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卫同人--我为你而来》大汉朝歌

13、番外二 平阳的心事

　　我的马场是长安附近最好的马场。
　　风和日丽，皇弟他们一些王公子弟邀约到我的封地去骑马。于是我遇到了那个少年。
　　那天的他，正在马背上练习骑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沉浸在他世界里，连我们这么大一行人都没看见，直到皇弟的叫好声惊动了他。
　　回过头的瞬间，我听到了所有人暗自抽气的声音。
　　约摸十一二岁的身形却已经展现出绝代风华，脸上因为运动而显现的红晕更衬的他面如芙蓉，色如春花。只是那如玉的样貌上有一双清寒的眼，只一眼便叫这些王孙公子止了脸色。他身着奴仆的衣裳，向我们颔首致意没有半分尴尬，那双眼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的印象。
　　没想到他和皇弟是旧识，看样子还是皇弟一厢情愿。
　　后来得知他是我府上的养马小厮，这样品貌我居然不知道，他说公主金枝玉叶，不晓得他人也是常理。
　　他应该还没有自觉吧，只是怎么会有人会忽略他，那样的风采。
　　我正想着，从不为他人考虑的皇弟开口了“这样的骑术做小厮太可惜了”，我顺水推舟让他做了我的骑奴。其实那样的风采岂会是区区一个骑奴，但是我暂时只能这样……
　　回到府里，我让人传了他过来。看到那双眼睛，透明的有如水晶，我让他不用再去做那些下贱的活计，为免落人口舌，仅仅叫他照顾我那匹青骢马；我喜欢他托我上马，而不是伏地让我踩着他；我让他读书习字，他其实很好懂，他以为读书识字是做骑奴必需的，殊不知只有他才有此番待遇；我亲自教他识字，看他喜爱骑射，专门请人教他箭术。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少年好，仅仅是因为他风华绝代的样貌吗？我知道不是，身为王族子弟，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但没有人有那样一双眼睛，那样的气度，云淡风轻，没有爱恨情仇，没有高低贵贱，空空落落的。
　　我最喜欢的就是在书房的时光，渐渐的他不再用那种疏远的恭敬来对我，他会在书房显示他的性情。我也仅仅是个才二十女子，身为皇族的长女，为了利益而结合的婚姻又岂能幸福？唯一胞弟太子的大位并不稳固，肩上的责任经常压得我快要窒息，可是看到那双眼睛，我的疲惫总会一扫而光。有他在地方虽然清冷却单纯干净。
　　我知道这样的珍宝不会只有我看到，我了解皇弟，他看他的眼光充满了火一样的热情，我知道对皇弟来说，看上的东西总是势在必得。
　　不久，他们发生了争执我赶忙跑过去看，皇弟已经走了，只剩下他还在看书，波澜不惊的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应该就是这样对任何事都不在意的样子惹恼了皇弟吧。
　　没想到三五天后皇弟又来了，听说他在皇宫里砸了好些东西，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对人的迁就。
　　皇弟不再像以前咄咄逼人，所以卫青也就不再理会他的到来。于是，我可以经常听到皇弟教他识字，给他讲述典故的声音。第一次听到皇弟那样开心的笑语，所以，我不再去打扰他们，那是我唯一的皇弟，我也想要他开心。
　　为什么心里有些嫉妒的泛酸呢？

　　他不再天天来书房了，我不知道他已经把诺大的书房里的书都看得差不多了。读书是最忌半途而废的，于是遣人去问，后得知他二姐卫少儿怀孕有五六个月了，他在照顾他的姐姐。我有些生气他不珍惜这个机会，莫说女人家怀孩子他帮不了什么，而且生产还有段时日。
　　他的感情一向很冷，即使那双眼看向家人时有些许温度，他也做不到如今这样小心翼翼的照顾的，那么他就是为了他二姐肚子里的孩子了。我不禁有些好奇，据我所知这个孩子是卫少儿与一个霍姓男子私通怀上的，有什么特别吗？值得他那样重视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因为他喜欢，所以我还是遣我贴身女婢给卫少儿送了银两和布帛，并让他的二姐做份轻松的活计。
　　过了几天他来见我，我问他为何不来读书，他说他已经看得差不多了，不用天天来了，知道他是聪慧的，一个多月的箭术学习就可以发出五连珠箭的人自然可以做到这点，所以我认可也接受。没想到他还有个理由是因为男女有别，我好笑，他是那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么？他眼中根本就没有别人，他只是为自己找个理由。
　　他说做了件熊皮围脖给我，为了对他们家的照顾。这么久了，我对他们家的照顾也不见他怎么恭敬和感激，我知道他去猎熊谢我是为了赏了他的二姐。
　　我对他的好他从未看在眼里，别人对他的坏他也从不在意。
　　但是仅仅赏了十两银子和些许布帛，给卫少儿换了份轻松的工作竟然会让他如此动容？
　　我有些愤怒，看也不看那围脖。他看向我的眼里似乎在说我的无理取闹。他明不明白我是担心他？我们王族猎熊遣大队人马，即使有所得也定有死伤，我却无从诉说。
　　他借口退下，我细细看着那精致的围脖，我将它围在脖子上，好似他的气息在我的身边。没想到这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念想。
　　因为皇弟继位大婚，我们很久没见。
　　后来他为了那个孩子读书的事情来见我，我见到了那个孩子，很像他。于是爱屋及乌，同意了他在书房教那个叫霍去病的孩子读书，而我亦可以经常见到他。
　　那个孩子很粘他，他的细心体贴也只给那个孩子。原来他的眼也会有如此温柔的色泽。

　　皇弟终于成了皇帝，他并没有忘记那个少年，那样的少年又有谁能忘记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连可以远远看着他的机会都不在了。我有些疲惫对皇弟说，“皇弟喜欢，自然可以要去，我原也指望他随皇弟建功立业，只是他不是韩鄢，不是可以圈养的宠物……”
　　“皇姐不要说了，朕明白….”
　　我听说他的三姐卫子夫也是个美人，我见了，相貌和他有几分相似，但那种气韵是远不及他的，也许天下就没人有他那种风采了。我安排卫子夫被皇弟临幸后送他们姐弟进宫。
　　我送了他那匹青骢马。
　　我看着他走向那深深的未央宫。
　　我莫可奈何。
　　什么时候我的感觉变了呢？我看着他渐渐的长成一个丰神如玉的少年。什么时候从最初的纯粹的欣赏、精心的栽培到现在满心的恋慕了呢？
　　满院子丫头含羞的瞧着那个少年的时候，我一瞬间明白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