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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报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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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竹叹了口气,带子松走了一大段的山路,才走到酒鬼叔叔很破旧的小店,就两张自制又粗糙的小桌子、椅子,店里没客人,一家三口在里面聊得很开心。两人一进店里,酒鬼叔叔看到子竹就打招呼,但看到子松就有点惊讶!
酒鬼叔叔说“你今天带朋友来啊?怎么不是你女朋友呢?”
子竹说“你没看到新闻吗?最近我很红耶?”
酒鬼叔叔说“这里哪有甚么新闻?山里面新闻倒是有的,我说给你听听…”
酒鬼叔叔边煮两碗面,边说起最近山里的一些趣闻。子竹开心的聊天着,子松则是到处观看,看那对母子在外面象是摘野菜,又摘花的,三人也脏兮兮的不修边幅,子松想真落魄、真脏污,这里真的会有人敢来吃吗?子竹还在想着,面就煮好了端上桌。
子竹说“你吃吃看,纯天然无污染喔!人间美味!”
子松很想骂人,子竹就不怕被下毒吗?但又看子竹心无防备的吃,还一副很好吃的样子。子松难得的爬山走了那么远的路,肚子也很饿了,最后才忍不住也吃了起来,然后越吃越顺口,不知不觉就把一碗给吃完了。
酒鬼叔叔说“你朋友真捧场!”
子竹付了帐说“他不是我朋友,是我哥!酒鬼叔叔,我是靖竹,他是靖松!还记得我们吗?我小时候,你常来我家喝酒的。”
酒鬼叔叔说“我就觉得他好眼熟,就在猜会不会是老古的儿子!果然是…小松还是小竹吗?”
酒鬼叔叔边说还边转身去拿了东西,子竹则是注意到哥哥口袋藏的甚么,右手放到口袋里,保持戒备的。酒鬼叔叔拿出了一盒铁盒,打开里面一堆小钞硬币,一看就没多少钱。
酒鬼叔叔说“我没本事,这是我现在所有的钱了!我先还给你们,你们可以留给我你们的账户,我有多少还多少,不够我也会要我儿子继续还的。”
子竹看子松的右手始终放口袋里就说“哥,这可是人家的生活费,虽然钱是我还的,但我不要他的钱,你想要补偿的话,那你拿!”
子松说“我也不要!”
酒鬼叔叔听到就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外面的母子见到也进来,被酒鬼叔叔拉下来说是恩人一起磕头。
子竹是立即跳开,问子松说“哥,够了没?”
子竹看子松面无表情就扶起那一家人。酒鬼叔叔又说要谈事情,把母子给赶出去。
子竹说“哥,没事我们走了吧!再不下山要天黑了,不好走…”
子松动也不动,也不说话,感觉像中魔似的,恶狠很的盯着酒鬼叔叔。
酒鬼叔叔说“你们大老远来一趟,我送你们一段路吧!”
子松开口了说“好!”
子竹跟酒鬼叔叔聊着免死金牌的事情,还有小时候自己画老爸喝酒的丑事等等,子松只是跟在后面慢慢的走着,走到一半酒鬼叔叔就不走了!
酒鬼叔叔说“你是小松吧?你想来杀我的对吧?这里没人,你动手吧!是我活该!我现这老婆没文化,不懂报警的,也不会乱说话!你放心吧!”
子松拿出口袋预藏的刀,想也没想,就直接刺了上去。然后子竹早预见大哥的行为而挡了下来,刀子直接刺进了子竹的胸膛。子松没想到子竹动作那么快,一发现是刺到了子竹就松了手,子竹握着露在外面的刀柄,边擦边握着,酒鬼叔叔则是赶紧扶住了子竹。
子竹说“看来我说了那么多,你都当废话!哥,你够了吗?不够就再来啊?”
子松想起子竹小时候唯一一次的反抗,把厨房弄了一堆血的样子,隔天他跟老妈还擦了很久才擦干净。
子松说“你这疯子!你…。”
子竹说“我说过我不想报仇,我会帮你。但我也不想你杀人。你够了吗?不够我帮你拔出刀来?要不要我自己再多插几刀?”
子松也知道子竹的个性就说“够了!够了!我不报仇了!你别乱拔,我们去医院。”
子竹跟酒鬼叔叔说“你回去,就当作甚么都没看到好吗?”
酒鬼叔叔说“你的车还是停在山下是吧?路不好走,我送你到车上!”
子竹点了点头,就被两人轮流弄下山,然后送到最近的医院去急救。子松在急救室外等候,看着病人与医护人员急急忙忙的又进进出出的,子松一着急心一乱就打了电话给圣芬,乱七八糟的交代了一堆事情,还说子竹不知道怎样了?活不活的了?圣芬只问了哪家医院,要子松别自乱了阵脚,就挂上电话连忙赶去。子
松等了一个多小时,子竹就被推出来了。
医生说“我们就不报警了。你弟说不用报警,是他自己玩了刀,想测试看看自己发明的防刀衣,没想到设计的太差。不小心刺到了一点肺部边缘,还好你这大哥送来的快,我们也做了个小手术,病人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又说“不过你弟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事,玩起来真是不要命!你这哥哥要好好管教他!别浪费我们这群医护人员宝贵的时间!我也不想再浪费警务人员的时间,真是的!”
