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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OP.15怒骂?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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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苏念第二天醒来,张府却已经是人去楼空,她突然醒悟,这是被丢下了……唐苏念的脸瞬间黑了,虽然是她睡过头了,但是就这么一声不响就闪人算什么?!
第一次被抛弃的唐长官超市很不开心,准备要去红府煞煞气。
然而刚准备出门,却见消失良久的禾竹禾舒相携而来。
“长官!”
唐苏念点点头,算是应了,却并无再说话,低首继续整理着自己的衣领手套。
二人视线交汇,禾竹上前一步,双手呈上一封信,“顾长官来信。”
唐苏念手一顿,看向那暗黄的信封神色不明,朝他伸手,禾竹自然恭敬地递到她手上,她拆边着信边步向沙发,“去拿瓶酒来。”
禾竹禾舒对视一眼,“是!”两人并肩而出。
回来的1就见她们的唐长官坐在沙发上,手中是那封被翻开的信纸,双眸紧紧盯着,一动不动,像是在认真阅读,却又像在发呆。
“长官…”禾竹不由得的放缓了语气,似乎只要声音大一点,就会惊到了她似的。
“嗯。”
得了回应禾竹禾舒莫名的松了口气,为她倒上酒,唐苏念摇晃着冰凉的酒红液体,微微仰头抿了一口,“去查查美国商会裘德考,盯着他。”
“是!”
这还是来长沙一来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任务,二人精神一震,脊背都不由得挺直了几分。
收到了信,唐苏念也没心情再去矿山找他们了,只是心中总是有乱。
“这是怎么了?有心事?”唐苏念的那点不安烦躁并没有躲到细查入微的二月红,这不,刚散了戏,就来开导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两只。”
“去看看眼科,这么年轻就老花可怎么办。”
“一起呀。”
“我眼睛又没病。”
“去看看心脏,年纪轻轻的,压心事压出病来也不好。”
“……”唐苏念看了眼笑靥依旧的二月红,垂眸略一沉吟,“准备下吧,张启山他们去矿山了。”
“什么?!”二月红脸色顿变,花样笑容顿时冒出了火,站起身俯身惊怒不定地看着她,“你怎么也不劝劝?!”
“于公,我不但不应该劝,更应该鼓励支援,于私……”她放下茶杯神色平静地抬眸看他,“你比我认识他更早,感情也比我深厚,结果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二月红沉默,他知道,关于日本人,还有秘密实验的事情,谁也劝不住佛爷,他是热血男儿,更有国仇家恨于身,若是没有丫头,他会支持,更愿意搭把手,可是他不敢,不敢用丫头的命来赌。
“那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二月红恼恨坐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既劝不住,那就只能做他最坚实等我依靠,起码,还有人能帮他们料理身后事。”
“……”二月红脸色顿时有些扭曲。
“不过如果尸骨无存我也没办法,起码也算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自己斤两。”
“人都死了,知道斤两还有什么用!”
“下辈子知道不逞强,也是好事。”
“……”他错了,唐苏念对佛爷更狠更损啊。
“最近日本人不太安分,你看着点。”
“知道了。丫头病了,我不会让她陷于险境。”这也是他不愿意帮助佛爷的原因,一旦掺和了这些事,日子就太平不了了,丫头……
唐苏念点头,“你不出去,不代表他们不进,丫头的病是阻碍,却也是契机。”
唐苏念若有所指的话往二月红脸色登时变得凝重,“我……不会和他们合作。”
这确实是难题,但是答案却也显而易见,虽因为丫头不会帮佛爷,但也不会因为丫头去帮日本人,与阴险狡诈的日本人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
“你是脑子清楚的,但只怕有人关心则乱。”唐苏念若有所指,却未明言。
“你是说……”
“我有点想丫头的面了。”
唐苏念并没有让二月红吧话继续,切了话头却也留了心思。二月红何等聪慧,怎会不知她不想继续,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只怕傻子都知道,心中轻叹,带着唐苏念回红府。
其实,早在唐苏念来之前,他就已经收到消息有日本人买通了梨园新进的下人想要见他,不过这种雕虫小技,自然被二月红的管事挡回去了,今日唐苏念这么一提他心中也大概有底,近日他与丫头“归隐”的日子只怕要热闹了,只是却未曾想这“热闹”来得这么快,而这“带动气氛”的人竟还是他的得意门生陈皮……
“你再说一遍,你要为师做什么?!”二月红惊怒不定一掌拍在红木桌上,那震天的巨响仿佛要把桌子都拍碎一般,手边的茶杯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跳起。二月红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呲目欲裂地看着跪在下方低垂着脑袋但身上却带着那一股强扭劲的陈皮。
