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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尘忆梦 ...

  •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李清照
      我的名字叫张玥瑶,女,河北人, 1993年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现就读于中国医科大学,临床医学院外科学本硕连读。然而,在着个有红色历史并以科学为依据的学校里,有我这位实际上是个“巫医”的学生。在我8岁时,和家人去江南旅游,经历了一系列的灵异事件后,拜龙虎山逸尘子为师,所以我所有的寒暑假基本就是在山上度过的,师傅有5个弟子,我排第5。
      和我同辈的弟子中有一个叫齐景的小师弟,他是我师伯唯一的徒弟,是从我师爷爷(师父的师父)开始往下算最小的一个,门中真正的小师弟,也是我们弟子中最有背景的一个,长沙老九门下三门第八门的后人。
      我第一次见他时就听说了他的身份,但当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老九门,也不知道齐八爷代表了什么,只知道那天来了三个人,一个小孩,小孩他爸,小孩他太爷爷。我对齐景的太爷爷印象颇深,因为我从来没见过老成这样的老头,就连90鲐背的师爷爷都喊他“这位老哥”,好奇他是怎么爬上山的,难道是被他四十多岁的孙子背上来的?那他孙子够孝顺的。
      齐景和我不同,我只是上山学道术,按时来按时回去,照我爸的话说“学琴是学,学画画也是学,你就当是课外兴趣班,没什么特别的。”齐景则是真正从道观生活,他说:“我家祖上干的是损阴德的买卖,我八字又轻,太爷爷怕我活不长就让我爸把我送来了。”那年我10岁,齐景8岁。
      17岁那年通过齐景认识了黑瞎子。又通过黑瞎子认识了花爷,霍秀秀,也卷进了我至今都没明白的‘事件’中。虽然我靠着齐景的惊天一卦从张家与汪家的斗争中全身而退,但那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秘密,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22岁那年的夏天,在长白山脚下,我、黑瞎子、齐景和各堂口的伙计一起迎接“铁三角”的回归。
      24岁那年,我来到雨村与‘铁三角’会和,一起‘出趟门’。我看着被小哥摆在架子上的合影,里面有:我,齐景,黑瞎子,苏万,花爷,秀秀姐,吴小佛爷,王胖子,张小哥。这还是刚从长白山下来后,在北京花爷家照的。照片旁边是另一张九人合照,老相片了,又黄又模糊,我在齐景和花爷那都见过这张照片,当真是物是人非。
      26岁那年,前往钉龙崖的路途中,齐景开了一挂,说:这次有人会消失。
      我道:消失?死了?
      齐景说:不是,是消失,在具体的卦上看不出而来。
      王胖子对着吴邪说:那咱俩可嘚看住了小哥,他有重大嫌疑。
      我们几个苦笑。
      “齐景!跑!!”我用了所有的力气把齐景推了出去。
      “玥瑶!!!啊啊啊!!!” 齐景被花爷按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着,小哥靠敏捷的身手冲了进来,吴小佛爷和王胖子给小哥断后……
      在后来……是什么来着……我还是被吞了进去……以小哥的身手肯定没事,吴小佛爷身边有胖子应该也可以走掉。
      齐景……大概会被师伯罚吧……师伯生气很吓人但也护短,有师伯护着,师傅应该宰不了齐景……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 呜~呜~~~。火车的鸣笛让我从梦中醒来,看到阳光通过铁皮货仓的门缝投入。我觉得刚刚回忆不是梦,现在看到的才是梦。
      1931年,初夏。
      这是我借尸还魂的第三年。
      我叫张玥瑶,这个身体也叫张玥瑶,她坠崖那年17岁。
      我们姐妹三人已经待在开往长沙的铁皮罐子里(拉货火车)挤了一整天了,我的忍耐也快到极限,若不是好不容易才扒上火车早就跳车跑了,而刚刚梦中的回忆我也顾不上去伤感哀叹。看着对这趟旅程毫无压力还有精神照顾已然奔溃的二姐的大姐,真心觉得大姐就是厉害,也希望长沙大姐家的老宅和大姐一样的坚强,没有变成破屋烂瓦。
      呜~呜~呜~~~咣当~~咣当~~咣当~~咣当~~,火车开始减速,大姐招呼我:“起来起来,长沙到了,准本往下跳,一会进了站被执勤的看见就麻烦了。”我头晕眼花手脚酸软的说:“大姐你说的轻巧,没跳都要散架了,这下去了还不直接变零件呀!”
