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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卢旺达的小酒吧 ...

  •   越前龙马再次遇见沈唱晚是在卢旺达。
      一个蹲在难民营前兴致勃勃地教小女孩翻花绳,一个肘弯处搭着青葱白玉的手格格不入地站在远处。没过一会沈唱晚便站起身,拍拍裙角的草屑。看着这个过分瘦骨嶙峋的小孩子紧紧攥着送她的糖果摇摇晃晃地跑远。
      “真可怜。”身旁的女伴低叹出声,越前龙马低头对上龙崎樱乃的眼,那是一双看起来犹如大丽花绽放的眸子,不得不说,她是漂亮的。但他却一直感觉龙崎樱乃像是睡在二十床鸭被、二十床床垫上的豌豆公主。温婉有余,个性不足。在他面前所流露出的过分的天真与羞涩,使他无法感知到那被众人交口称赞的大和抚子的性情。
      “的确可怜。”越前龙马不着痕迹地用余光追随着沈唱晚身影,无心再敷衍龙崎的话题。沈唱晚显然心情不错,一副小女生雀跃的样子,偶尔的小跳步使得发尾随着裙摆跳动。怎么说呢?就像,她还是十六岁那般,少时不知愁滋味。
      龙马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莫名地来了好心情,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察觉到龙马多日来平静的面容出现笑意的龟裂,龙崎内心有着隐隐的不安。
      她已经默默追随龙马多年,经常在重大比赛之前请假陪同,在龙马的团队里面已经有不少好事的家伙打赌什么时候报纸会丢出重磅炸弹,像什么《网坛新星越前龙马女友现身,地下恋情终浮水面》或者还会有什么《震惊!越前龙马也风流,原来女友娇似花》的狗血八卦报道。但是就算龙马的经纪人再怎么暧昧异常地撺掇,越前龙马也是一脸正经地声明“只是受龙崎教练所托照顾这段时间。”
      龙崎终究是惶恐这种一本正经的。突然涌上龙崎心头的惶恐不安就像是经年失修的灯塔在暴雨的前夕却无法启明,周边的沉沉的黑暗像是墨一样渐变浓稠,令人窒息,除了簌簌地掉落残砖铁屑,无能为力。
      就像是某种预兆,今日温和凉爽的卢旺达在迫近傍晚之时却大有黑云压城之势,远处隐约雷鸣。
      龙马久久地望向远处,两句俳句猝不及防的从口里溜出。
      这是那年夏天,一个再美好不过的下雨的午后,笑意盈盈的羞涩少女对他讲的,而他一记就是这么多年。
      “雷神小动,刺云雨零耶,君将留?
      雷神小动,虽不零,吾将留妹留者。”
      深夜,大雨,经年失修的路灯,街角简陋的小酒吧。
      以及,再次相遇的越前龙马与沈唱晚。
      雨下得极大,狠狠砸在伞面上,正当越前龙马皱眉钻进酒吧时看见了悠然然喝酒的沈唱晚。“酒怎样?”越前龙马自然地坐在沈唱晚旁边。“难喝。”沈唱晚下意识地回答,其后闻声懒洋洋地扭头,浓密而微卷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在墨绿色的丝质长裙上微微地晃。她很美,眼睛尤甚,偏浅的琥珀眼色使得不小心跌进去的任何光线都化为万千星辰,熠熠生光。
      可在看到他后,眼里的惊慌失措、不可置信怎么也掩盖不住。她的肩头在微微颤抖,手不可控制的死命攥紧酒杯。龙马甚至担忧地怀疑下一秒她就会夺门而出。
      还好,她没有。
      她在极力伪装。状似清冷平淡的语气细听就会发现声线像是沾满雨珠的蛛丝,在细细地颤。
      “越前先生闲情逸致的很呢,这么大的雨,不陪未婚妻,出来散步?”沈唱晚支着脑袋,面色清冷地看着他。“我真是万分荣幸还能被小姐识得。不过,倒不曾有什么未婚妻。”越前龙马扬扬手间的烟,“介意吗?”面前的女子无所谓地耸耸肩,“随意。越前先生哪里来的万分荣幸,温网夺冠的瞩目可是路人皆知。”
      沈唱晚有点难过,什么时候越前龙马都会抽烟了呢?果然是她离开太久,青春也变成薄纸,无可避免地被碾成齑粉了吗?
      感觉到对方热切的注视,便再也无法演戏。沈唱晚赶紧惶惶地站起身来,裙摆像水纹微漾。“越前先生再见。”越前龙马想要出声叫住她,而仓皇逃脱的姑娘没给男子展现绅士风度的机会。提着裙角无所顾忌地冲进雨幕,似有鬼魅追赶般惶急。
      真是的,越前龙马低头轻轻地笑起来。
      “好久不见,沈唱晚。”
      有没有人以流星的姿态转瞬即逝地降临又消失,却以乔木的姿态将盘根错节的根驻扎,十六岁的沈唱晚就那样穿着艳丽如火的红舞裙,晃着白皙纤细的腿,坐在日渐繁盛的树间唱着歌,那首歌啊,一唱便唱了十多年。
      越前龙马漫不经心地弹弹烟灰,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皱眉又笑起来,“你回来了,倒是也该戒了。”随手接通已经打过十几遍的电话,是龙崎樱乃。
      “龙马君,雨下这么大,你 … …”
      “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你想我了没?”十六岁的少女唱晚勾住树枝晃来晃去,火红的舞裙像火焰撩拨着,舔舐着越前龙马的脸颊,“你想我了没呀?”她没心没肺地笑嘻嘻地盯着停下脚步的越前龙马。耳边仿佛传来响板敲击的乐声,飘飘渺渺的。
      “不想,一点都不。”
      少女唱晚咯咯地笑了起来“大骗子。”,一转头钻进枝叶繁茂的树冠深处消失不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卢旺达的小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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