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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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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池鱼从新任的知府赵大人那赴宴而归。推开门一看许宗宦却坐在茶桌旁竟自在饮茶。
池鱼回过神来道:“几时来的?怎么不叫翠儿来报呢?”
许宗宦笑道:“不防,是我让她不要报你的。”说完叹了口气。池鱼见状于他身旁坐下:“何事如此忧愁?”
许宗宦叹道:“那绸缎的入宫商权本来已八九不离十。不想今儿来报说是只给了南府。唉,白白忙活了这些日子。”
池鱼听了心里已了然,却不能说出,只道:“没了,也罢了,既出于南府,一则也是你们许府,又不出在别家。二则,你也不差这些银俩,何苦如此?”
许宗宦叹道:“你有所不知,这虽为一家,必竟有别。何况我俩府锦缎无差,何故如今只要了南府的?”
池鱼听了宽慰道:“想是为那南府是长府,先顾了长府,后还是会与你们订的。”
许宗宦听了道:“也不无可能,只怕还有别的原因也未可知。”
池鱼见其不乐,转喜笑道:“来了我这就把这些个忧愁忘了吧。近日我新调了一首琵琶曲。你听听可好。”
说着取出琵琶调上一曲。婉转动听,声声优扬。池鱼也随音和唱起来,那声如空谷夜莺,句句透着思念与甜蜜。许宗宦听着这曲早把那烦心事丢开。
歌罢仍觉余音绕梁。许宗宦道:“怪道池鱼姑娘之音推为六院之首呢。我只想姑娘之舞已是绝了,不想这歌竟是如此动人。”
池鱼听了甜甜的笑道:“这算不得什么。”许宗宦笑道:“你还有多少事让我惊叹呀!”池鱼听了脸微微红了。许宗宦见状也不觉神往道:“随我去那河边散散心可好。”
池鱼听了,也觉很好道:“公子有此兴致,小女自当奉陪。许公子先在外间略等等,我换件衣裳便来。”
只见池鱼身着一件藕粉色外衫,淡扫蛾眉,将乌云全数散下,头上只略挽一髻,插着一支素色步摇。就那王孙贵族也稍逊一筹。只可惜本是金玉质,却陷污池中。
两人相伴来到秦淮河畔,穿过一条小巷时,池鱼突然对许宗宦说:“我想吃糖葫芦了。”许宗宦笑道:“怎么想起吃这个了?”池鱼调皮的笑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的想起小时家里的一个小厮吃时,我尝了,却是很好吃的。”许宗宦笑道:“这有何难,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就在许宗宦走后不久,两行动异常,眼神诡异的男子见了池鱼,走近道:“这位美妮子,一个人在这么孤单啦!不如跟了我们去!”
池鱼一见便知此二人是何种人,只见她镇镇地说:“我可是梦月楼的姑娘,我的人马上就到了。你们最好离了这里。”此二人听了是梦月楼的姑娘,愣了一下,知那里的姑娘不好惹。见池鱼这般姿色,想也是一流名姬。原来秦淮河的顶极名姬名声虽响,但一般人了是轻易见不着的。更不用说名动秦淮河的花魁了!多少人为见池鱼一面,不知多了花少银子,而且许多人花了银子都还见不着。所以此二人并不知道她便是秦淮河上的第一名姬。一想到梦月楼那位厉害的吴妈妈便有些心虚,但是看池鱼这般花容月貌,如何舍得割下。
只听一人色色笑道:“我只当是良家女子,原来是个妓女,既如此,你也惯熟的。何不从了我们,不然,你这吃饭的脸……”说着拿出刀来。另一人只上了她的身只要拉她的衣服。
三人在那拉扯着。只听一人道:“住手!”池鱼猛的一瞧:不是许宗宦还会有谁?
说着许宗宦与那二人打了起来。一人怎敌他二人?倒底挂了彩,池鱼在一旁干急,也不知从哪找来一根木棍,只朝那二人中的一人打去。一人着伤,回过神来,只向池鱼扑来,许宗宦连忙拉住那人。就在这难分难解时,许多人闻声而来。二人见人多了,便也跑了。
回到翠名轩,池鱼心疼的帮许宗宦上药:“这可怎么好,到处是伤。”
许宗宦强笑道:“唉,就可惜了那糖葫芦。”
池鱼听了怨道:“还提糖葫芦呢。再也不要提了!不都是那劳什子惹也来的吗?”
许宗宦听了笑道:“干那何事,就因为这,以后还非要吃上一吃,为了它费了不少代价呢!”
正说着,只听吴妈妈赶着来说道:“这还了得,青天白日的招惹我们梦月楼的姑娘!”吴妈妈见了许宗宦惊道,“哟,我的少爷,竟给伤成这样了。”又转向池鱼道,“以后你出去最好坐轿子,多带两人。谁再敢,立马让他让官去!”
池鱼淡然地说道:“妈妈,这话就不用说了,快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吧。”吴妈妈听了一叠声叫人去请。
忙活了大半天,入夜,屋里只池鱼与许宗宦两人。
池鱼摸着他的伤口道:“疼吗?”许宗宦强笑道:“还好,为你值得。”
池鱼听了,眼里感到有热热的水气:“你就不怕一下打死了吗?”许宗宦道:“当时哪还想得那么多,见你被人欺负,恨不得吃了他们呢。”
池鱼听了,手抚摸着他那带着伤的脸,只轻轻唤了句:“宗宦……”
许宗宦一时情动,手摸着池鱼那皙白带泪的脸道:“池鱼姑娘。”
池鱼听了道:“还叫我池鱼姑娘吗?”
许宗宦听了看着她那含情目,四目相对:“鱼儿……”
是夜,满室温柔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