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最是一年春好处 ...
-
汴京自古繁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过一个年轻女子,明艳不可方物。
“小姐,测个字吧!”街边摆摊的老人家说。
“你会算人命运?”那女子不过十四五,天真无邪。
老人捋须不语,凝神看着她面容,“却是富贵之相。请写来。”
她提笔写了个“春”字,测字人大惊。“如何?”
“姑娘,未来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他连连叹道。
“怎么说?”“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她笑笑,“这我不懂。”那老人凑近了她的耳畔,
“姑娘难道不知,当今宫中最受宠的是柳妃娘娘么?姑娘日后,只怕要在她之上...”
“小姐,日后你进宫,可一定带上锦儿啊!”回去的路上小丫鬟说。
“胡说些什么,”她瞪锦儿一眼,“人家随口说说你也信得!”
“我们姑娘生得好看,只怕真有皇妃之相哩。”丫鬟仍只是说。
“真是这样,我也不愿进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锦儿,我不会抛下你的。”她柔声说。
这时一个举止轻薄的阔少走过来,“春姑娘几时嫁进我上官府啊?”他伸手欲碰她的下巴。
“你休想。”她打开他的手。“哼,”他怒了,“回家看看你老爹,再来跟我说这话!”
她心急火燎赶回家,父亲躺在床上,浑身是伤。“爹!你怎么了?”
母亲坐在床边垂泪,“上官大人派人把你爹打了。”
她怒火中烧,“我们北堂家做正经生意,知府凭什么无故打人?!”
“春儿,你还不知道么,知府的公子要你嫁他,不嫁就...不放过你爹。”
她扑在爹爹身上失声痛哭,“爹爹,都是女儿害了你...”
“春儿,爹没事,只要你不嫁那中山狼,爹就放心了...”爹爹气息奄奄。
“他们今日...还砸了你父亲的瓷厂,生意也没法做了...”母亲仍只是哭。
“什么?实在欺人太甚!”北堂春满腔悲愤,“难道我们,就没别的法子可想了么?”
“姨娘坐,春儿去给您倒茶。”母亲的姐姐来探望父亲。“你爹可好些?”
“烦劳姨娘惦记,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了。可惜娘又病倒了。”春儿难过地说。
“唉,我一会再去瞧她,”姨娘叹了口气,“上官大人还有没有来闹?”
“这一阵子消停了,不知几时又会开始。”春儿愁眉不展。
忽的她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姨丈不是当朝大学士么?可认识什么大官治得了他?”
“学士是文人,”姨娘无奈地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恐怕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妹妹身子可好些?”做姐姐的问。“好些了,姐姐一向还好?”
那妇人也并不答言。“莫非学士府中也出了什么事?”母亲问。
“妹妹啊,”她开始抹泪,“这家里,竟是莫要生女儿好。”
“怎么,你家楚楚也碰上春儿这样的事了?”母亲惊道。
“可不是,要她的人还是皇上。”“什么?”这可把人唬住。
“我家老爷最近也算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一个,圣上恩赐,要娶他女儿进宫做妃子。”
“世事难料啊。”母亲感叹。姨娘忽然心念一动,“妹妹,我却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只怕妹妹不肯。”“姐姐但说无妨。”
姨娘便如此这般地在她耳边说了好些话,母亲面露难色。
“春儿,不如你代楚楚进了宫吧!做妃子总好过嫁那豺狼。”母亲劝道。
“那地方哪里是人去的...一辈子见不得天日。”春儿哭道。
“你若做了妃子,你姨丈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那上官便不敢作威作福...”
春儿想到受伤的爹爹,病重的母亲,一阵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