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真人同人--摘星》君无咎

8、血肉赋

　　在太古石人王庭遭遇羽人之乱的年代之末，中州纷乱不休，各族势力此刻疯狂争夺着中州掌控者的宝座，其中尤其以原始仙尊带领的人族天庭异军突起，势如破竹横扫千军，甚至有传闻原本安置在石人王庭的宿命蛊也被其所得。各族的蛊仙的都在拼命为自己的种族挣得一席之地，唯有凡人蛊师的生活未曾波澜…尽管已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中州某个被石人圈养的人族小村落，某天黄昏，某个无名深潭，寒冷的潭水浸透了女童雪白的衣角，单薄布衣轻轻飘起，又被随即扩散开来的猩红染成斑驳陆离的红白之色。
　　女童布满伤痕的肌肤毫无血色，在水下有些阴森诡异，而她顺滑柔软的银白长发同样随着水波荡漾漂浮，丝丝缕缕，倒映着夕阳的余晖，和女童头顶破裂伤口涌出的殷红缠绕，怅然凄厉。
　　“死吧！灾星，原来是你害我们生不出儿子来…你这个讨债鬼，就淹死在这里吧！”女童在水中挣扎着，灵敏的听觉使她就算在溺水中也能听到岸上二人的对话。她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那个被自己称为母亲的女人手中淌着血的洗衣杵和她狰狞厌恶的表情。
　　“好了好了，石人蛊师大人说了，只要杀了荧惑这个灾星，我们就可以生出儿子了。”那个被称作父亲的男淡漠开口，“不过这个丫头片子命真硬，先前把她关在柴房不管一个月都没有死，这次把她骗出来淹死总该死了吧！”说着他露出恐惧的表情。
　　女童星宿痛苦地喘息着，细瘦的小手无助地划开一圈圈涟漪，她想张开嘴哭泣，阴冷刺骨的潭水却灌进肺中，然而岸上二人的对话还在继续：“我们都已经生了三个女儿了，家里仅仅凭借给石人蛊师大人酱酒已经揭不开锅了…”
　　“没事，现在终于把祸害除掉了，我觉得荧惑这个灾星不光是让我们生不出儿子，我们这么穷说不定也是她害的…”
　　“不错，我看她就是祸害，哪里有人族是银发红眸，肯定是什么妖孽，杀了好！杀了我们就解脱了！”
　　“一出生我就该掐死她…”
　　“……”
　　女童星宿拼命地咳嗽着，手脚渐渐失去力气，在冰冷的水中缓缓下沉。
　　很冷，很冷…深秋的潭水冒着寒气，冷得像冰，在这流动的液体中，女童星宿分不清方向，只能看到上方水面晃动的落日，恍若虚幻，而下方则是一片广袤无垠的黑暗，令小小的她不安恐惧。
　　这里…就像没有星月的夜空一样…不知为何，女童星宿脑海里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随即她察觉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少，视野也带着淡淡的红，不知道是被头顶伤口流出的血液模糊了视线，还是被母亲猝不及防的一击伤到了眼睛，她想哭，但温热的眼泪刚刚出现便被潭水同化成冰寒。
　　为什么？
　　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
　　女童星宿蜷缩着，在水中瑟瑟发抖，那虚幻的夕阳之影在她眼里慢慢变换成闪耀在东方夜空中的荧惑星，就像每一次被父母姐姐殴打后独自躺在阁楼，从小窗里看到的夜空那样。她感到自己的生机和热量都顺着头顶的血液极速流逝着，被那颗荧惑星吸走，却无能为力。
　　寒冷的深潭，好似冰冷的虚空，女童星宿仿佛一片羽毛般向下坠落，纤细的小身体轻飘飘地，一点重量也没有。潭水终于充满了整个肺部，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的温度也彻底流逝，被水波暗流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