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不在召唤》蓝颜丷

51、第四十九章 性别学说

　　当塞修尔学院为了期末考核的学生放假让他们备战年末的终极考核时，莲科也会“闲”下来，因为他不用再去军校当瑟渊的陪练了，所以夏佐在公会或者木屋见到他的时间也变多了。
　　意外地，莲科好像也很喜欢跟凯曼待在一起，有次夏佐直接指出：“你最近好像经常去凯曼那里啊？”
　　莲科咬着面包、看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他最近的确会这样，确切来说，他好像变得每天都会过去，然后在那边休息上一整天。他也是最近才发现，凯曼好像会有一种让人变得幸福的魔力，待在他身边会没来由地觉得快乐。
　　莲科把书合起来放回书架上，夏佐见他这架势，应该又准备去木屋那边了，于是他也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吧。”
　　莲科没有回应，因为夏佐去与不去，都不需要得到他的允许，凯曼的木屋算是半个开放场所了，公会里的人要是身体不舒服，也会选择先去找凯曼。

　　不过最近凯曼因为法术学院的入学考试，也暂时撇开工作，专心学习。于是两人进入结界后就发现木屋的门是紧紧关着的，但是夏佐看见，莲科有钥匙。
　　木屋的门再次合上，夏佐刚把挡雪的伞放进玄关的水桶里，转身就看见莲科脱了外套和上衣，光着膀子。夏佐脱口而出：“你干嘛脱衣服？不冷吗？”就算屋内有壁炉供暖，可是现在是冬天耶。
　　莲科摇了摇头，其实夏佐今天要是不来的话，他极有可能会“裸奔”——话说哪里会有鱼喜欢穿衣服？
　　莲科皮肤的白，不止是普通西方人的白皮肤，而是真正属于某种生物的冷白色。外头乌云密布，这种冷白与屋内的温度发生碰撞，让人觉得越加诡异。
　　跨着两三层的阶梯，没几步莲科就去了二楼，夏佐抬起手表一看，傍晚六点。厨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夏佐还未走近就闻到了一阵血腥味——那小龙又在进食了。
　　夏佐隐约觉得，还是不要过去“打扰”比较好。
　　来到二楼，夏佐就听见莲科和凯曼的谈话声。
　　凯曼：“学院那边考完试就会开始放寒假，所以我觉得您可以选在那个时候冬眠，刚刚好一个月，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都在。因为再迟一点的话，您会就错过一整个冬眠期，要是没得到良好休息，等开春一过，接下来一整年您无时无刻都会变得暴躁、抑郁、冲动、身体机能也会下降，这对您和您周遭的人来说，都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莲科坦然接受建议：“我知道了。”
　　凯曼：“所以丹琦说的那个诅咒是真的吗？您就是为了避开那个诅咒才不远万里躲来亚摩斯的？”
　　莲科抬手捂住了凯曼的嘴巴，虽然看不到夏佐，但是他知道夏佐此时就站在外面。关于“诅咒”这件事，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凯曼用疑问的眼神询问莲科，莲科说道：“珈纳利亚也来了。”
　　“噢...”凯曼拿下莲科的手：“他来做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出去看看。”
　　凯曼说着放下手里的书，他绕开书桌从书房走了出去，开门刹那就差点跟夏佐迎面撞上。
　　凯曼：“您没事吧？”
　　夏佐也吓了一跳：“哦没事。”
　　凯曼：“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季节转换所以身体有点不舒服？”
　　——好借口！夏佐点了点头：“嗯，有点头晕，晚上睡觉有时候也会盗汗。”
　　凯曼：“噢，那您跟我来，我去抓点药给您。”
　　夏佐：“好。”
　　药房就在书房的旁边，坐在椅子上，夏佐看着凯曼低头仔细称量的样子，依旧想不出他将来是如何“蜕变”的。阿尼塔和凯曼，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夏佐突然有点好奇：“凯曼。”
　　“嗯？”
　　“你会喜欢怎样的女生啊？噢，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喜欢芙妮珂那一类活泼强势的女生吗？”
　　凯曼：“为什么只问女生类型？我也有可能喜欢男生啊。”
　　夏佐：“啊？男生？”
　　凯曼抬了抬眼镜，见怪不怪：“这很正常啊，我是双性人，没人规定我一定就得要喜欢女生啊。”要是我乐意，我还能三夫四妾呢。
　　对于社会整体来说，三角形的金字塔结构永远是最稳固的，在这个世界，双性人、男性、女性和中性人的比例分别是1：3：3：5。
　　以生育和繁衍为重的雅尔岱大陆，把拥有最全面机能的双性人捧在了顶端，占少数的双性人却是这之中最受尊重和保护的，其次的男性和女性，各持着生育天秤的一端，倒也公平，而底下两种生育机能均不完整的中性人，则像是无法生育的工蚁一样在这个世界勤勤恳恳、只能从其他方面展现自己的价值。
　　而双性人和中性人在称谓上也有所不同，相对于男人、女人，这些人群则统称为娚人，相对于第三人称的他、她、牠，这些人群则是“祂”，写法不同，但读音是一样的。（他=她=牠=祂）
　　先不说双性人，那中性人在这个世界的作用是什么？
　　有个学者提出一个有趣的名词——工具人。
　　很多男性女性准备进入一段平等的婚姻生活时，都会有一个首席伴郎或者首席伴娘，其实这些人都是中性人，伴郎、伴娘的区分只在于，这位中性人是这场婚姻中谁“提供”的。