子松听到子竹没生命危险就松了一口气,看看病床上子竹手术后麻醉还没醒,就坐旁边守护着。子松想着自己多久没有守护在子竹身边了?又想着子竹对自己所说的话,其实也是一直在提醒自己或分享甚么心得…。
这几年两兄弟分开,子竹一个人的,真的学了很多道理,也没浪费人生。又想着刚刚酒鬼叔叔跟子竹都抢着给他杀、、想着自己从小到大发生的很多事情,自己就像子竹讲的,比他命好却不珍惜、自己这些年到底是做了甚么…。
又想着自己怎么想也没想就打给圣芬,还好没打给阿姨。还想着怪不得圣芬以前比较喜欢子竹没那么喜欢他,她还是那么在意子竹,一听到子竹受伤,啥也没问的,就放下工作说要过来一趟……。子竹不久后醒了看到子松在发呆。
子竹说“大哥,你还好吧?”
子松看子竹醒了,想到子竹从小就是这样的个性,从甚么时候起子竹撞到、碰到、受伤了,就开始不会喊疼,也不爱哭。子竹老是忽略自己的感受,是因为从小喊了也没人会心疼,甚至只是惹来一堆骂?才会这样吗?
子松说“我…你伤口还会不会很疼?医生说你要躺几天,没生命危险。”
子竹说“不疼,我大学去测试过痛觉神经比人家差大概一半。被打是你的一半痛的意思。”
子松说“你…说的是真的吗?是什么病?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子竹说“你也没发现也没问啊!我没说过的事情还很多,比如我很会做菜,是因为嗅觉跟味觉也比人家好,厨神级的。不怕痛也是痛觉没人家好,每个人受疼痛的程度都不同吧!这不算是病,没感觉才是病。”
子松说“唉!那就好。我们两兄弟怎么会搞成这样陌生?我这大哥知道你的事太少了!”
子竹说“这次没死成,可以重头做兄弟啊!反正现在我们甚么也不用躲了。”
子松说“你不是说不信任我了?要断绝关系什么的!”
子竹说“怎么断?要我换血喔?信任可以重新培养啊!以前我对人的信任是从一百分开始扣,一开始就会百分之百的信任,然后一直扣分又扣分最后到零分。长大了才发现自己错了,这样计算,很少人可以不负分的,除非认识的不够长久。你们不是也都觉得我小时候很白痴,对人没心眼吗?因为我那时确实是完全信任每个人的。”
子松说“呵呵,原来是这样。如果按你的算法,那我觉得我对人的信任一开始都是50分,要有加有减啊,不过也要常反省自己有没有减错、加错。后来我常发现自己减错的多,加错的很少!就修正自己要常思考不要乱减分。我也从没有过零分、负分的朋友,因为人总是有可取之处。”
子竹说“呵呵!我早该跟你学的,就不会因为这样被当白痴耍了!我不结婚,其中一个原因是我怕我会像老爸,还有像你,会喜欢打女朋友、老婆、甚至小孩。可是也是因为老爸,我痛恨那种打女人、小孩的人,因为那些人只敢拿比自己弱小的人出气,却不敢找比自己强大的人去打,你说我说的对吗?”
子松说“我…我每个女友都是被我打跑的,有时太爱一个人,就会觉得他是自己的,然后为所欲为…。也许,你从没爱过人,不知道那种感觉,算优越感?占有欲?就想不了那么多,可是事后也是很后悔…。”
子竹说“对啊!老爸也说过我是他的儿子,所以应该被他打。可是每个人都有独立的生命啊?我在现在的家人身上,学会尊重,互相尊重,尊重别人,也尊重自己。学会信任,互相信任,信任别人,也信任自己。学会很多很多,或许这是以前的家里学不到的,可是你还年轻,还可以学习,别认为自己不能改了,就一再纵容自己。”
两兄弟聊着有的没有想法,晚上就睡。隔天一早圣芬就到了,先跟医院打听清楚了子竹的情况,才去病房找子竹,把子竹给吓一跳。
子竹说“你…你怎么来了?是我哥找你来的吗?”
圣芬说“怎么?『你、的、佳、柔』在国外,你还想找谁来?你说啊!”
子松心想,这种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子松就说“他伤势很轻,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就别再去惊动其他人吧!”
子竹说“恩。我也不想让我家人知道,他们以为我还在外出取景、游山玩水咧!对了,哥,你还想找下一个人吗?”
子松说“不要了!其实我昨天就在想,才觉得自己很可笑,你跟叔叔两个人,从一开始都很清楚知道我的目的,昨天的我肯定脸上就写着我要杀人,连她老婆、孩子看到我的眼神里就是写着恐惧。可是你们还一直容忍我,还愿意配合我,最后还让我出气。你跟叔叔两个都是笨蛋!而我是最笨的大笨蛋!”
子竹说“你从小的个性很固执,看你学音乐那么拼命的坚持就知道了。我从一开始就一直想说服你,也没办法!但至少我穿了防护,叔叔没有。还好这方法还是有效的,只是小伤而已!”
圣芬说“是啊!防护的真好!小命都差点丢了,要不是看你躺着,老早就赏你一巴掌了!”
圣芬又说“靖松,你不是才刚搬家没整理好吧?你老爸也还一个人在家里。还有你欠公司的曲子,你这几个月家里出事,我就没跟你催,那个不能再拖了!要不子竹情况也不严重,我会留在这里照顾他,你就放心先回去吧?”
子松想着圣芬这么快赶来,现在还一来就赶他走。分明就是为了子竹而来,圣芬说的也没错,自己还一堆事情等着处理,圣芬能愿意留下照顾子竹,总会比自己笨手笨脚的照顾还要好的多。
子松说“圣芬!那就不好意思,我弟要麻烦你了。还有子竹,出院记得打个电话给我报平安,好吗?”
子竹说“喔!知道了!”
子松又待了一下就走了,但他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去找酒鬼叔叔。子松告诉他子竹没事,也叙叙旧,喝个酒才回去,一回去也跟老爸说了酒鬼叔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