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一百二十九章 得到解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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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这个世界一个道歉。”也欠我两个道歉。
“那世界呢...它就没错了吗？难道它不需要向我道歉吗？”
没有谁的一生会是完美无缺的？元稚轻蔑地笑了笑：“真不敢相信您已经六十三岁了，怎么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这就好比您忽略了围着您转的月亮而强迫自己喜欢的太阳要围着您转...这怎么可能，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命运的主宰者吗？不，你什么都不是，在太阳眼里...在这个世界眼里，我们都是一样的，大小不一但同样烦人的细小砂砾。”
“那我们为什么要存在...？”
“沙滩的细沙好玩吗？”
“好玩。”
“沙子堆起来的城堡好看吗？”
“好看。”
“所以说命运总爱捉弄人。”这大概也是我们存在的原因吧。
“...我就不能创造奇迹吗？”
“什么奇迹？成为神吗？”
“嗯。”
“不能。”
“为什么？”
“沙子要是能做到如金子耀眼，那么这就是奇迹。但如果沙子磨尖了自己然后跳进神的眼里——”
“碍眼...很碍眼...”德尔菲娜的脸出现前所未有的老态：“如果成为神的第一步是要除去你的话——”话未落音，德尔菲娜就将一把锋利的蝴蝶刀首朝元稚的心口刺去——那么就让我踏出这一步吧！
对此元稚只是手腕轻抬，反手就扭住了德尔菲娜的手，蝴蝶刀应声掉落在地：“德尔菲娜·格雷斯，别再执迷不悟了，住手吧。”
德尔菲娜阴仄仄地说道：“我早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了...事到如今，横竖都是死，我为何不放手一搏呢？”
“放手一搏？”元稚皱起眉头：“你还想要干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
元稚这才发现不对劲，转头一看宫殿内一个“侍卫”都没有！
德尔菲娜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元稚的头：“别看了，你先去救你的伙伴吧，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元稚转过头来，眉心依旧紧皱，这回祂是真的搞不懂了——“要是我这次能活着回额洛玛，我保证下辈子一定不会再踏足这里一步！”
德尔菲娜却笑道：“你要是不来，那谁给我烧纸钱。”
元稚朝德尔菲娜做了个鬼脸：“烧你个大头鬼，你真当我是你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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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宫殿地牢的过程寂静潮湿，磕碜的旋转石阶坑坑洼洼的，元稚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内心没有什么想法，祂知道这也是德尔菲娜布下的一个陷进，果然没多久祂就听见楼上有人将地牢的入口封实了。
如无意外祂跟凯曼今天很有可能会死在这儿。
看到全身伤口大面积溃烂的凯曼时，元稚吸了吸鼻子，祂今天好像有点鼻塞，走过去用念力推动牢房内的锁扣，元稚轻声问了句：“嗨，您还活着吗？”
“...手臂有点麻。”
“哦。”元稚走过去开始解凯曼手腕上的绳子，努力了好一会儿都解不开，然后祂又小声问道：“您还活着吗？”
“...还有一口气儿。”
元稚摸了摸口袋，是方才德尔菲娜掉落在地的蝴蝶刀，弹起刀片，元稚开始专心地割绳子。
“外面...”凯曼努力地保持清醒：“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我也不太清楚，尤撒可能会跟德尔菲娜打起来吧。”元稚说着说着不小心一个错力刀锋滑了出去扎了凯曼一下，元稚自己先吓了一跳，见凯曼没啥反应，祂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来到另一边继续割绳子。
“...我的手好像没知觉了。”
“别是我刚刚那一下废了您的手吧？”
“这种感觉麻痹的感觉就像戴了十层手套一样...”
“这绳子也绑得太紧了...我帮您把脚上的绳子也割了，所以您先别急着动，再等一下。”
凯曼垂头丧气地说道：“今天要是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可能会马上收拾包袱回家。”
对此元稚没有过多的回应，割开凯曼身上所有绳子后，祂最后一次确认：“您还活着吧。”
“嗯，我准备好了，你来给我个‘痛快’吧。”
“好的。”
精灵族一生的寿命有很长很长，有得可长达千年，他们也像长寿的树木那样，会长“肤轮”，身体表面每二十年就会代谢累积出一层厚达一厘米的皮肤，要蜕皮时，越外层的皮肤蜕起来越不痛，有些怕疼的精灵到八十岁才会蜕去表面的一层或两层皮，蜕皮的方法也很简单，用刀浅浅割一层，然后像脱连身衣那样褪掉就可以了。
精灵年四十三岁的凯曼以前为了保护洛森，曾褪过一层皮，所以祂现在只剩下外面受伤的这一层烂皮以及内里才生长到一半犹如新生婴儿般的脆弱皮肤——可是祂此时必须要褪了，毕竟最外面这一层皮肤的伤口已经开始大面积感染了。
也只有忍痛蜕皮才能摆脱现在这种锥心的痛感，长痛不如短痛，该断则断。