      “少贫!”大姐凤眼一瞪,“你要是有力气抱怨就过来扶着你二姐,这才是真要散架的样那!”说着就用她那溜肩膀水蛇腰的身材架起了软如面条的二姐。我无奈,只得眼冒金星的站起来一起搀着。
      从火车上跳下来,走了一段,就看到有河有树,心道祖师爷保佑,赶紧过去乘凉修整。
      不论过去还是将来,长沙的夏天就是魔窟,二姐晕车严重,我们决定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会,等到午后凉快些在往城里老宅去,这年头兵荒马乱,三个女人野晚还露宿街头绝对是找死。
      在河边阴凉处,大姐在河边灌水,我喂了一些醒脑止吐的药给二姐后,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清点行李,这是我从奇景那染来的习惯,要及时知道自己的行装里多了什么,少了什么。干粮、衣服、钱、药品,还有我的‘初始装备’。“初始装备”它们是和我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三年前,我在崖底醒来,发现随身的装备都还在,连衣服都是我自己的,可偏偏□□不是了,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当时的随身行李只剩了5件:花花-官方的□□;阿绿-军用56式三,棱,军,刺;龙虎山出品的镇尸铜镜,直径53mm;师祖开光的上境护身符,外形是挂在脖子上的小金片刻有咒文;以及身上的野外冲锋衣。如今衣服已经牺牲了,就只剩下了这四样。这三年上境符合花花我都随身带着,为此我还让二姐用猎来的鹿做了一个皮包来装花花,去哪都挂着,花花不在就会觉得自己的手少了点什么。
      清水河边,大姐灌了三个满满的水袋,递给我一个,道:“喝些水好好歇歇,一会还有一段路要走。喝吧水挺甜的。”我接过水袋把开木塞咕嘟咕嘟灌饱,举起经起了毛边的袖子抹了把嘴,说“大姐,你耐力真好,这一路都没见你喊累,我看你平常体力一般,我还以为你会比二姐先垮了。”大姐一边给二姐喂水擦脸一边笑着说“以前在窑子里,折磨人的法比这个厉害,不算什么。”我听完这话愣愣的冲大姐竖起了大拇指,大姐,你牛!大姐瞧着我的动作表情笑的花枝乱颤“哈哈哈行了,赶紧去河边洗洗脸凉快一下,一会好吃干粮。”
      “好嘞~。”
      当日下午,依旧烈日当空。
      “小朋友,正北路怎么走呀?”
      “这位大姐,正北路怎么走呀?”
      “老奶奶,正北路六号从那边绕近呀?”
