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Trsan

4、第四章

　　韩季、单树生、蒋琛，皆为皇城司皇城使，直接对皇帝负责，潜伏于国内外各处，凡是人能到的地方，定有他们的足迹。上查下探，专治各种不服。
　　潼城一案关系重大，北方朝廷与江南名义上虽是中央与地方的关系，但江南商王势力庞大根系复杂，只要商王反意一决，随时可兴兵动财与朝廷分庭抗礼。朝中不少重臣对两方态度摇摆不定，若真动手，皇帝在风口浪尖未必能站稳。
　　“陛下，账本一事阻碍重重，臣无十全把握顺利将账本取出，但有一计...”蒋琛略微抬头，见皇上并没有放下茶碗，便又低头接着说：“臣欲发玄令，召飞燕...”
　　皇上终于放下茶碗，慢道：“你是皇城使，发布玄令在你职责之内，何必上报于朕？”
　　“飞燕此行把握也不大，如若失手，恐坏了大计，臣请陛下准许臣在飞燕失手后...除后患...”蒋琛说完，抱在额前的双手一紧，不自觉地将头埋得更低了。
　　“蒋卿说笑了，飞燕为国而生，又何惧为国而死。账本，你要拿，无论成败，借此事，挑起江南内乱。现在的局势，不用猜谁都知道要多乱就能有多乱，朕，很是信任你。蒋卿可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臣，定不负陛下对臣的信任！”蒋琛稽首，退到殿外。

　　秋日渐淡，但暑气未消，依稀有蝉鸣叫。
　　傅瑭手持戒尺，督促学生读书。但这在寻常教书先生手里威严无比的戒尺，到了傅瑭手中，便只是给学生读书声打节拍用的节拍器。
　　“你来了？去哪儿坐吧。”韩季刚到门口，正琢磨是喊报告还是敲门，却不想期盼已久的声音早一步响起，还围巾去就被傅先生掌握了主动权。
　　讲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聚到了少年略显羞涩的脸上，少年迟疑了一会，低头灰溜溜地跑去了傅先生指的方向。
　　“我的书，你先用着。”傅瑭将手里的卷着的书反卷过来，按了两次，确认它平整了些再递给了韩季。韩季受宠若惊地双手接过书，耳朵连着脖颈一并红了个彻底。
　　韩季的到来只是一个小插曲，读书声很快便再次响起。
　　韩季被朗朗书声淹没，他盯着书页，脑子里闪过的满是大逆不道，嘴里念的是早就熟记的圣贤书。
　　待到下学，韩季等其他学生都蜂拥散尽，自己一个人捧着书，一脸天真无邪地奉还书卷。
　　“书你先留着吧，待你将它读熟了再还给我吧。”
　　“先生...”韩季抬起头，目光锁住了傅瑭双眼：“为何对学生这么好。”
　　傅瑭也没有躲闪，报以微笑：“这世上有许多少年人难得机会，目不识字，为天下憾事。傅某只想尽己所能，帮助一个想要读书的人而已。”
　　“多谢先生成全！”
　　看来我是浪费了一个免费读书的名额了。韩季如是想到。

　　韩季从书院正门走出去，走前还不忘往门房出张望一下。拐过街角，韩季从怀里拿出书，翻开书页，取出了里面被精心摆好压平的小花。花瓣瓣瓣圆整，可见做工之人心思细腻，用足了功夫。
　　小花被抛到了地上，抛弃它的人从它身边踩过，不甘地走了。
　　花签计划，失败。

作者有话说

　　放心！甜的！我立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