凯曼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蜕皮过程，元稚也很快就明白了。稍微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蝴蝶刀，元稚看着凯曼的后背，仔细地将刀尖刺入后颈开始顺着脊椎往下割，当然这个过程是十分痛苦的。
凯曼跪坐着趴在地上，期间额角青筋暴起，指甲也深深抠进泥地里。
对元稚来说，最近让人心碎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即使凯曼的鲜血溅到了祂的脸上、痛苦的尖叫声破入祂耳中，祂也没什么感觉了——不知情的人要是见到这一幕，恐怕还会以为祂是什么面无表情的变态杀手呢。
元稚能看到凯曼伤口下放的新皮肤，为了尽快结束这一切，祂狠下心来扣住凯曼背上的伤缝然后使出所有力气往两边扒开。
骇人的疼痛使凯曼整个人弹了起来，元稚也被祂撞开坐倒在地，抬头一看，后背皮肤“大开”的凯曼，就像只摇摇欲坠的异形怪物。
余光瞄到凯曼身后的火盆，元稚赶紧站起来扑过去抱住凯曼，不让祂往后撞去。
“啊啊啊啊啊——”地牢内充斥着凯曼痛到死去活来的回音，元稚也被凯曼无意识的乱抓波及，但祂现在全神贯注扣住了凯曼的身体，带着祂远离一切危险物。
当老旧皮肤与下方的新皮肤分裂程度高达一半时，精灵的身体机能也会自动识别，神经末梢开始往里缩，连接上新的皮肤，旧皮肤内的灵力也会漫出来回到主人身上，帮助主人进行“重生”，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基本上凯曼已经不会感觉到疼痛了，还有点“原地满血复活”的意味。
精灵之光消失后，只见发皱的旧皮囊内爬出了一只新生的混血精灵，湿濡的米白色胎发紧贴头皮，只是这新生精灵的鼻子还是那么高，湖水绿的瞳孔还是那么亮，五官身高都没有改变，但是这层新皮肤让凯曼起码年轻上十岁！
但是这一刻凯曼却撑着膝盖，喘得就像七老八十的老伯似的：“哎哟我不行了，哎哟我的腰啊...”
元稚抹去脸上的血，好笑地问道：“您今年贵庚啊？”
凯曼还空出一只手来朝元稚卖了个萌：“人家三岁。”是，现在这层新皮三岁，嫩得能掐出水来。
元稚拿起地上的蝴蝶刀，一脸冷漠：“...是不是哪里割错了？要不我再给您来一刀？”
凯曼腰都还没挺直就怕得往后退去：“别别别...再来一刀我就真的出事了。”
这时地牢的入口被人从外面打开，有一少女走了下来，是德尔菲娜的侄女芙妮珂。
芙妮珂端着油灯下来在见到崭新的凯曼时她却气哭了：“我居然错过了！我等了那么久那么久，我是那么想亲眼看你如何破茧化蝶的...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凯曼有点无辜：“这...这怎么等...要不你等我二十年后再变一次给你看？”
在两人斗嘴的时候，元稚不动声色地脱了一套衣服下来，也不算是先见之明，原本离开船坞祂就不能带太多东西——身上连穿三套衣服才是正解。
脱了最外面这一套带血的，再脱一套递给凯曼，示意祂赶紧穿上。
末了元稚看着芙妮珂：“...奥德莉小姐，你能带我们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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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来，那么陶德·莱茵特这一“银行家”想要跨国、跨海夺取“日光石”是不大可能的，所以要把不可能变可能，那他就只有借助他人之手。
夏陶德与巴德之间有个未完成的交易，这场交易中间部分便是他出一笔钱给巴德，助牠组织军队，事成之后巴德只要把西尔壬皇冠上的日光石抠下来给他就行了，整笔交易就这么“简单”。
合约内巴德给了夏陶德一段时间筹钱，期限就是在十月十日之前。这段时间夏陶德也趁所有人都将焦点放在德尔菲娜身上时，偷偷挖空运走国库内的黄金，这件事一时间还真没人发现，夏陶德这个国库“守门人”监守自盗之余，也无暇去想过后他要怎么把国库空缺给补上，只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在两人商量好的日子来临之前，尤撒的插足让整个战局都倾斜了。
先前元稚让泽尔芒蛰伏在莱茵特府内就是为了让牠以骑士的身份在十月十号那天当场捉拿挪用公款的夏陶德，只是现在交易未来得及进行，巴德也离开了亚摩斯，所以要怎么才能找到夏陶德用来记录每一笔交易的肮脏账本呢——“哐当”一声巨响，泽尔芒拿着柴房的斧头把身前的巫法保险柜砸了个稀巴烂。
书房门口的夏陶德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泽尔芒从一堆破铜烂铁里找出自己这几年来所有交易账本——怎么可能，这个保险柜可是格雷斯一族出品的，外头足足有十层巫法魔阵作为屏障呢！
闻声跑过来的白玮也吓得不轻，他马上举起手里的项圈操控仪威胁着泽尔芒要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可是根本没用！
元稚曾问过格雷斯一族的“元老”德尔菲娜为什么要让旗下生产这么复杂又没什么用的昂贵保险柜以及...以及这个看起来就难以言喻的项圈。
德尔菲娜当时打了个哈欠：“...闲着没事做呗。而且你看，这每一层屏障都是一个解谜小游戏，多好玩儿啊。还有那个项圈...奴隶要是戴起来那多性感啊...”
反正最后元稚告诉泽尔芒：“您的血液不是自带无效化么，那您就想办法让白玮按一回引爆按钮，只要您的血液或汗液哪怕有一滴从项圈内测的针孔流进去，那整个项圈就都无效了。”
“快！快拦住牠！别让牠跑了！”夏陶德抽出魔杖指着泽尔芒大吼道。
作者有话说
第132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得到解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