“求师父见日本人一面。”陈皮眼神坚定,大义凛然得直视座上糟已动怒的二月红。
“孽障!”二月红顺手就抄起被子往地上一砸,看着陈皮的眸中有恨铁不成钢,失望,但更多的还是心痛,不由得想起与苏念并肩而入红府大门后见等候的陈皮,他说有事要与二月红商量,却隐晦地看了眼唐苏念,她怎会不知那是要她回避的意思,但也因这么一个眼神也让她知道,二月红心中所虑,终究还是发生了。
唐苏念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抬手拍拍他肩,便往丫头的房间而去,当时他不明白她举动之意,如今却是懂了,那拍肩离开的背影中带着的安慰失望叹息,他这些年并不得多少空盯着陈皮,加之他渐渐地大了,也还有点自觉了,也就偶尔检查下他练功,替他收拾下犯下的错误留下的渣,回府罚跪,唐苏念倒是比他更清楚了解他的功课生活,说来不仅是朋友,更算的上半个师父了,可如今……
二月红拒绝了陈皮,别说苏念事先“警告”,就算没她,他也不会答应,二人不可避免地起了争执,陈皮夺门而出,余留二月红在书房叹息,气急的他并未注意倚在门框后的唐苏念。
“看来我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
“唉……我实在没想到……”
唐苏念转头看向门外的满园生机,“这枝叶长了,该修剪了,又不是春天,怎的就长得这么快呢。”
“苏念……”
“二爷。”
二月红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进来的丫头打断了,唐苏念也顺势起身告辞,丫头有些不明所以,出声挽留,“怎的才这么一会儿就走了?”
“不是还要吃面么?”
“改日吧,没了心情省得你费力,好好养身子吧。”唐苏念说着就举步出门往美国商会而去,果然见陈皮气冲冲从里面出来,确定了没有暗钉后,唐苏念二话不说提溜着人走。
“你干嘛?!”
“啪!”唐苏念毫不客气一巴掌拍过他的脑袋瓜,“二月红这么老谋深算的人怎么就教了你这么个心思单纯的蠢笨徒弟!”
“不关你的事别多嘴多手。”陈皮咬牙,也不知是恼了唐苏念,还是二月红,又或者是美国商会里的日本人。
“呵!这还真就是我的事。不管是日本人,还是那里面的美国人,你才是该给我闭嘴安分的人!”
“你知道什么!”
“没什么不知道的,让我想想能有什么能让我们的长沙小霸王这么火急火燎的,除了二月红也就只有丫头了吧。他们怎么说得,是要二月红跟他们见面就把治疗丫头的药材给你是么?”
“……”陈皮震惊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泰然自若喝茶的唐苏念,算是默认,扯了扯嘴皮子,“竟然你都知道,那就去劝劝师父。”
“啪!”唐苏念把水杯重重扔回桌上,碰撞的声音诠释着她的怒火,“混账糊涂蛋!你对丫头什么心思暂且不说,你怎么会以为二月红不比你在乎丫头?且不论二月红见了日本人要妥协什么条件,被人当枪使扣上叛国牵连家族名声的罪名,就只那日本人给你的要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治病的药还是致命的药?!这些都不说,你竟妄想我一个军方人劝九门二爷这么一个大筹码投向敌人?!就这脑子?和日本人那些比霍家女人还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心狗肺的人合作?你只怕被人卖了都还惦记着,不害死师门就不错了!还治病?!”
说着竟直接撩起桌上的茶杯一把砸向陈皮早已因她所言变了色的脸上,额头瞬间滑下一道血丝,他却也顾不上擦拭反驳,唐苏念的话他未尝不知道,只是还是自欺欺人,或许他们会真的把药给他呢?或许……
“收了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次就算了,好有下次,我就把你扔进棺材里好好反省!要脑子还转不过来,顺手把你埋了,省得长着个猪脑子被人利用死。”说着就提脚离开,徒留他一面在空旷的房内接受鲜血淋漓的现实,还是温暖的季节,却莫名让他感觉到了冰凉。
他想要赌,却不敢赌……
终究……还是太过在乎,才有了此刻的矛盾撕扯。
翌日——
唐苏念一身淡灰长裙一手报纸一手橙汁惬意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还没等全身筋骨放松就见禾竹禾舒神色匆匆进来。
“长官,佛爷受伤被送进红府了。”
“死了么?”
“……还没。”唐苏念语调慵懒,未见半分的严肃质问焦急,仿佛不过在说,去给我拿瓶酒来一般,但禾竹的声音却莫名地弱了下来。
“裘德考去矿山了?”
“是,他带了一队人伏击佛爷他们,副官解决了他们,但佛爷似乎在矿内受伤了。”
唐苏念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跟着。”
“佛爷……”
“要我跟张启山说让他收了你们么?”
“不……”
“记住你的身份不该你们做的,看都不用看。”
“是!”
“下去!”
二人离开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任务,唐苏念在客厅静坐一会儿,最终还是起身更衣去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