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祝安好》谬方言页

25、竹取物语·一

　　把藤球解开，让小丸的精神触手重新连接到本丸上，重置本丸的格局，这一次小丸没有整出什么幺蛾子。没有再弄出来一个迷宫。

　　烛台切光忠火急火燎地做好一餐，才没让潋年饿得太久。

　　想要喝汤了，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藤蔓把汤碗卷起来送到潋年的手上，烤鱼——潋年的视线才刚停留在烤鱼上一两秒，小丸就捧起了盛着烤鱼的方盘，递向潋年。

　　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的小丸，费力讨好着潋年。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狐之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四肢并用跑向潋年的时候，一个急转弯脚底下打滑，滚作一团撞到了潋年的案桌。

　　幸好小丸及时把桌子上所有的碗盘都用藤蔓卷了起来，才避免了狐之助这一撞之后饭菜洒出杯盘狼藉的场面。

　　“怎么了？”被撞得晕头转向的狐之助感受到有一只手托起了它晕乎乎的小脑袋，狐之助泪眼汪汪地看向潋年。太感谢，真是温柔的……啊啊，现在不是说这个。

　　“紧急任务，需要少君您亲自去一趟。”拥有良好的职业操守的狐之助尽忠尽职地为潋年传达时之政府的命令。

　　“现在就要动身吗？”潋年把狐之助的毛从头到尾顺了一遍，坐在下方的小狐丸的眼神动了动，他也想被打理毛发，“我现在好像并不适合参与清剿暗堕本丸的任务了。”
　　“不是对内的清扫任务，是对外的。”狐之助摇摇头否定了潋年认为时之政府要求的任务是她以前主导的内部对暗堕刀剑的清扫。

　　“希望您带一队人马探查新发现的区域。”狐之助踌躇地解释。
　　“也就是开发新战区的意思么。”潋年说。

　　“但是，风险度这么高，难道不应该是让以前的有经验的审神者去做，他们更熟悉过程不是吗？”髭切过来倒着抓起狐之助的尾巴，脸上和善的微笑，“为什么要漓姬过去。”

　　咿呀！——好可怕。

　　潋年打了一下髭切的手，接过四肢扑腾看着就很难受的狐之助。瑟瑟发抖的狐之助被潋年拢在怀里。

　　潋年问：“还知道什么情报吗？”
　　狐之助：“只知道未开发区域在京都，但是是那一个时间点，有什么异常还不得而知。”

　　“这样啊，我知道了。”哪怕是面对深浅不知的任务，潋年依然笑得风轻云淡，“我还是有可以好好吃完一顿饭的时间。”

　　才想起它打扰到潋年用餐的狐之助羞愧地用爪子捂脸，不过，今天潋年本丸里吃饭的时间有些晚诶。

　　“你也要吃一点吗？”今天刚好有一碟油豆腐，潋年就把它给狐之助了，她不是很喜欢吃油炸豆腐，潋年更喜欢吃清淡的白玉豆腐。但是，看见狐之助见到有油豆腐吃眼中闪现的惊喜的目光，潋年笑了起来。

　　接着她收起了笑意，对着看向自己的众刀剑说：“大家先各自用餐，其余的事再说。”

　　用餐完毕，收拾自己的餐具——小丸二话不说就帮潋年代劳了。

　　挠挠狐之助的小肚皮，潋年挥手打开用来分割空间的纸门，让饭厅里的空间不再显得太过于闭塞。刀与刀之间再多出一点距离感。

　　以后吃饭的时候还是再多开几扇门好了，乌压压的挤在一边看得不舒服。潋年默不作声地想，等着所有人都放好自己的餐具，再回来。

　　“我已经想好了由谁跟着我了，如果有不同的想法的话，可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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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平安京的街道上，潋年穿着一身杏色水干，手上拿着扇骨精致的蝙蝠扇。唇角含笑，端的是一副贵族家年轻子弟不谙世事的天真活泼。

　　身后跟着两个器宇轩昂的武士，让过路的平民在看见潋年的第一眼后便惶恐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不知是哪家贵族子弟的面容。

　　但是，长得真好看啊。不仅仅是走在前面的小公子，品貌非凡仪态万千，两个紧跟在小公子身后的武士大人也是相貌不凡。想必是贵族才有的涵养气度。

　　自认为眼光毒辣的米铺商人，看见从他店门口走过的明显背景不凡的三人，暗叹了一声又来了一个——很显然潋年才是三人中地位最高的人。而来到这条街上的达官贵人们的目的往往只有一个，那就在这条路的尽头，那座美丽的宫殿里。

　　但是，潋年带着髭切和膝丸拐过一个弯，走到另外一条街去了。

　　“您究竟想要到哪里去呢？主殿。”髭切在潋年耳边说。

　　终于不叫她漓姬了，潋年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啊，反正她到京都来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不许叫她的名字，其他的尊称就随意了。

