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此情可待成追忆》苇笑晚亭

10、依依惜别

　　额娘脸上僵着笑容，回着，“涵儿自小在庵堂随意惯了，这规矩都没学个全，只怕是
　　辱了几位阿哥，还请娘娘三思”想来和妃已经在肚里打过草稿了，拉过我的手，放在两手
　　中，轻轻抚着，“小格格天资聪慧，我眼瞅着跟我倒投缘，不知福晋舍不舍得放我身边学
　　些规矩，陪我念念佛，诵诵经？”你是娘娘，当然你说了算，搞么事搞那些个虚的，只可怜
　　了额娘，明明是心头肉让人家摘了，还得陪笑脸，“那是涵儿的福气，在宫里里头学些规
　　矩，感情比在府里头明白，免得他阿玛宠着越发不可收拾了”和妃是个明白人，安慰着额
　　娘，“妹妹只管放心，我膝下单薄，早年生个小格格又没了，看这涵儿心里疼得紧，你我
　　又是表姐妹，定不让人欺负了她。”。额娘从榻上挪下来，叩拜谢恩。和妃端过茶，轻轻
　　道“皇上一直待你们不薄，可要知恩图报，明早叫金石到宫门口等着，天也不早了，你们
　　回吧，”。
　　额娘一直拉着我的手，从上马车，下马车，直到了内屋还不放，服侍额娘躺下，又被
　　拉着手，额娘只是不说，可我知道，她是千般不舍，可皇命难为。我安慰着，“额娘，涵
　　儿不怕，明儿个清清白白地进去，等我大了，就当女官给放了回来，还是清清白白的，还
　　是额娘的贴心袄”。两串清泪从额娘两颊滑下，“我的孩儿啊，怎么又是你，又是你，你
　　怎就一劲儿的多灾多难，我吃了十四年斋，我天天给你祈福，我盼你回，你回了额娘身边，
　　可如今，又要把你送宫里，这一别，可不似当初，我们娘俩可哪有再见之日哇？”。
　　正陪着额娘伤心，二哥知了消息，从彭府赶回来，进了门，两眼已经有些发红，想到没
　　人听我撒娇，陪我解闷，没人随我性胡闹，心里空荡荡的，二哥牵了我手，低着头往外去，
　　到了园子里，一身白衣男子站立在湖边的柳树下，这园子可没外人来过，这吊眼和二哥的交情
　　肯定不一般了，二哥落在我后面，我见吊眼直直地看着我，不管不顾的，心里只打鼓，莫不是
　　对我有些情愫了，可我们才见了两面，虽有婚约，可现在算作废了。
　　和他离着一米远站住了，我想，这是我们第一次以男女身份对话吧，心里想那想这的，他
　　猛一开口，我倒吓了一跳，“我等你”，我诧异地看着他，这是怎么了，我可不想负了谁，虽然你长得象王小丫他表哥，可我们真的没有到那程度啊！
　　“这支萧是我在边塞时做的，比不了玉箫，可是材质也算上乘，音色也很准，本想我们成亲之日送与你，可是，你.....”似乎还是没有勇气说出离别的话，他轻轻递过来，我不知如何是好，正踌躇，见他满眼的伤，我心又不忍，先回个礼，接了过来。
　　“到宫里，好好学规矩，你是格格，除皇亲，父辈，见我们是不用行礼的”好像怕吓到我，他说话的声音越发的小了，可是，我似乎迷了这声音，想到溪水流过石隙，明月扶过栏杆，很是柔软。鼓起勇气，看着他眼睛，“你早早寻个知己吧，不要等我了，我还不能有出来的一天呢？康府荣极一时，定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已经有心里准备了，还望原谅，不要让涵儿以后到宫里心觉着负了你”。
　　天，我一下子离了地面，当兵的力气真大，我怎么也挣脱不开，“我等你，一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我捶着他的肩膀，心里堵的慌，抽噎着，“你又是何苦呢，你怎就糊涂呢，二哥定是你讲明白了的，让你不等我了，明儿个进宫，不似那宫女，到年纪放了，我是去伴那娘娘，指不定就把给了哪个阿哥，哪有我清清白白出来的时候”
　　他一下子放下我，一着地，觉着重量都冲脚来了，不禁“啊”叫了一声，唬得他护过来，只是脸色有些变了，“你是惦记着嫁给阿哥吗？”
　　我心里一酸，还口口声声说等我呢，把我想的这么不堪，“我自个的事不用告诉你，这只萧我也不要了，您拿回吧，我额娘惦记着我，您请回吧”也不行礼，他说的不用行礼，哼，掉头走了，砰，竟撞上那人怀里，“我知道你不想嫁阿哥，我知道的，我只是怕，怕你让他们瞧上了，涵儿，你可知，是个有心气的男人，谁也不舍把你放了”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我推开他，正色道，“彭公子，我知道我们两家有婚约，可是，如今圣意难为，不管今后，我是被谁瞧上了，我还是我自己，你也是你自己，不要说等我，好好儿的娶福晋，生儿养女，忘了我”
　　“你不喜欢我”他受伤地问，“是的，我没有喜欢过你，不过，你也没让我觉着讨厌，我们只是见过两面的朋友，如今，我们更是没有瓜葛，还请您注意身份”只好，快刀斩乱麻了。给他时间好好养伤吧，我转身跑开了，见二哥站在圆门口，紧紧我的肩膀，默许了我的决定。
　　第二天一早，大哥，阿玛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我们在大厅等着，大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个在风里雨里滚打的汉子，为着我流泪了，我好不感动，阿玛一个劲儿的叹着气，早晨的露水儿还挂在他花白的胡子上，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跪倒在他们面前，“阿玛，额娘，涵儿不孝，今天我离了你们，一定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你们别担心，他日涵儿还了清白身，在到跟前尽孝，涵儿，别无他求，只求阿玛，额娘可一定要保重身体，涵儿定天天为你们祈福。”转个身，朝大哥二哥又是一拜，大哥忙拉起我，二哥捏紧了拳头，直直地站在身侧，“大哥，二哥，涵儿，一定好好处事，不让你们担心，等我回来了，可一定要给涵儿留个地”还没说出声，已经哽咽住了，“傻瓜，你一直是哥哥们的宝贝，怎说出这凉心的话”。
　　门口的马车在清冷的早上显得寂寞了，马儿也伤了心，低头不语，我凳上马车，回头看看阿玛，阿玛怀里的额娘，还有正偷偷抹泪的大哥，硬了心，钻进马车，二哥也坐了进来，大家一路默默无语，听着马蹄声一下一下地敲破了早晨的安静。