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者》六月丹丹

8、第八章

　　肖磊老老实实上了一个月的班，沈进没给他安排任何差事，把他当空气般撂在一旁。石昊天那小子也总见不到人，一问他就说自己在忙，让肖磊先熟悉环境。

　　只有人事科的老王找过他一次，给他搬来一张办公桌，上面放了台电脑。又给他扯了条网线。他欢欢喜喜的开机，发现是公司内部网。

　　我靠，居然连个□□都上不去。他闷闷的瘫在椅子里，对着办公桌发呆。

　　老王临走时，还在桌上放块小牌子，上面印着四个大字，副总助理。

　　闲来无事，肖磊每天楼上楼下到处溜达，和各部门的同事闲扯淡混个脸熟。唯一的亮点就是认识了几位美女，还要来了人家的电话号码。肖磊趴在桌子上默默哀嚎：啊！啊！啊！我不是来泡妞的.......

　　一个周末的午后，肖磊站在沈进办公室前和杨雪聊天，这些天来两人已经混的很熟了，虽然深知漂亮女秘书都是老板的半个情人。可他还是忍不住上去搭讪，吃不进嘴里看看也好的。

　　就在俩人腻歪的时候，副总办公室门开了，石昊天拿着一叠文件走了出来。

　　肖磊立刻来了精神，今天终于逮着人了，得上去套套近乎。
　　“石哥好！”肖磊打了个招呼。

　　石昊天看了看他又看了杨雪一眼，
　　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
　　“行啊，才来几天我们的冰山美人就快被你融！化！了！”

　　肖磊笑笑，也没脸红，
　　“不是您老人家说的让我和同事团结有爱吗！”

　　俩人都乐了，石昊天把他拉到咖啡间，开口问他，
　　“这几天怎么样，还习惯么！”

　　肖磊冲了一杯咖啡递过去，
　　“还成吧，就是，那个。”肖磊想了想，觉得应该直截了当的提工作的事。
　　“就是吧，我来这么久了，天天闲着也不是个事啊！”

　　石昊天喝了口咖啡，斜眼看他，
　　“知足吧你，不干活还有薪水拿，别人羡慕你还羡慕不来呢。你看看我，一天到晚累的要死，连陪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

　　“石哥我哪能和你比，你说我一小县城出来的穷小子，一没学历二没没手艺，再不干点正事，我怎么在怀远待长久了。”
　　肖磊装作着急的模样。

　　“没学历、没手艺怎么了。”石昊天皱了皱眉，
　　“肖磊，你石哥我中学没念完就出来混，现在混的比别人差么？

　　“石哥你多牛逼呀，我哪能跟你比。”
　　肖磊小小的吹捧了他一下。

　　“别他妈的拍马屁，我可不吃那套。”
　　话虽这么说，但显然石昊天吃这套，人也来了情绪，微微提高了音量：
　　“公司上下几百号大学生，哪个见到我不得恭恭敬敬的叫声石助理、石哥。”

　　石昊天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我中学没毕业怎么了，也照样骑在那些天之骄子头上。”

　　“石哥威武！”
　　肖磊竖起了大拇指，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肖磊，我问你我凭的是什么。”
　　“凭的是石哥你有真本事。”拍马屁总是对的。

　　“屁！”
　　石昊天回答的很简洁。

　　“我告诉你，这个社会男人要想出人头地，靠的不是学历、也不是能力，靠的是关系。”

　　石昊天猛地敲了一下桌子，站直了身体。
　　“你懂不懂，有个罩得住的关系能让你少奋斗十年。”

　　肖磊小小的鄙视了他一下，但也必须承认他说的有一定道理。

　　石昊天接着说：“看到技术科的老李没，淮大计算机系硕士，比我大八岁，可见到我还不得点头哈腰的叫声哥。”

　　“哼”，他冷哼一声，
　　“这里啥都缺，就是不缺人才，有学历有本事的街上一抓一大把，我用谁不是用。你有文凭算个屁，我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连屁都不是。”

　　见肖磊没接话，石昊天放缓了语气，
　　“肖磊，哥跟你说句实在话，你也别不爱听，你说你不就是靠你爹才能进怀远。你上劳务市场看看，挖沟的一天90,力工120，你说你要是没关系，你能干点啥。”

　　石昊天拍了拍肖磊的肩膀，“看你这孩子老实，我提醒你俩句，有的事你求我也没用，还得看进哥的。”

　　肖磊拿起杯子，咕咚喝了一大口。这小子说话挺冲，可句句在理，能混到他这个位置，想来也不是没脑子的。但他话里话外透着股语重心长的亲切，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样，是真情还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你还年轻，没本事可以学，但你不能没脑子。你没事机灵点，别一天到晚竟寻思泡妞。”
　　“谢谢石哥，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