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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得偿所愿 ...

  •   瑞霞流云,曦光微风,未至正午时分,万物皆宜。
      因鸢晚的坚持,暮云终是选择回云舞阁。有了清晨的经验,鸢晚很快地找到药,将其放在暮云身旁,解开白布,只见白布与他的手上皆是干涸了的血迹,而清晨所起的水泡早已被弄破。
      鸢晚起身去外面,片刻后,端着一盆水回来,浸湿手帕,缓慢而轻柔地擦拭那干涸的血迹,擦拭一会后,清洗手帕再继续。
      期间,她未抬头,只专心致志地为他清洗伤口。
      “晚晚……”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如林籁泉韵般动听,顺着轻风传入她的耳中。
      她拿过药匣,挑选最合适的药,“嗯?”
      “没事!”
      他只是单纯地想唤她名字罢了,就如同昔日他总喜欢找时机让她多唤他几声‘暮云’一般。
      每次她唤他的时候,他总生出几分旖旎缱绻,让他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但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怎会不知道,那只是他的臆想罢了。
      她将药敷在伤口处,轻轻按压,使药效更好地发挥作用,“暮云,我并未有往昔的记忆。从某方面来说,如今的我与以前的我,是两个人。”抬眸,直视他,问道,“如此,你还喜欢我吗?”
      她的面色很是平静,而她的心却并不宁静。
      她也说不清楚,她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对她的好,对她的温柔备至,到底还是让她沦陷了。
      返回骁月途中,冯虚御风时的悉心相护;
      初入幽山城内,披衣旋转时的温柔目光;
      大殿议事地点,施针救狐时的担心忧虑;
      同行云殿路上,欲言讨好时的不敢直视;
      洛城云舞阁中,横抱前行时的温暖胸膛;
      月光撒落之地,不期相撞时的朦胧之感;
      微光案桌之前,执笔书写时的严谨认真;
      偏僻狭小之地,执线制钏时的真挚情感。
      不过短短几日时光,她却与他有了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昔日,他喜欢她,但她拒绝了他。
      如今,她喜欢上了他。
      所以,她想问他,他会喜欢没有前尘记忆的她吗?
      若喜欢,她便与他在一起,无论日后记忆是否会恢复,她都不会改变。
      若不喜欢,便算了。
      他对上她的眼,“晚晚,我不喜欢你!”顿了顿,郑重道,“但是,我爱你!!!”
      他对她,不是浅浅的喜欢,而是浓烈的爱。她可以喜欢白真,也可以喜欢他,亦可以转身再喜欢一个人,但是,他这一生,都只会爱她一人。
      喜欢是选择,而爱,却是非她不可。
      他是她的众多选择之一,可能有一天,她会忘了他,就像忘了白真一样,她可以做到海阔天空、云淡风轻;但是,他做不到,他只会堕入深渊地狱、万劫不复。
      曾经,他也以为,他对她的情感是喜欢,可是,那两年的记忆告诉他,那种情感是爱,带着至死不渝的决绝,带着一往无前的坚持。
      绝不放弃,绝不退缩!
      无论她是否记得往昔,他都爱她,但是,他还是想问她,“晚晚,你……会喜欢我吗?”
      也许,就像喜欢白真那样喜欢他。
      他现在不求她爱上他,只愿她喜欢他。
      她半倾身子,快速地吻上他的脸颊,笑靥如花,“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傻瓜!!”淡淡的宠溺蕴含其中。
      看着他的目光微带呆滞,她在心中暗笑的同时,亦不由地感到忧伤。
      一句喜欢便让他如此,不知道以前的她为何不肯成全他?以前的她就那般难以喜欢上他吗?
      她不知晓,亦勿需知晓!
      她只知道,如今的她喜欢他,就够了。
      暮云目光茫然,再次确定,“你真的喜欢我?不是哄我开心的?”
      听见他的疑问,她不由地粲然一笑,点了点他的眉心,“我为什么要哄你?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他一把搂住她,不小心掀下她头上的斗篷,露出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他却并未在意,只是将头埋在她的颈脖处,喃喃,“真好,你喜欢我!!”
