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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玄宗梦游得神曲 元客结识带兵长 ...

  •   这天晚上,唐玄宗做了一个梦,他梦见邀请了申天师和鸿都道人一起赏月。
      就在三人欣赏着美丽的月亮开怀畅饮之时,唐玄宗突然心血来潮,说:“如能上月宫一游多好啊。”
      见皇帝这样说,申天师马上做法,口中念念有词之后,把拐杖朝空中一掷,眼前立即现出一座天桥通向月亮。
      玄宗喜上眉梢,随同申天师登往桥上,没走几步就感觉一阵寒气袭来,香味扑鼻。
      顺着香味,他们走向寒气深处,很快就看到一座宫门。宫门口的一棵桂花树又高又大,树下有只白兔在不知停歇地捣药,城头上写着“广寒清虚之府”几个大字。
      玄宗皇帝知道已来到了广寒宫,推门而进,眼前琼楼玉宇,奇葩异草,悠扬的乐声中有数百名仙女在翩翩起舞。那曲子真好听,还有点耳熟,一个仙女手持琵琶在领奏。“怎么是碧嫽?那个白天安禄山送进宫来演奏琵琶的女子?”玄宗心里说,这曲子和白天碧嫽弹的曲子一样,好似珍珠落玉盘。
      “敢问仙子,这是什么曲子?”
      “此曲是天上的仙乐,曲名《月儿高》,”弹琵琶的仙女笑着回答。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玄宗皇帝虽被眼前景象弄得如痴如醉,却也不忘暗暗记下了乐律。
      游玩一遭,申天师拉扯玄宗回往人间,落地时感觉一震,睁眼瞧时,方知原是一场梦。
      梦中的仙乐实在让玄宗割舍不下,第二天上午,他和杨贵妃迫不及待地来到御宴宫。
      御宴宫里,几十人的皇家乐队已经坐好,见皇上驾到,起身问安。
      “龟年,排练你们的,排练你们的,”玄宗对李龟年说,眼睛却看着琵琶首席位置上坐着的碧嫽。
      “各位乐工,今天圣上亲临早课,倍感圣恩。我们先奏一曲《承天曲》,献给圣上。”李龟年把手中拍板按两下,音乐随之响起。
      《承天曲》是玄宗所做的乐曲,和其它一些他作的乐曲一样,自我感觉良好,一直认为这是大唐的经典国乐,可今日听起来,觉得简单乏味,他脑子里不时的冒出一两句《月儿高》的旋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碧嫽弹琵琶,和梦中的仙女一模一样。
      杨贵妃也被碧嫽的演奏吸引着,不时地学着她指法的几个动作。
      一曲演奏完了,李龟年等待皇上的点评,可玄宗没像往常那样品头论足,大发一通圣论,而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句话没说。
      “请皇上圣裁,”李龟年说。
      “噢,还好,还好,”玄宗心不在焉地说。
      李龟年见皇上没说什么,只好接着说:“接下来我们原本是排练《紫云回》的。”他说完又看着皇上,仍然没见皇上说什么,就对全体乐工说:“准备好,我们排练《紫云回》。”
      “嗯……,等等,龟年,”玄宗再对碧嫽说,“你昨天弹的是《月儿高》?”
