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豆果的六十一世》叶凫舟

88、第七章 单身老父的无奈

　　又有一个老人去世了。

　　阿荣办完了手续，就在无人的房间里翻翻找找，看有什么小物件适合给明仔当玩具，几个没人管的孩子见状，也加入进来，大人、小孩其乐融融。

　　难得，龙Sir特意来到养老院，不是拐弯抹角地借口找兰姐。

　　他见阿荣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多了句嘴，“我也知道，职业不分贵贱，最重要的是自食其力。”

　　阿荣觉的他话里有话，“你想说什么？”

　　“别怪我多嘴，你做什么无所谓，但明仔只有四岁，他的路还很长，你可别让他习惯了，觉得自己应该在垃圾堆中长大，还自得其乐。”他苦口婆心劝起了阿荣，“唉，这一片街的孩子，不是父母要工作，又怎么舍得让他们在垃圾堆里玩呢，你明白吗？你是要过瘾，明仔是要过活的。言尽于此，我走了。”

　　他刚一转身，就见明仔披着一条脏兮兮的桌布，同阿荣玩起了超人游戏。

　　他无奈摇头，下楼执行公务去了。

　　其实，阿荣看不上去不在意，实际上，有听进他的话。

　　否则，也不会第二天就去了中环，找到Sam的公司，打算在金融圈由头来过。

　　但，由头来过哪有那么容易？

　　他忙完一天工作，回到家中时，天已经黑了。

　　明仔正在吃饭，是黄少君的助理徐洁做的，有荤有素、有饭有汤，比他的厨艺好多了。

　　她是听黄少君的工作安排，带来合同，给阿荣过目。

　　等了半天，不见阿荣回来，她就把这里的情况向黄少君反应了一下，然后买菜、做饭，照顾明仔。

　　没想到，少君关心着明仔，放下电话，就赶了过来。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都不满阿荣对明仔的疏忽，他很无奈，“我要工作的，钱是不会自动跑来的。”

　　少君劝他，“我晓得你很想跟明仔一起生活，但小孩子是需要照顾的，你不如考虑把他送到寄宿学校。”

　　阿荣直接拒绝，“谢谢你，我们很好。”

　　“好？”徐洁没有少君那么客气，“你根本就不懂得怎么照顾小孩子。你知不知道？把一个四岁的孩子独自丢在家里，这是违法的！”

　　“我不懂照顾孩子？”阿荣也生了气，“我已经照顾了他四年了，他很开心啊。”

　　少君拦下又要呛声的徐洁，“照顾小孩子不只是要他开心，要让一个小孩子开心，并不会很难啊。”

　　“对啊。”

　　徐洁立刻附和。

　　“不会很难？”阿荣被气笑了，他抱起明仔到少君跟前，“你们带他走吧！一两天，试试怎么照顾他，怎么令他开心。”

　　就这样，双方达成了一致。

　　明仔跟着少君、徐洁来到了宽敞明亮的大屋子，但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他觉得很闷、很无聊。

　　从三十五楼的落地大窗向外看星星，乐趣全无。

　　趁少君跟钟医生通话，徐洁整理公文包准备下班，他偷偷跑下楼去想找阿荣。

　　可是不会乘坐电梯，没走几步，就被保安送了回来。

　　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个晚上，都是阿荣哄他入睡，他从没试过像现在这样，跟阿荣分开这么久。

　　他很难过，躲去了衣柜。

　　少君听钟医生隔空指示，拿来两个传呼机，其中一个递给明仔，两人就这样用奇怪的方式沟通着，五句话里有四句半离不开阿荣。

　　说着说着，明仔走出了衣柜，在少君为他布置的小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