      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或影子,只是因为是他而已。
      不曾得到,谈何放下;既已得到,又如何放下。
      她既言喜欢,他想,他永远也放不下她了。
      从前的他,未得到时,已无法放下,如今的他,已然得到,更不可能放下了。
      呼出的热气喷撒在她的肌肤上,让她有片刻的不自然,然而,她微怔后便回抱住他。
      他爱她,而她只是喜欢他罢了。
      但是,不要紧,她会爱上他的,一定会的!
      所以,暮云,你不必担忧,亦不用伤心。
      他松开她,抚过她的眉眼,掠过她的唇,“晚晚,我可以……吻你吗?”语气一波三折,话语一顿再顿。
      他还记得,在汤泉旁边,他第一次吻了她。
      他明知道,趁她昏迷不醒时吻她,是乘人之危的行为,但,情不由己,身不由己,心,亦不由己。
      那一瞬间,他的情感大于理智,让他抛却所有的顾忌,印上了她的唇。
      后来,便是失忆的她醒来推开了他,以‘登徒子’而结束。
      她偏着头,浅笑应道,“可以啊!”
      他俩如今也算是两情相悦,他想吻她,她也不排斥,又有何不可呢?
      他的头微微后扬,而后印上她的唇,浅尝辄止的吻,随着他扣在后脑上的手渐渐发力而越来越深。唇齿交缠间,她的身子越发瘫软,直至完全靠在他的怀中,他才离开她的唇。
      鸢晚娇羞地将头埋进他的怀中,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理他,暮云对此感到无奈,却终是浅笑地搂住她。
      云殿这里春光融融,紫殿那边亦不遑多让。
      华贵神秘的紫纱之后,是张舒适宽大的床,商睿用手撑着头,宠溺地望着身旁的红色狐狸,一条尾巴就那样扫来扫去,偶而碰到他的脸,他便将她的尾巴抓住,含笑地看着她佯装泪光盈盈的狐狸眼睛。
      他早便知道,他的九儿是只九尾红狐,至于那其它八尾早已被人隐匿了起来,他虽不知是何人帮她,但也知那人与鸢晚有故。故而,他也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为自己的狐狸尾巴发愁。
      他虽听不懂她说的话,但他却拥有感知能力,能非常敏锐地预测出事物的发展,能揣测人心动态,而九儿又不似当年那般成熟,故能大致推测出她的情绪与想说的话。
      当日他未能知晓她说的话,大概是因为关心则乱吧!如今他已静下心来,自然能大概知晓她所说的话。
      他将她抱在怀中,理着她略显凌乱的毛皮,心中感到十分安宁,她终是回来了!
      随着商睿轻抚的次数增多,她不由地感到困倦,如同夏日来临时的倦怠无力。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便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商睿见此,轻笑一声,便将床边的小被子取来,盖在她身上,动作娴熟,显然,他已然做过许多次。
      沉睡的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她看见,她被织越丢入锁妖塔内,看见塔中的镇塔之妖一步步向她逼近,最终将她重伤,将要丧命之际,帝君出现了,杀了伤她镇塔之妖,抱起她,唤了她一声‘凤九’。
      后来,又出现了一位,令她有几分眼熟的黑衣男子,不知对帝君说了什么,竟让帝君分出了一个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仙’,而后让他跟着那黑衣男子走了。
      ……
      后来的事情她再无印象,只模模糊糊地听见,“……先让……在……边,我……寒冰地狱……”
      寒冰地狱?!那不是文昌待的地方吗?
      怪不得,她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原本是文昌啊!
      ……
      很久很久之后,凤九才知道,帝君为了她,分出了他的魔半身,让文昌送其去异界,与她一同历劫。
      三生三世,渡情劫;三生姻缘,终圆满。
      而这一切,还得益于文昌的成全。
      若是没有他,她与帝君不过是,一人苦守前缘,一人久居不出。
      虽情生,只怕也无法相守相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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