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住了个前夫》Jul

6、Chapter 6

　　林渊没有再发微信，而是打了个电话过来，“你终于有这打算了？”

　　“你很赞成？”艾瑾问。

　　“废话，我也是你的一个小粉丝好伐！”顿了顿，林渊又说，“讲真我实在不太明白当初你为什么要停笔。”

　　“婆家不让呗，”艾瑾说得轻描淡写，也不多提，“你真的觉得我重新开始画漫画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手长在你身上你想画就画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林渊认真下来，在电话那头说，“名气跟从前相比肯定会差一大截，黑粉也肯定会有，毕竟当初你停笔留下的是一个坑，可是你漫画真的画得很好，你自己也喜欢，不是吗？”

　　顿了顿，林渊又说：“我虽然不知道你两年的婚姻生活是怎么样的，但我能看到你的变化，总觉得你……没有以前那么有朝气。”

　　艾瑾想，经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后她还残余了这么点朝气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她还是说，“是吗？你不觉得我过得积极乐观奋发向上吗？”

　　“……”

　　艾瑾能听到电话那头林渊深吸一口气，片刻后，她听到她说，“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聊。”

　　艾瑾说：“你知道我爸妈已经车祸去世了吗？”

　　林渊一愣，有点迟疑，“……嗯，听说了。”在高中群里多少听到了一点。

　　“我还得过抑郁症。”

　　“差那么一点就自杀成功了。”

　　“现在你还是不觉得我过得积极乐观奋发向上吗？”

　　“我们要横向比较对不对？”

　　林渊说不出话来，这几年时间，她真的对艾瑾的生活知之甚少。

　　艾瑾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林渊？”

　　“在。”

　　“干嘛不说话？被我吓着了？”

　　“不知道说什么。”

　　艾瑾笑，“你就应该说，没错你真的积极乐观奋发向上！”

　　电话另一边，林渊扯了扯嘴角，轻声说：“没错，你真的积极乐观奋发向上。”

　　艾瑾大笑起来，林渊也跟着哂笑。末了，艾瑾说：“真的，离婚回上海投奔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一个决定。”

　　之后两人又聊了很多，聊那段青春年少的时光，聊大学渐渐淡了联系的四年，聊林渊的考研路，聊未来的规划。哪怕是艾瑾刚回上海与林渊碰面的时候，她们也没聊那么多。

　　好像曾经亲密无间的日子又回来了。

　　等挂电话时，已经十一点多了，不过艾瑾一点睡意都没有，反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整套画画装备。她还留着，一直没舍得扔，然而估计是因为太久没用，电子画板怎么都开机不了，充上电也没用。

　　大概得买个新的了，艾瑾默默地想，于是打开淘宝，去了从前经常光顾的店，没多久就选中一个电子画板，提交订单，付款，全程不超过十分钟。

　　操作完这些，她来到书桌前，取了稿纸，用铅笔画，随便画了两笔，只觉得手生得很，磕磕碰碰画不像样，最后打算先画个肖像画来练手，想了想，决定画Vincent。

　　毕竟他长得帅。

　　脑子里Vincent的模样还是很模糊，艾瑾使劲想了想，也没想起清晰的五官来，看来脸盲真的是种病，得治。

　　最终草草将肖像画出来后，艾瑾看着纸上的脸，想，这大概有60%是她猜测中的Vincent。

　　画完已经凌晨了，艾瑾打了个哈欠，起身关灯，躺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忽然想起什么般，拿起手机，登录大学时用的微博账号。

　　粉丝数掉了将近三分之二，现在只剩下万把人，最后一条微博是三年多前的，停更的通知，艾瑾翻了下面的评论，评论时间也大多在三年前，且置顶的几条基本上都是骂她的，那会儿她与杂志社解约的事情在圈内闹得挺大，又加上留了一个大坑在，舆论都是攻击她的。

　　如今艾瑾倒是能心平气和地看评论了，随意浏览了一番，本来还想去原来圈子里的作者微博看一看，了解一下最新动态，最终还是架不住打架的眼皮，关灯睡了。

　　次日清晨，艾瑾醒来，看到霍尧回了微信：

　　【霍尧舜禹：是我的意思，不过这个态度问题，找我发泄不合适吧？】

　　【霍尧舜禹：是对你太好了吗？欺软怕硬？】

　　【霍尧舜禹：你是要拒绝么？做我的编辑可是你的荣幸，一般人哪里有这个殊荣？】

　　消息是在凌晨3点多回的，大概他并不在国内，挺难得的，他度假时居然看微信了。

　　不过艾瑾对跳槽的事情已经丝毫兴趣都没有了，无视了霍尧极其自恋的回复，打算收起手机，眼睛却正好扫到书桌上昨晚画的画，想了想，又掏出手机给霍尧发微信，【小艾：听说你的书要改编漫画？在和哪家工作室谈的？谈妥没？确定谁画了吗？】

　　发完消息，艾瑾收起手机，霍尧大概又要过很久才会回复了。

　　昨天睡得晚，艾瑾有点精神不济，她洗簌完画了个淡妆，遮了遮黑眼圈，想着，如果真的要重新开始画画，还得好好安排一下工作和生活。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Vincent，Vincent扫了艾瑾一眼，问：“昨晚熬夜了？”

　　艾瑾当即被吓到了，抚着脸，“很明显吗？我化了妆还在黑眼圈那儿涂了好多遮瑕霜的。”

　　“气色比昨天差了一点而已，不严重。“Vincent笑着说，“昨晚干嘛呢，女孩子该好好睡美容觉啊。”

　　“和林渊聊了会儿天，又画了幅画。“

　　“画画？”Vincent惊了下，“画什么？”

　　电梯到了，不过艾瑾犹豫了一秒钟，又转身回家，一边小跑一边说：“你等会儿啊，我拿给你看，顺便看看像不像。”

　　Vincent一头雾水，按着键阻止电梯门合上，不一会儿又见艾瑾拿着张纸小跑回来，“你看你看，像不像？”

　　Vincent接过画纸，看到一肖像，皱着眉看了半天，说：“别告诉我你画得是我。”

　　“啊……一点都不像吗？“艾瑾讪笑，又拿过画纸放在Vincent脸边比对，来回扫了几遍，终于不得不承认，相差有点远，但嘴上还硬着，“好歹你认出来了，说明还是有点像的。”顿了顿，又解释，“不好意思啊，我有点脸盲，画一画也许还能记得更快点。”

　　“你脸盲啊，难怪，这画功这么好，画出来却不像，那我是不是该庆幸这会儿你能认出我？“

　　“额……我这会儿能认出你是因为你刚从对门出来了……讲真在外面碰到我是认不出的，就像上回在我公司楼下碰到，你说要不要顺路送我回家我才认出你来。“

　　Vincent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