　　例如新郎提供的这一位伴郎，如果新娘也同意其家教素养，那么她就会让这伴郎也加入他们所组成的新家庭之中——当老公不在的时候，伴郎就会充当半个老公的角色照顾老婆，因为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什么“红杏出墙”，然而，等老婆生下孩子时，伴郎就会在家中照顾孩子，那么与老公拥有同等权利的老婆，可以继续为她的学业和事业专心奋斗。这个世界，女人从来不会输给男人，无论是头脑还是体力。“惨”的只是没有生育能力的中性人罢了。但出于高位者的“怜悯”，中性人在好的家庭中，通常也会同时受到男女双方给予的爱，是爱情亦或是友情，只要让中性人产生“归属感”，那么这个家庭就是成功且幸福的。
　　中间性别所形成的三角枢纽仿佛在这个世界的家庭构成中，同样有用。
　　那说回双性人，祂们更是可以选择娶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再由男人和女人决定要不要再增添伴郎或伴娘，有时候五个人、甚至六个人形成的“三角形”，同样稳固。
　　这样的社会文化都持续好几千年了，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发生，大家看起来都挺幸福的，应该吧，至少凯曼自己是这么想的。
　　夏佐听完之后却完全愣住了——原因是他把这些“设定”忘得一干二净！或者说他一开始根本就没理会过这些东西！毕竟“时代不在召唤”就只是个游戏不是吗？没必要瞎搞这么多设定吧！？而且到底会有谁这么有空记得住这些社会学说啊！？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啊！？
　　正在包药的凯曼一旦开始科普就有点停不下来——
　　“因为替代关系，在额洛玛宫中服侍皇帝妃子们的奴仆，也被人们叫做老公啊，祂们也都是中性人。”
　　“但是在亚摩斯这里，不少能力者也是中性人啊，我觉得祂们幸好有些是贵族啦，还可以反过来娶一对平民夫妻来为自己孕育下一代什么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就是了。可是吧...你要是想要血缘关系，那就得近亲结婚，可是这样生出来的下一代又是个傻子...有时候这道德伦理吧，还挺有趣的...并且，经过长久进化之后，有些物种的女子包括亚摩斯女子在内，她们成年后，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体，她们就会二次成长，变得又高又壮，这样生孩子的时候痛苦也会减轻，要是婚后老公不老实，她们准能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嗯，所以对于我的婚姻来说，芙妮珂不一定是第一选择——这姑娘现在就已经很暴力了。要是家庭都不和平，那谈何“世界和平”呢？对吧。
　　所以...是平民的男子莲科和是贵族的娚子瑟渊，两者的地位在不同方面“各高一等”，所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也就保持着极为微妙的平衡。
　　“包好啦。给。”凯曼把药包推到夏佐面前，祂挥了挥手：“欸，别发呆了，药包好了，每天一副，睡前吃就行。”
　　“哦...”夏佐接过药包，觉得自己今天又打开了“新世界”，又学了一课，只是不知道学来有什么用罢了，反正回到现实世界，面对的还是最简单的男女两性，多好。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问。”
　　“中性人是真的生不了孩子吗？”
　　“其实并不是的，有时候那些人也会抱着侥幸心态，觉得自己能怀上。”说到这里凯曼就觉得有点可惜。
　　其实中性人体质与大家一样，只是因为身体构造稍微有些不同，首先中性人并没有男性所有的那两颗“孩子工厂”，其次祂们仅有的子宫也比正常女性要小要深，宫口位置也比较高，正常男性之中甚少有人是能“够得着”的。但中性人受孕的机会还是要比令对方怀孕的机会稍微高那么千分之一。
　　“有点矛盾的是，在两性行为体验之中，只要对象是中性人，那双方都能得到最优体验，有时候质量和感受会比普通两性高出三倍之多，这也算是造物主对中性人的一点小小弥补和属性加成吧。唉...现在时代也变了，很多不想要孩子的女性都会直接找中性人当伴侣，中性人有一半是女性，某些时候两人会互懂，而且那方面的事情快乐之余又不用担心女方会怀孕，这简直是一劳永逸啊。”
　　夏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服。”
　　不过...夏佐又想起另外一个重点：“凯曼...你说双性是两性功能齐全的人，那...你的胸呢？”
　　“啊？”凯曼指了指自己：“我的胸不就在这里么。”
　　“不...我的意思是...”夏佐做了一个手势，难道不应该隆起来？
　　凯曼：“哦...您是不是想说，您在街上会看到一些胸部隆起来的人？”
　　夏佐：“是啊，那不是常态么？”
　　凯曼：“不是啊，我看您的失忆是真的有点严重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来自其他星球呢（不然对这个世界怎么会如此不熟悉）。反正有孕育功能的人类，只有哺乳期、或者产后胸部多余脂肪堆积才会隆起来，在这之前大家就都是平的啊，隆起来干嘛，又不是要生小孩。而且有些男人老了之后发福，胸也会隆起来啊，您难道会觉得那样好看？”
　　夏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简直崩溃——难怪他在路上见到的那么多可爱萌妹子都是平胸，原来这“设定”是在这里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