      “回禀皇上,小奴弹的确是《月儿高》,”碧嫽起身答道。
      “好像没弹完。”
      “此曲有十二个段落,昨日小奴只演奏了前两段。”
      “有十二个段落?大曲目呀,都来弹弹,都来弹弹。”
      “回禀皇上,后面的段落演练的还不是很熟悉,恐怕有伤大雅。”
      “不妨,不妨,”玄宗又对李龟年说,“龟年,你们也都好好听听。”
      碧嫽轻轻坐下,左手按弦,右手食指轻轻一拨,开始了演奏。
      碧嫽先把昨天弹的前两段演奏完,接下来把第三段海峤踌躇 、第四段银蟾吐彩 、第五段风露满天、第六段素娥旖旎、第七段皓魄当空、第八段琼楼一片、第九段银河横渡、第十段玉宇千层、第十一段蟾光炯炯、第十二段玉兔西沉一股脑演奏下来,只听得众人欲醉欲仙。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玄宗脱口而出。
      “太好了,太好了,”李龟年兴奋得不得了,“皇上,就让我们排练这个曲目吧。”
      “对,对!你说得太对了,我也有此意,”玄宗说,“据我所知,这是天上的神曲,要一个大乐队演奏才能更好地表现乐曲的意境。”
      “臣妾以为,这支神曲要配大乐队演奏,还要有舞蹈加进来,才能更好地表现乐曲,”杨贵妃也跃跃欲试。
      “好!好!太好了,我们就排练这部宏大的作品,”玄宗对碧嫽说:“碧嫽,你再把曲子弹奏一遍,”他又对李龟年说,“龟年,你拿笔记录下曲谱。”
      碧嫽把《月儿高》又弹了两遍,李龟年把曲谱就记了下来。
      玄宗拿过李龟年记录的曲谱,照着哼了哼,说:“我要把曲子按照咱们的乐队编排再编配一下,贵妃,你要按照曲谱编好舞蹈,我们创作一个大曲目。”

      京城的东市,每天早晨过了9点钟,就逐渐地开始热闹起来,沿街的门脸相继打开店铺,走街串巷的挑担边走边哟喝着买卖。
      一辆讲究的小毛驴车在十字路口停下,车上下来两个军士,其中一个像是个当官的,他对另一个说:“买好东西来接我。”
      士兵摸样的人说:“知道了,”然后,对车里的人说,“膳师,走了。”
      军士跟着小驴车往前继续走,当官的军人走进了东来客店。
      进到客店的军人是皇宫羽林军的一个带兵长,名叫张特,这些日子他总是在这个时候从小驴车上下来,走进东来客店。
      “张队长,里边请,”李小三赶忙过来打招呼。
      张特走到里边一张桌子旁坐下来,把头盔摘下。
      “还是喝茶?”李小三问。
      “明知故问,”张特说。
      “好来!一壶茶水!”李小三哟喝着走进里间。
      元客走进东来客店,这时店里还没什么人,座位都空着,可他却坐在张特坐的那张桌子那。
      李小三端来一壶茶水和一个茶杯,见元客也在这张桌子旁坐着,就说:“大侠几日不见了,今天怎么到前堂……”
      “噢,我和这位长官一块喝茶。”
      张特抬起眼奇怪地瞧着元客,元客掏出几枚铜币放在桌子上,说:“尽管把茶上来。”
      “看您说的,见外了,您等好,”李小三把铜币收起来,叫一声“好茶伺候!”又走进里间。
      “常言说得好,借酒浇愁,今日要喝茶消忧,”元客拿起茶壶,对里间喊,“茶具!”
      “来喽!”李小三又端着一壶茶和一只茶杯上前来,“二位尽管喝,茶好精神爽。”
      张特看着元客一直没说话,他琢磨不清这个陌生人要干什么。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长官接连几日在此喝茶了。”元客给自己斟满一杯茶。
      “你在监视我?”
      “不敢,不敢,大人见怪了。我是借酒浇愁,这几天一直在此喝酒,偶见大人。”
      “那你不喝你的酒,却到这喝茶?”
      “原本是要醉酒一消万古愁的,没成想越喝越愁。见大人在此喝茶解闷,猜想这茶是不是比酒更能解愁?所以,前来讨教,一并喝茶解千愁。”
      “你也有愁事?”
      “不瞒大人,我本来是和内人一起到此寻找亲戚的,可亲戚没找到,却失去了内人。”
      “她怎么了?”
      “看你是官人,不敢说。”元客端起一杯茶,“咕咚咕咚”一股脑喝进去。
      “这茶没你这么喝的,要慢慢品,”张特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没劲,这茶喝着没劲。”
      “不如酒好喝?”
      “对,还是酒来劲。不如咱们俩喝它几瓶酒,那才痛快。”
      “咱俩喝酒?”
