内室的病床上,就在这时,走廊里又噼噼啪啪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徐恺等人诧异地往后看,只见一干领导冲进校医室,其中一个高个冷面男子走在最前面,脸色十分难看地朝尔晴这边走过来。徐恺感到一股莫名的危险气息,条件反射地挡住他,“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傅珩冷眼看着他,语气极重地说:“我是她丈夫,让开。”说完马上推开徐恺,走到病床前,轻轻拍拍尔晴的脸,唤了两声,“尔晴?尔晴?”转身朝身后的人喊,“校医呢?快叫校医!”
身后一干校领导赶紧地到处呼唤叶校医,花花和小米先是一脸诧异地看着傅珩,反应过来后两人用八卦的眼神进行无声交流。
徐恺顿住,耳边还回响着“我是她丈夫”这句话,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落空似的,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诶诶诶,来咯来咯。”叶校医刚在蹲厕所,忽然听见外面一阵骚动,没拉干净就急忙提着裤子出来,见到眼前这阵仗吓了一跳,这狭小的校医室一下子挤了十几号人,光线都变得昏暗了些。
叶校医检查了下尔晴后,断定应是中暑和低血糖造成的昏迷,于是拉上帷幕,手法熟稔地给尔晴打吊针。
李煜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校领导们都带走,剩下傅珩、徐恺等人坐在外边走廊等候着。花花和小米看看傅珩看看徐恺,两人脸色都难看到极点,表面上虽是风平浪静,却有一股不太善意的暗流在涌动着。小米这个人,凑热闹不怕事大,上前问傅珩,“喂!你是尔晴老公?”
傅珩看了小米一眼,“嗯。”轻轻应了一声,摆出一副不想跟你说话的样子。
小米神经大条,她接着说道,“尔晴可从没跟我们说她结过婚,我还以为她单身,还想给她介绍对象呢呵呵呵!”
傅珩眼神冷箭一般扫向小米,花花见状赶紧拉走小米,“您别见怪,她脑子不太行。”
一旁依靠着墙壁的徐恺抬头看了一眼这边,又看看校医室内情况,花花摆出一副老师的样子,“徐恺,这边有老师们在就行了,你回去军训吧。”
“我再等等,尔老师醒了我就回去。”徐恺坚持道。
傅珩站起来,朝校医室门口走去,经过徐恺时,停住,目不斜视:“学生,就应该做学生该做的事,别整天做些不该做的事。”说完,手插着口袋,两脚一迈走近校医室。
同样是一八几的高个子,傅珩的气场毫无疑问地碾压徐恺,他的言行举止都透露着他作为一个二十九岁的成熟男性对一个十九岁黄毛小子的轻视。但徐恺天生硬脾气,又年轻气盛,丝毫不畏惧傅珩,眼里冒出被激怒的火花。花花见势赶紧拉着徐恺走,“你赶紧回去军训,不然要扣学分的。”说着朝小米暗示了个眼神,小米秒懂,连忙上去助力,边威胁边哄着徐恺离开。徐恺就在这一高一矮的女老师的推拉下,不情不愿地离开。
尔晴醒来的时候早已打完一瓶吊针,一睁开眼就对上傅珩那双毫无涟漪的双眼,此时他正坐在病床旁,和尔晴对视的一瞬间,右边眉毛不自觉挑了下。
“你怎么在这里?”尔晴清了清嗓子说。
傅珩没有理她,转头喊:“叶校医。”叶校医小碎步跑过来,给尔晴检查了下,对傅珩说:“没什么大碍了,这几天好好休息下就好。药我已经开……”
叶校医还没说完,傅珩就上前俯身三两下横抱起尔晴,“你干什么?”尔晴吓了一跳,却不自觉地搂住他的脖子。
傅珩一言不吭地抱着尔晴往外走,李煜急急忙忙跟叶校医交接下注意事项,带上尔晴的东西,小短腿紧紧跟上老板的大长腿。
李煜早就安排车子在校医室门口候着了,傅珩抱着尔晴往后车座一放,自己也跟着坐上去,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回家。”
路上。
尔晴问:“你为什么会在学校里?”
傅珩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问题,语气冷冷地说:“体育系的老师,居然会让自己晕倒到要让一个学生抱着去校医室。”傅珩看着她,靠近一点,“尔晴,你是怎么做一名老师的?”
尔晴倒抽一口气,本来就虚弱,这下被傅珩气到脑子发胀,疯狂想要再晕过去一次,她看着前方开车的李煜,“李煜,停车,我还要上班。”
李煜从镜子上看看傅珩那张冷脸,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傅太太……傅总已经帮您跟学校请了几天假……您……还是回家休息几天吧。”说完毫不客气地猛踩油门。
尔晴无奈又绝望地瞪了傅珩一眼,轻声发出一声不满的“嘁”声后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看着尔晴气急败坏的样子,傅珩挑挑眉,双手抱住后脑勺,身体舒适地往后靠着车座,嘴角一丝胜利者轻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