　　“不知道，我只是随便走走，看看风景。”潋年沿着朱雀大道从上京走到了下京，可以说是像是一只花孔雀一样大摇大摆地彰显自己的美丽羽毛。

　　有一位身份高贵的公子来到了京，他的扈从亦是身手不凡。这样的流言蜚语还不够。潋年将扇叶抵在唇上，要怎么才能弄出一点大动静呢？

　　这一片新场合在暗处很可能就藏着不知数量的时间溯行军，在敌明我暗的情况下，真的是无从下手啊。潋年用扇子敲了敲手心，那么就让她这个“明”再显眼一点吧。

　　潋年带着源氏兄弟走向了一片喧闹的街区，围观的人们不时在惊呼着。

　　膝丸上前拉住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问：“我家主人想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被膝丸拉住的路人看见问自己的是个武士，不只是畏惧他的武力还是能驱使他的背后人家，或者两者皆有。他顿时诚惶诚恐地将自己知道全说了，他不过是一个过来看热闹的人。

　　“那位石上大人不知道是怎么了，为了完成辉夜姬给出的难题，要取燕子安贝，就让别人把他吊起来。”那个中年男人遥指在掏燕子窝的人说，“就在那里。”

　　“他好像要掉下来了。”髭切抬头看被人用一根绳子吊起来的石上麻吕足，三四米的高度，普通人摔下来可能会摔断脖子。

　　就在此时，被人摧毁巢穴的燕子们愤怒啄咬石上麻吕足，使他挥臂慌乱驱赶，以至于重心不稳，绳子断裂。

　　潋年眉眼一凌，扇去一道灵力，只是不让他头朝下摔下来，依旧是摔得很惨就是了。看他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唤着，潋年摇一摇扇子，驱走晦气。受伤生病的人最难抵御晦气入体，晦气入体所以人才好得不快。

　　“这位大人的侍从何在。”潋年穿过围绕着的人群，高声询问，“还不赶紧把你们家大人送到医馆医治。”

　　石上家的侍从们看见有这么一个气度不凡的小公子从人群中走来，不知不觉下意识的就听从了潋年的话。原本他们是想要把自家的老爷送回家去，然后再请医者过来看病。

　　他们家大人官居中纳言可是一位殿上人，怎么可以去医馆那样腌臜污秽的地方，到家请医者来才是。

　　然而，如果折腾这么一个大圈子，等医者来医治，这位中纳言估计也要废了。

　　医者诊断石上麻吕足伤到了腰，要在床上躺上大半年，但是他本人对于自己可以死里逃生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

　　“少君啊，我错了我不该去招惹辉夜公主的。”经历了一番生死之后，石上麻吕足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他一醒来看见的恍惚天神降世有佛光环身的小公子忏悔，以求得神佛的原谅。

　　潋年时不时应和一两声没有实际意义的嗯声，表示听见了石上悔不当初的话语。

　　最后，石上麻吕足还是嗫嚅地说：“可是，我还是忘不了辉夜公主举世无双的美貌，如嫩竹一般纤细娇弱的身姿。我这样还有什么颜面来面对漫天神佛，神佛恐怕还是不会宽恕我。”

　　“石上大人，我能从您真挚的话语里探知您的诚心悔意。和对于辉夜公主浓浓的爱意。”潋年摇着扇浅笑，在石上的眼中潋年的身上有柔和的光芒溢出，像是对着迷途的旅客，悲天悯人般的注视着他。
　　“您有一颗赤子之心，不知您是否听说过一句话，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潋年的眉眼柔和下来，循循善诱道：“与其求而不得，寤寐思之。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各自相忘于江湖。”躺在病床上的石上就看见半阖下眼眸的潋年，说这话时似有五彩光华环绕，犹如梵音入他耳。

　　“你，您说的很对。”石上麻吕足对潋年的称呼都用上了敬语，双手合十像是虔诚的信徒对着潋年低下头颅。

　　从医馆里走出来，看被家中奴仆用担架抬走的石上麻吕足依旧回头锲而不舍地邀请她一定要到他家里去做客，让他多沾点佛光，熏染佛气。

　　潋年只能笑着点头，说来日会下拜帖。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就去看看那位辉夜姬吧。”潋年用扇子敲手，对着髭切和膝丸说，“就是不知道物吉他们有没有把我们住的地方安排下来。”

　　“真的找不到，那就去找石上好了，反正他不是要请您去他家做客了吗？”膝丸说，但是他在心里想，物吉有幸运加成，房屋住宿应该是好找的。
　　“但是那样太被动了。”潋年摇头，“很容易被他发现的。虽然石上人傻，但是他身边一定有不傻的。”

　　“再不行就住到辉夜姬那里吧。”髭切可有可无地说，“我觉得主殿可以办到。”
　　“随便住到未婚女子家中太失礼了。”潋年无奈。

　　不过，辉夜姬居然是真的，好像确实是真的，都有一个叫辉夜的妖怪在呢，潋年回忆起一个住在竹筒里的妖怪。

　　“火鼠裘，燕子安贝，蓬莱玉枝……不巧，我知道怎么找到。”纤细的手指转动扇轴，潋年安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