      元客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放,说:“怎么样?我请客。”
      这张特不是不想喝酒,其实是他没钱,看见元客请客喝酒,自是很高兴,说道:“好,看你也是爽快之人,我就陪你喝酒。”
      “小三!上酒来!”
      “茶改酒啦!”不一会儿,李小三端出来一壶酒和两只酒杯,给二位斟满,说,“二位慢饮。”
      一杯酒下肚,元客说:“敢问官人,好像是河北人。”
      “没错,保塞的,乡音未改鬓毛衰呀。”
      “乡音未改这没错,一听就是老乡。只是鬓毛衰吗,太过了,太过了。”
      “噢?你也是那地方人?”
      “神星的。”
      “神星的?太近了!过了满城就是,。”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太好了,喝酒!”
      转眼三杯酒喝下去,张特脸已经有些发红了。
      “老乡尊称?”张特问。
      “元客便是。”
      “你刚才说,你有愁事,内人不见了,怎么回事?”
      “是,可……”
      “没关系,既然是老乡,没什么不可谈的。”
      “这……,你是官人……”
      “什么狗屁官人,没什么用,你尽管讲,说来听听。”
      “好吧,我看官人也是个仗义之人,”元客又给张特斟满一杯酒,两人一饮而尽,“是这么回事,我和内人来此地找寻亲戚,亲戚还没找到,却碰上了采花使,见内人有姿色,硬是把她强抢进皇宫,你说皇宫那地方我又不能进,可愁死我了。”
      “我跟你说吧,”张特左右看看,悄悄地说,“人都知道,当今的皇上是采花大盗,他不光在民间搜罗美女,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抢了去。”
      “这可真是的,简直没了天理。”
      “谁让人家是皇上呢?不过,你可别乱说这些,当心掉脑袋。喝酒!喝酒!”
      一壶酒很快就喝完了,元客说:“小三!再来酒!”
      李小三又上来一壶酒,并端上来一盘花生米和两盘小菜。
      “老乡。”
      “就称呼我张队长就行,”张特已经有些醉了。
      “好,张队长,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有什么愁事?”
      “我?我的愁事大了,前些日子有人带过消息来,家中因去年发大水,老爹不幸遇难,剩下老母一人病在床上,没人照看,我是想回家照看老母。”
      “张队长真是一个孝子,应该,应该。”
      “可是,我回不去呀。”
      “怎么?”
      “我是在皇宫里当差,是羽林军的带队长,羽林军是给皇上服务的,不能随便出皇宫,更不能回家了。”
      “那你这是?”
      “我这是跟着御膳房的人每天出来采购。”
      “你何不趁此时机跑回家?”
      “家那么老远,能行吗?按羽林军的规矩,还不杀了我的头?进了皇宫就没了自由了,哎。”张特又端起一杯酒。
      “张队长,不能再喝了,”元客拦住说。
      “回不了家,只有喝酒了,”张特一扬脖把酒灌向自己的嘴巴,溢的满脸都是。
      “你真想回家?”
      “真想回家。”
      “不想再干羽林军了?”
      “不想了。”
      “我有一个办法,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什么办法?”张特眯着眼睛问。
      元客伏在张特的耳边,小声地对他说了他的办法。
      “能行?”
      “没问题,你回去改个名,我就替你在皇宫里当差了。”
      张特有些清醒了些,他看着元客,觉得此人不简单,远比老乡要厉害。他说:“你也就可以进宫见你的夫人了?”
      “各取所得。”
      “宫里可不像外边,规矩多着呢,可不能乱来。”
      “不会有事的,”元客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张特,“我这里有些银子,给你带去,孝尽老娘。”
      张特接过银子,有些犹犹豫豫,不过,他回家照顾老娘的心急切,他想试一试。
      “明天,你还准时到这里。”
      “好,一言为定。”
      第二天,皇宫御膳房出来采购的小驴车准时来到东市东来客店前,张特待小驴车继续向前走了后,进到客店里。
      约摸两个小时后,装满皇宫生活用品的御膳房采购驴车又在东来客店停下来,只见张特跟上车向皇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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