      我们一路走一路问,等到了地方已经差不多是晚饭时分。
      当看到大姐家的老宅时,我才知道这栋房子绝对撑得起“宅”之一字。这是一栋很有欧洲风情的洋房,两层楼加一层阁楼,独门独院,看着很坚固没有坏的地方,就是多年没人打理了,院里杂草丛生已经有了鬼屋的视敢。大门紧锁,锁头都已经锈死了,我只好翻墙攀过去,在大姐说的院中旮旯,找到了埋着的房契、地契,外加一罐子大洋和五根金条~~~金灿灿的!看到这些钱,我觉得我们在路上考虑到的所有问题瞬间都不是问题了。
      大姐和二姐看到这些钱时,我们仨集体高兴的尖叫出来,意外之喜好高兴! 二姐道:“玥瑶的卦真准,这长沙一行,可不就否极泰来吗!”二姐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大丫鬟,就算是激动万分说起话也是柔声细语,“嘿嘿嘿~二姐你就别夸我了,我都要骄傲了~”我甩着我的马尾辫已经是一脸骄傲。
      嘀嘀 ~一辆黑车呼啸而过,我一眼瞥到,好像里面做的是当兵的,车在路的另一头停了下来。“看什么那?”大姐问。
      “那车里好像是当兵的。”
      我们姐三集体看了过去。从北到南一路走来,我们对政府和士兵的都很警惕。二姐道“大姐,你记得你周围邻居的身份吗?”“我都十年没回来了,但我走那年可没有当兵的做邻居。……好了别看了,想想我们接下来是先吃饭,还是先住店,还是~先买衣服!”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都笑了。
      来到繁华的大街上,先一人买了两件体面衣裳、包和一些饰品,大姐还想继续购物,二姐攥住她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些行头是为了明天出去走动方便,等咱们安定下来有了进项,在出来好好逛逛。”大姐对二姐的持家之道素来敬仰,点点头一脸不舍得出了铺子。
      我们三个人在一家高档的宾馆住了下来,要了一间大房,洗澡、搓泥、换衣服。收拾好后下楼去餐厅吃宵夜,顺便策划一下明天的事情,现在有了钱,计划也需要重新调整。
      一行路来到客厅,一路的回头率基本100%,大姐不必说,沈阳有名的花魁小鸭梨,原名孟红霞,样貌身段、言谈举止那都是万种风情,孔雀蓝底绣孔雀翎暗纹的丝质旗袍穿在身上,连我都看了半天,更别说那些男人了;二姐叫金玉兰,外貌虽不如大姐,但放在那里也都是美人,雪白的皮肤鹅蛋脸,玉颈蜂腰,却有那通身的气派。鹅黄的旗袍裹着玲珑的身体,感觉整个人好像真的是一朵金玉兰。二姐虽是丫鬟,但伺候的却不是什么军阀暴发户,而是沈阳已有百多年历史,清朝时的诗礼簪缨世家,敕造刘国公府刘母的贴身大丫鬟,管着老太太屋里一应大小事务。家乡人说那家的丫鬟只怕比普通富贵家的小姐都有气派有见识。而那普通富贵家的小姐就是我的原主,沈阳一个药商的女儿,过的也是大小姐的生活。我穿的是件粉蓝色连衣裙,配有一顶礼帽没带,我是没有勇气穿旗袍,那高开叉加高跟鞋,我很不适应,当然二姐姐也没穿过旗袍,是大姐连哄代拽和她一起去试的衣服。我没被大姐拽去试旗袍是因为她拽不动我。
      生活在三个世界的三个人,在这军阀混战国破家亡的年代,成了异姓姐妹。
      在餐厅找了个位置,大姐招呼来了服务生的领班,赏了他些钱,便和他打听起这长沙城的形式。其实我觉得的就算不赏他钱那男人也会屁颠屁颠的过来有问必答。
      这种事大姐和二姐很明白该问什么关键问题,我只是在一旁听着。当听到长沙布防官是张大佛爷张启山的时候我没惊讶,毕竟我知道长沙是老九门的地盘,虽不知道军阀张启山的官阶是什么,但也算知道他家族的老底,除非他现在就投了共.军,不然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了。领班说正北路还住着谁不太清楚,但当兵的就一个,那就是张大佛爷,住正北路2号。这个消息到是把我给惊到了,脱口而出:“大姐,咱搬家吧。”
      “别瞎说,他住他的咱住咱的,碍得着什么。”
      “听三位的口音是东北人吧,佛爷也是东北人,搞不好你们还是老乡那,没事,佛爷是个好官,人也仗义,小姐你不用紧张。”
      小姐。你才小姐。我郁闷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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