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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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赋之在这个客栈也住了下来，许是叶边裳同他说了什么，接下来的日子里，谢赋之再没主动招惹过常轩师徒，除了不时会打个照面，都是直接将两人当做空气。
因着以往那些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事，常轩面对谢赋之时心中难免会有一些其他感觉，对他是避之不及。反倒是陆眠，在不大的客栈与谢赋之遇上，回到房间总是要与常轩闹上一番。
好在很快就到了结界打开的日子，周遭的气氛跟着紧张了不少。
谢赋之拿出了几粒药丸：“化颜丹，时效一日。”说完自己也服下了一粒，坐在一旁闭眼运气。
他能拿出化颜丹常轩也不怎么惊讶，印象中谢赋之就喜欢捣鼓这些东西，他也不止一次的担忧自己会被毒死。
陆眠不用吃这个药丸，他不会跟着进入结界，就待在客栈由几位驻守的弟子照料。
他就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运气后脸上开始生出变化，简直目瞪口呆。
小半柱香后，常轩木着脸：“给我拿个镜子过来。”
陆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连忙递过去。
镜子里的人依稀还有一些原本的轮廓，看起来效果还不错，眉毛浓密一些，生出些胡须，再有的就是一点点的骨骼变化，错位一点整个人的变化就大了。
此时若有识得常轩的人看见，只会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是谁。
感觉没有再生变化后，常轩试着做了一些夸张的表情，瞪目、立眉、咧嘴笑......确认完全没事后他才长舒一口气：“我还真怕脸给化歪了。”
他没注意这话带有一点对药效的不信任，又换来谢赋之的一声鼻哼。
靠着叶边裳准备好的身份文牒，常轩与谢赋之很快便到了地方——传闻中雕有龙形的城墙。
城墙上雾蒙蒙的，依稀可以透过水汽看到里面的景观，这也说明结界正在变弱，想来等不了多时便可进入。
两人现在的身份是玄渺派的医者，站在队伍的最末端，这已是一般人不能随意停留的位置。
此次来的有不少门派内的拔萃之人，玄渺派更是派出了近三十人，医者自然也包含在其中，他们两人便着素衣，跟在队伍的最后。
修炼之人自诩仙家风范，注重内外兼修，内自然是修习的水平高低，在外的服饰各门派也下了不少功夫，周围多是同样服饰的人扎堆站在一起，赏心悦目的同时，难免又显得太杂乱了。
其中他们所在的玄渺派，更是因五峰不同的服饰显得更打眼——水绿的染青峰，素色的月白峰，黛色的缀羽峰，金白的金渺峰，以及......点点似火的栖霞峰。
金白与赤色映在常轩眼中也只有一瞬，他便偏过了头。
“哼！”
他的动作带着些慌乱，自然是被谢赋之看见。没有被挖苦两句，常轩也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只管小心着周围。
玄渺派近年来声誉在外，结界打开后也算是较前的进入，常轩与谢赋之二人尽量压低自己的气息，只等进入后找机会离开。
现在并无伤病员，医者们都站在队伍末尾，前面的是六位着素色的月白峰弟子，将本就不打眼的他们挡了个完全。
除开必要，两人间毫无交流，全凭着刚进入结界时的混乱离开了队伍。
此时，玄渺派最前方的一点金白突然停下。
“怎么了？”陆长兴战意高昂，突然停下有些不满。
“没什么。”白弘看了眼叶边裳，如玉的脸上有些疑惑：“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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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脱离了队伍，两人此时才得空闲观察四周，周围依稀可见高耸的山峰，看样子是山绕平原，将此地围了起来。
这样的地势，按道理该是一个丰饶的城镇，但确是一片荒芜，偶有几声悉索的声音，也是同来搜刮的道友。
可以说整个结界，毫无生气。
“好家伙，这左家是真把一座城都封了起来。”
两人现在根本没走多远，脚下已瞧不见路，千年无人途经的道路杂草丛生，他们只觉着哪儿平坦就朝哪儿迈脚。
根本没什么找寻的方向，常轩冒出了分开的念头。
在这里，他根本顾不上同谢赋之斗气，这位师侄性情难辨，自己与他也算是有血海深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背后会不会捅自己一刀，并且分开找寻的速度应该会更快一些。
两人同行，实在不妥。
“磨蹭什么？”感觉到他在后面放慢脚步，谢赋之皱眉，又见他支吾吐不出半句话，大概也摸透了他的想法，嘴角一撇：“这么个地方你一个人能找到羊犀？”
常轩不言。
