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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贝垂尔从灯里弄出来,把欧尔卡的身体扔给他之后,提米利亚特意去看了眼这个时代的恶食恶魔,见人家活得生龙活虎之后,便立刻明白了rain给他写的信中——“送你个来自未来的小天使”究竟是什么意思。
反正小东西也快死了,世界上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恶食恶魔,这是世界的规则所不容许的。
他想着,把梅菲捡回去养了起来。
然而小家伙比原来养的那只大的还不老实,而且到现在也没死。
“呜……”
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打趴下后,孩子委屈地哭了起来。
“闭嘴。”
提米利亚头疼地吼道,他是真不明白这个恶魔怎么这么像个人。
“明明是你自己扑过来的。”
“因为,提米不死掉的话法伊就不能存在了……”
关于自己之后的那一代“恶魔的厨师”,似乎是直接由他的复制品继承,并且再一次光荣地和恶食恶魔搅和到了一起。
“凭什么要我死。”
他挑眉看着被他摔到地上的小小恶魔。
“……呜……”
梅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的身体这几年越来越差,有些缝合的伤口甚至出现了裂痕,即使如此,他也依旧活着,连提米利亚都觉得不可思议。
“对不起。”他说,“但是梅菲要保护好法伊。”
“……无理取闹。”
提米利亚一脑门子烦地扔给孩子一块烤薄饼。
“啊呜~”
孩子于是没心没肺地吃了起来……提米利亚忽然有些为那个叫“法伊”的复制品感到无奈。
“那个叫法伊的,不是杀死过你吗?”
“嗯……菲娜也杀死过我啊……可是还是喜欢……”
“你最近常说的菲娜又是谁?”
“呜?呜……不太记得了……呜……”
“……”
这几年,孩子的记忆时不时会发生错乱的现象,甚至有一次,他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
“啊啊——”
乌鸦飞到提米利亚身边叫唤,似乎传达了什么讯息。
“我出去一趟。”
提米利亚说着,带着紫眼睛的小乌鸦离开。
“啊呜?”
孩子眨眨眼睛,继续吃饼。
——分解兔——————————
“什么事?”
提米利亚来到贝垂尔的居所。
“塞尔死了,马萨格尔杀的。”
贝垂尔递给提米利亚一杯红茶,径自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穿着极为休闲的衣服,紫色的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辫,丝毫不见昔日教皇的奢华繁复。
“她不是把塞尔当宠物养得挺开心的吗?”
提米利亚抿了口红茶问道。
“她的宠物不就是用来杀的?”
“哼。”
“你不高兴?”
贝垂尔放下茶杯,看着向提米利亚。
“那是贝希的身体。”
“……也对。”
上一代恶食恶魔贝希被提米利亚杀死后,从他的身体中诞生出了新的灵魂,也就是这个时代的恶食恶魔塞尔。
“塞尔是真的喜欢上马萨了,为了她假装自己是个人类一样。”
“……早知道不应该把他扔到森林,应该扔沙漠。”
“他们还有一对子女。”
“砰!”
提米利亚难得失态地摔碎了茶杯。
“不是他们的孩子,是拜托rain用他们的血做出来的后代。”贝垂尔淡定地继续说,“塞尔似乎对人类血缘的传承很感兴趣,作为恶魔他还真是个异类。”
“……就随心所欲这点,他很正常。”
提米利亚让小乌鸦收拾起茶杯的碎片,说道。
“你们不可缺存在的思路真让人难理解。”
“需要我提醒你,你也是'我们'中的一员吗?”提米利亚瞥了眼坐着说话不腰疼的贝垂尔,“新一代'丧钟祭祀'大人?”
“不敢当不敢当,我怎么好在'恶魔的厨师'您面前称大人呢?”
脸皮厚度直追养父的紫发青年微笑。
他是在为欧尔卡举行完葬礼的第三天发现自己可以听到丧钟声的。
那铺天盖地的震动如同秃鹫在撕扯他的骨头,他几乎无法想象欧尔卡是怎么忍下来了。
同一天,他被当年与他对抗的教皇候选人的支持者,以虐待非己派为由从教皇的位置上拉了下来——虽然这其实是提米利亚和欧尔卡的锅,他真心是不知情。
“处刑人不得进入教会管理层……这种莫名其妙的世界定理,究竟为什么存在……”
如果只是因为他成为处刑人这件事被发现,使他失去教皇的位子,那也不过是因为人定的规定,而非世界的规则。
但是他的失势,却与他的身份毫无关系,到现在,教会那群人还在满大街地找所谓的丧钟祭祀继承人。
“因为丢了宝座不满吗?”
提米利亚直接坐到贝垂尔的书桌上。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规则实在太不合理,甚至带着个人的色彩。”
成为教皇的那段日子里,他反复翻看了相关的文献,这便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你打算调查规则吗?”
“是,我怀疑现在的规则被人修改过。”
“结果你和欧尔卡选择的,还是同一条道路。”
想要研究世界的定理,最快的方法就是研究被规则限制最深的不可缺存在,欧尔卡的实验,也多是围绕他们展开。甚至连身死之后,丧钟祭祀会有谁来继承,也是他的实验内容之一。
“就算不是为了调查,他也会做这样那样的实验的。”贝垂尔带着不变的笑容说道,“他就是那样的人,不是吗?”
“……”
提米利亚没有回答。
“对了,我这次去塞尔那边调查,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
“塞尔和马萨格尔的儿女,是一对双胞胎姐弟,弟弟的名字叫贝伦,姐姐的名字……”他微微一顿,“叫菲娜。”
“?!”
……
“贝伦,走啦~修亚在等我们呢~”
他看见他的双胞胎姐姐在远处招呼。
“怎么了梅菲,哪里不舒服吗?”
他听见他最喜欢的法伊在耳边担忧地问着。
“呜……哎?”孩子蜷缩在角落里,子弹贯穿的疼痛和刀子切出的鲜血让他恍惚,“哎?我是……哪一个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