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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莽莽苍苍的百兽山脉静静蛰伏在这片荒域,这片山脉亿万年间都被黑雾缠绕。一声响彻天地的鸣叫,一只异禽振翅从山中飞出,巨大翅翼遮天蔽日,扇起的狂风竟将一座大山粉碎,却仍驱不散这常年弥散的黑雾,只化为一个黑点从山脉一边飞进另一边。

      一头肌体强健的巨大魔猿从百兽山脉中蹿出,跳跃腾挪,灵活的身形突然闪现空中,抓住那只巨禽两翼用力一扯。那异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鸣,便被魔猿撕成两半,鲜血洒落空中。

      一切归于平静,百兽山脉在黑雾缠绕下朦胧看不真切。无人知晓那黑雾掩盖下的百兽山脉是如何的波涛汹涌,上古凶兽潜伏其中,奇花异草竞相争艳,走错一步,便是肉骨俱溶,万劫不复。

      就是在这样的百兽山脉中,竟睡着一个奶娃娃。不足一岁大小,白净的皮肤,圆圆的小脸,微卷曲的黑发黏在脸上,像瓷娃娃一样可爱。奶娃娃握着拳头,咂咂小嘴,睡的正香。

      一条双头火蛇蜿蜒而行,蛇尾轻轻摆动发出砂砾抖动的响声,覆盖在身上的鳞片坚硬饱满,浑身朱红像火在燃烧,两双金色竖瞳危险地盯着熟睡的奶娃娃,吐着舌头嘶嘶叫着。思索一会儿,又蜿蜒游走。

      而在双头火蛇走后,又陆续经过剧毒无比的三眼毒蛛,一口能咬断一块巨石的青鳞巨蜥,和称霸一林的啸天虎。啸天虎仅身高就足足五米,张嘴狂吼就能使人肌肉碎裂,骨头尽断。它路过这里,仅是看了眼奶娃娃,就头也不回走掉。

      不知过几个时辰,奶娃娃拳头揉揉眼睛,伸伸拳头想要伸懒腰,却一个不稳像个圆球似的滚了圈,才坐起来,打个哈欠。拍拍肚皮,他饿了。

      远处飘来若有若无的奶香味,奶娃娃咽咽口水,灵敏无比的鼻子嗅嗅,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四肢并用爬去。约莫一个时辰,奶娃娃灰头土脸爬到一处。

      树木围绕的中间地方有一块土坡。土坡向里凹进一大块,两边立着像两堵土墙,共同支撑着上方的巨大青石块,构成一个洞穴似的宽广空间。一头凶兽卧躺其中,四肢舒展,仅仅是躺下的身影就比一个身材高大的大汉还要高,卧在那里像座小山。黄金兽瞳开阖间,流露出金色电芒足以使百兽震颤跪拜。正是这一林的霸主,啸天虎。

      啸天虎身下还趴着一只憨头憨脑的小老虎,正张口吸着兽奶。

      奶娃娃眼睛一亮,竟不畏惧啸天虎的威压,快速爬过去,和那憨头憨脑的小老虎一起大口吸起来。

      日子这样匆匆过去,奶娃娃饿时便吸百兽奶为生,困时便与小老虎同睡一穴,转眼已是两年过。奶娃娃的身体倒是格外健壮。在这林中,他以百兽为师,不会像人一样走路,却会像猛兽一般狂奔虎扑,灵猿一般在树间奔腾跳跃;不会像人一样口吐人言,却习百兽之长,能与万兽对语交流。他像个丛林里的野人,万兽是他的老师,而他是万兽最得意的弟子。

      在两岁之前他不知人为何物,直到遇到那个来百兽山脉采药的糟老头儿。

      糟老头儿背着一个小竹背篓,头发乱七八糟不知几年没洗过,胡子肆意生长,不知几年没理过。一边草药,一边手还伸进破破烂烂的衣服里扣扣摸摸。

      奶娃娃对这个从未见过的物种感到好奇,四肢轻轻踏在草丛里,隐匿声息偷偷跟在老头儿后面。等糟老头儿低头挖药的时候,爆发力集中四肢,腾空虎扑过去。

      老头儿正起身伸懒腰,奶娃娃好巧不巧砰的一声撞到老头儿的腰上。这老头儿的腰不知什么东西做成的,比那最硬的石头还要硬,直撞得奶娃娃眼冒金星差点晕过去。更气人的是老头儿还摸着腰“哎呀,哎呀”哼唧起来。

      “老头儿我的腰啊!”

      老头儿提起奶娃娃的熊皮衣裙晃荡起来,“这个小东西,天生兽养倒是稀奇,嘿嘿嘿!”老头儿眯眯眼,贼兮兮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我捉回去研究研究。”

      晕乎乎的奶娃娃被老头儿装进背篓,背了回去。

      百兽山脉的西边的山脚下,有一间茅草屋,屋顶上盖着薄薄的一层干草,几乎要被风吹秃。破破烂烂的草屋外面摆着口大锅,黑黢黢的大锅地下几块烧过的木柴。这就是糟老头儿的家。

      草屋里面的情况更是糟心,在门口就能闻到酸臭酸臭的味道,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三面墙墙角下摆着些瓶瓶罐罐。酸臭的味道就是从罐子里发出的,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奶娃娃从小胆大,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如今被老头儿抓住,到这地方也只是感到好奇,并不恐慌。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周围,像只小老虎从背篓里跳出,这里嗅嗅那里闻闻。

      老头儿只是贼咪咪地看着奶娃娃,捋着胡子。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半晌,老头儿开口。

      “我是你爷爷,你是我孙子。孙子要听爷爷的话,记住了吗?”

      “我现在给你取个名字,看你虎头虎脑,倒也可爱,就叫大狗吧。”

      大狗,就是奶娃娃,就这样被糟老头儿张白果收养。

      清晨,一缕晨曦才透出,奶娃娃大狗就被张白果一脚踢到门外去。吸着清晨的清香气息,踏着露珠,两岁大的奶娃娃站在外面,奶声奶气的按照张白果教他的架势打着拳。

      “喝……哈!”他还不会说话,只能发出模糊的生气,握着小拳头,脚步还站不太稳。却亮着眸子,认真倔强地把拳头挥出。一招一式,虽然青涩,却很有力,呼呼带着劲风。

      张白果在一旁熬煮着百兽奶,脚趾夹着蒲扇呼呼扇着火,灰头土脸,偶尔抬起眼皮看看一丝不苟练拳的大狗,撇撇嘴。

      “下盘再稳点。”

      这样练一小时,奶娃娃大狗已经汗流满面,直到老头儿喊停,大狗才摇摇晃晃走过来,抱着兽奶咕咚咕咚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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