“得了吧。”谢赋之并起两指，立刻就有微弱的绿光绕在指间。
常轩恍然，接着大喜：木属性天灵根！
自己居然忘了这一茬，谢赋之与木属性灵物应该都有极强的感应，这也是当初在栖霞峰上抓灵草次次落他一步的原因。
“少想那些有的没的，闭嘴跟上就是了。”
“好的。”常轩点头微笑，打算做一个尽职的护卫。
两人踏着杂草穿过好几个小村庄，脚下的道路也渐渐显现了出来，等终于再次望见城墙，已经是半日之后了。
谢赋之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
“看来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常轩可以看见有几间房屋已经冒出了袅袅炊烟。
这个时候的炊烟，总不可能是千年前的。
两人对视一眼，搞不懂燃火的人是打的什么主意，常轩不动声色朝谢赋之靠近两步：“走吧。”
千百年前的建筑保存的还算不错，城墙上照旧雕有未点睛的龙形，只是这面墙上可见的燃烧过的黑色痕迹，证实了左家可能覆灭于一场大火。
进到城墙内，直接看到的便是两边被烧焦的房屋，一个接着一个，延伸向城中去。
“小心点。”谢赋之皱眉：“这里让我很不舒服。”
能让谢赋之感到不舒服的，此地必然是带了些邪门的东西。
两人沿着道路靠近炊烟的地方，在袖中也暗自捏拳。
终于走到该找的地方，这里是炊烟升起的地方，同时应该也是被烧的最惨的府邸。
这府邸挺大，从外观上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历——几乎都是焦炭，也确实看不出来。
里面很黑，二人摸着进去，行至半路常轩便示意停下来。他贴近角落，隔着墙，隐约听见一阵嘈杂声，好似有不少人在墙后做什么。
常轩正愁该如何，谢赋之摸出一颗夜明珠，不大，但也值不少钱。
夜明珠发出的光线不亮，但也够照亮好一片区域。
常轩瞪直了眼，瞧向谢赋之，无声的责问：“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谢赋之慢慢偏过头去，捏紧夜明珠走到一处，猛地将珠子弹出，竟是直接穿墙砸了进去。
隔墙的人也发觉了有人“偷袭”，抽出武器，立即反击！
常轩摸出数张符纸，一扬手便定在面前，自动布阵保护住了两人。
数道剑芒也直接将墙壁穿出个大窟窿，刺在符纸灵阵上，终没能伤到他们。
谢赋之随手掷出药瓶，药粉立刻散开将人裹起来，这药粉自然不会是什么大补的灵药，常轩立马屏息。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对面突然安静了一瞬，然后就是一阵手忙脚乱，再无反击。
打斗也只发生在几息之间，待到夜明珠“咕噜咕噜”的滚至停下，药粉也落了下去。
常轩定睛一瞧：嘿！素色衣裳！六个！
“这不是月白峰弟子吗？”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瞧出了一丝无言。
六个月白峰的弟子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只勉强抬着头恶狠狠的瞪向他们。
还有意识？看起来药瓶里装的是会让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药粉。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着的还是玄渺派的医者服饰，常轩有些尴尬，立刻收起灵阵，走上前去。
谢赋之也明白打了自家人，不过这些年他没少同玄渺派弟子起冲突，心底倒也没什么愧疚，只跟着上前去解开药力。
可怜了有一位倒下时直着脖子的后生，脸朝下倒在不平整的地面，被扶起后血都糊了半张脸。
谢赋之给他们一人塞下一枚丹药，常轩无事可做，瞧人能动了，便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月白峰弟子一愣，许是没见过常轩这种熟稔的态度，明明才将自己这方得罪了个全，还未同他们算账还盘问了起来？
“说话。”还剩一枚丹药谢赋之未给出去，他摇摇药瓶，药丸的碰撞声让月白峰弟子清醒不少。
“我们......被人追到了此地。”一名弟子开口道：“打算在这里休整片刻。”
“为什么追你们？”
“我们拾到了这个。”此时几位弟子瞧清楚了常轩身上的服饰，戒心也放下大半，从灵囊摸出了东西。
常轩心如鼓擂，直接扑上前去，借着夜明珠的光，他表情都狰狞了不少：“就一把米？”
“喂！你看清楚，这可是玄米！”被血糊了半张脸的月白峰弟子开口道：“兰玉，你把东西收好。”
兰玉把玄米装了回去：“兰成，好好说话，这也是同门。”
“什么同门！玄渺派的医者还伤了我们！说出去不怕被笑话！”兰成用袖子捂着鼻子，立眉斥责。
其他几位月白峰弟子见状开口劝道：“嘘......小点儿声，他们也不知道这边是我们啊。”
常轩顾不上同兰成斗嘴，内心好不容易按耐下失落，继续问道：“一把玄米别人追你们作甚？”
“我们也不知。”兰玉脸上有些难言：“其实我觉得......追我们或许不是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