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尔芳名》樱桃的九月

8、第 8 章

　　郎州去了将近一月，香港方面方淼总揽财政大权，收入翻了不知几番，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自己赚这么多，笑歪了嘴，跟雷霆说晚上要请客。

　　雷霆早上来的时候给他带了一堆冰淇淋仙草蜜果冻之类的零食，这会在冰箱里摆整齐，方淼靠在一边啃卤味鸭脖：“唉唉雷霆，你们那个三少怎么那么变态啊，办公室里也装摄像头，我刚斗上地主，他国际长途打过来，监视得紧啊。你在他手底下一定也不好过吧，真是难为你了，一点自由也没有……你眼睛怎么了？怎么一直挤呀像抽筋一样——”

　　“因为你消极怠工被你老板发现了，”郎州从方淼身后走出来，“方淼你很闲嘛，这个时候你应该是在楼下工作而不是和我的助手闲聊吧，雷霆，扣他这月奖金。”

　　方淼石化了。

　　方淼捏着鸭脖子咧着嘴石化了。

　　石化了的方淼在听到郎州下一句话时愤怒地张开嘴——郎州说，麻烦你惊讶就惊讶，不要把嘴张那么大让我看见你嘴里的东西，我对你的咀嚼过程不感兴趣，另外，你嘴里好象有颗龋齿。

　　“你再鸡鸡歪歪信不信我吐你啊！”

　　“——雷霆，把他下月奖金也扣了。”

　　晚上方淼请客，不晴不愿地带上郎州。川菜馆里方淼平均五秒斜郎州一眼，雷霆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三脚——前两下踢在桌子腿上，第三脚正中踝骨却用力过猛，方淼疼得倒吸一口气冲郎州叫：“你干什么！！！”

　　雷霆赶紧低头假装看菜单。

　　郎州“啪”地合上菜单招呼服务员：“你们这儿最贵的菜一样两份，一份打包。”

　　方淼瞪他：“两份？你喂猪啊！！”

　　郎州不客气地给他瞪回去：“打包当夜宵！”

　　无数怨念的小火花在餐桌上空噼里啪啦地交汇，雷霆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挪了挪。

　　“请问……”服务员壮着胆子，“三位喝点什么？”

　　“二锅头。”方淼咬着牙挤出三个字，后面一句“灌死你个小鬼佬”因为考虑到雷霆的情绪，给他生生咽了回去。

　　这顿饭吃得皈依异常。方淼一脸悲愤本着反正吃自己不吃白不吃少吃一口就是亏的原则埋头苦干决心把自己溺死在事物里；郎州从容坐定举止优雅仪态大方每吃三口冲方淼微笑一下，不顾后者嘴角抽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雷霆心怀歉疚觉得自己对不起无辜被冤枉的三少更对不起被痛宰一刀的方淼想自己埋单吧不过方淼肯定不会同意的，可怜他食不知味坐如针毡连自己吃的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甜品上来时雷霆看着饭局进入尾声总算舒了口气，就听郎州说：“方淼，谢谢你请我吃饭啊。”

　　方淼没言语，挑了块黄瓜塞进嘴，清脆而响亮地“喀嚓”了。

　　埋单时方淼的脸黑地跟卤蛋烧肉似的，偏偏郎州凑过来：“方淼啊，刚才喝了不少酒，我送你回去吧。”

　　方淼板着张锅底脸：“多谢三少了，不用您操心，您还是早点回去吃您的夜宵吧。”

　　“别啊，”郎州笑的更开心了，“我担心你啊，万一你再开到半路上出事，你请我吃饭我还没回请呢，这多遗憾。”

　　到底是郎州跟在后面送他回的家，下了车方淼还是板着脸不说话，郎州绕过来揉一揉他的头发，低声笑道：“生气了？”

　　“三少用不着向我道歉！”

　　“我也没打算向你道歉啊。我就是想哄哄你——”

　　“切！”方淼坚定地抱着手把脸撇向一边。

　　郎州一把揽过他来，摸头，揉脸，捏鼻子，嘴唇凑到他耳边轻声呢喃：“方淼……”眼角瞥到有人过来，干脆扳过方淼的脸吻了上去。

　　“……别……有人……唔……”方淼斜眼看见对门大妈一脸惊恐如见了鬼般逃窜，猛地推开郎州：“你！这下好了，邻居都以为我是同性恋了！我还有什么脸见人！”

　　“那有什么关系，”郎州低笑着，手指攀上他的脸，极尽温柔，“方淼，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